“呼……真是好險啊。”凱亞悠閒的捧著兩瓶酒。

他們一路來到了蒙德郊外,顯而易見,凱亞帶他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

看著凱亞乾淨利落的用冰元素凍住了靠近岸邊的幾條魚,司玄耳邊似乎出現了魚肉加一的聲音。

一旁拿著釣竿的釣魚協會的商人看著這舉動,小聲嘀咕著:“這樣釣魚根本沒有靈魂。”

然後對著自己空蕩蕩的魚鉤陷入沉思。

找了塊風景不錯的地方坐下,溫迪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一瓶酒就開始猛灌。

司玄看著酒瓶有些猶豫,他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也明白他的酒量不算差——

但也不怎麼好。

可說到底身為一個至冬人,說不能喝也太丟臉了吧?他捧起酒,郊外可沒有附庸風雅的條件,看著凱亞和溫迪都是拿瓶喝的,司玄看著手裡頗有分量的酒,隻能希望裡麵的酒精含量能低一點。

嘴唇微微觸碰上冰涼的瓶身,一大口醇香的酒液就湧入口中。

還挺好喝的,但司玄已經開始擔憂自己喝醉之後了,他還記得在壁爐之家的時候,有次他做完任務回來,把酒水當做了新款的楓丹飲料,結果喝完就醉倒在進自己房間的前一秒。

還是林尼他們把自己抬回去的,第二天早上醒來,司玄清晰能看見弟弟妹妹看向他變得複雜的眼光。

司玄一度懷疑自己醉酒後打了一套“愚人眾士兵素質演練操”,咳,好吧,其實根本沒有這個操,這是他在執行任務時被某個慌亂的愚人眾士兵絆了一腳後瞎編的。

司玄沒注意到自己喝酒的動作越來越緩慢了。

一旁的溫迪看著他放慢的動作開始思考,該不會喝了幾口就已經喝醉了吧?

雖然沒有問過他是哪國人,但從衣著來看應該是個至冬人吧,至冬人不是一向很能喝嗎?溫迪眨了眨眼,最終把“認為司玄喝醉了”當做是自己的錯覺。

凱亞喝著酒吃著剛烤好的魚,覺得這個畫麵分外有趣,一個幾個月前出現的身份存疑的吟遊詩人,一個似乎和愚人眾有些關聯的異國旅客,還有一個正義的西風騎士騎兵隊長。

本來互不相乾的三個人坐在一起,凱亞喝了口酒,深覺酒真是好東西。

不過過度飲酒傷身,還是適量就好。

但沒想到還沒到這個適量的標準,一個神色匆匆的穿著西風騎士製服的人跑了過來。

“隊長,終於找到你了,愚人眾他們又和居民們鬨了點矛盾,現在居民們都很抗拒愚人眾進城,”氣喘籲籲的西風騎士站到他們麵前,彎著腰手撐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倒豆子一樣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完:“還有勞倫斯那邊,刻意推動了西風騎士為了利益與愚人眾合作,不顧城裡民眾死活的謠言。琴團長已經過去了,讓我來通知你。”

顯然這場美好的酒會要提前結束了,當然,準確的來說,隻有凱亞一個人要離開了。

凱亞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殘存的草屑,和那位急切的西風騎士對比起來,顯得氣定神閒,似乎城裡的混亂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但這樣的悠閒又很大程度的平穩了西風騎士懸著的心。

“哎呀,真是不巧,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見朋友們。”凱亞臉上透著惋惜,跟著西風騎士離開了。

溫迪揮了揮手,還在喝著,很快又一瓶見底了,適度飲酒放在溫迪身上並不合適,不過溫迪並非人類,也就不用擔心過度飲酒傷身了。

晨曦酒莊的酒果然很不錯,溫迪都想為這些酒專門寫一篇詩歌了。

耳邊傳來了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溫迪轉頭看去,瞳孔地震:……!

麵前的人耳尖和臉上帶著醉酒的微紅,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經過眼淚的衝刷,藍色的眼睛顯得更像清澈的泉水,喝醉了的人看起來分外委屈。

身為風神,溫迪活了千年,其中和他一起喝過酒的人可能有上千了,也看過不少人喝醉之後的樣子,有的人安靜,有的人發瘋,還有五音不全但是喝醉了唱歌折磨群眾的。

原本以為司玄該是喝醉後安靜坐著的類型,沒想到一喝醉就開始默不作聲的流眼淚。

溫迪已經能看見遠處釣魚協會的人看著他譴責的目光了。

“哎嘿,這就醉了?”溫迪揮了揮手:“嗨?還有意識嗎?”

司玄意識模糊,但他仍然記得隻有完成任務,他才能擺脫未來“衰竭而死”的命運,於是他迷迷糊糊的抓住了溫迪的手,他低聲念叨:“唔……給你的……”

“嗯?”溫迪湊過去聽:“什麼?”

“唔……給你的……情書……”晨曦酒莊的藏酒度數很高,司玄說話斷斷續續的:“不能忘了……”

‘接收到宿主的申請,叮咚——實體情書已發送。’

他拿出不知從哪拿出來的情書。

釣魚的人眼神從譴責變成八卦,甚至腳步往他們的方向移了一點。

溫迪看著情書如臨大敵,有些欲哭無淚,老爺子要是知道他看上的人給他遞情書,岩槍會不會直接從天而降把他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