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仰視的角度讓雨山香織有種記憶回放的錯覺,她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就像是自己當年即將被那個少年拉住的場景一樣。
然而此刻的平靜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喊打破——“你們在做什麼?!”
要不是立花雅紀眼疾手快地一把將人拽住,雨山香織就得連人帶相機栽進河裡了。
因為還有客人在場,這麼多年來已經深深刻入骨子裡的服務意識讓她快速調整了過來,待她退回岸邊站穩,並給立花雅紀道謝之後,才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然而在看清那張臉時,雨山香織的心裡騰地一下燃起了一道火氣,但現在不是適合發作的時候。
她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那人喊道:“新藤,沒看到還有客人在場嗎?你先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可是新藤航太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大步走過來,嘴裡還嚷嚷著:“你可要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彆隨便和男客人拉拉扯扯的。”
雨山香織氣紅了臉,“夠了,你彆瞎說!未婚妻這種事情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該去醫院就趕緊去,彆耽誤了治療時間!”
“你才是彆鬨了,我們兩家門當戶對,這可是早就定下的事。不然你以為我之前為什麼那麼儘心儘力的陪著你瞎胡鬨……”
新藤航太的目光對上了立花雅紀的臉,突然消了聲,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隨即更難聽的話語從新藤航太嘴裡噴了出來:“好啊!看看這是誰?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一直對當年那個大少爺念念不忘。你真以為人家看得上你這個旅館家的女兒嗎?”
雨山香織的笑容徹底消失,厲聲嗬斥道:“夠了新藤航太,你給我閉嘴。今天發生的事,我稍後會去和大翔叔叔說清楚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為你的失禮向客人道歉!”
新藤航太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立花雅紀直接借用了一個屬於埃德拉多爾的充滿殺意的眼神,成功讓那個愚蠢的家夥閉上了嘴。
“這位不知所謂的新藤先生,我將對你所針對我的不實言論提出名譽損毀罪辯訴,由於我本人還未成年,相應的刑事和民事處罰與賠償將會加重。我希望你已經做好了相應的賠償和服刑準備。”
這下新藤航太終於顯露出了慌張的神色,這家夥怎麼是個未成年?!
不過仔細看看他的臉,確實不像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再加上他的同伴們也不過是初中生的模樣。新藤航太終於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
但是話已出口,想要再收回就很難了。他隻得不住的道歉,並將祈求的目光看向了雨山香織。
雨山香織仿佛絲毫沒有看到他求救的樣子,再次向立花雅紀道歉後說道:“我們稍後會為您做出滿意的賠償。至於新藤,還請任您處置。積善館不會妨礙您的決定。”
這擺明了是要放棄他的樣子了。
新藤航太終於慌了起來。今天雨山香織所帶的客人他也是聽說過的,對方可是那個鈴木財團的人,完全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得罪得起的。
或許是病急亂投醫,他開始不住的道歉,並嘗試著向毛利蘭她們求助起來。
然而就算是再心軟的女孩兒們你還不至於會對一個無故攻擊自己友人的無禮家夥抱有同情。她們還做不出代朋友下決定的事。
況且他們三個,一個是知名偵探小說家和國際女星的兒子,一個是退役警察和大律師的女兒,一個是對家族公司名譽最為看重的財團家的女兒,對於名譽相關的法律法規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因此他們清楚立花雅紀不過是在瞎編內容,嚇唬一下那個不長眼的家夥而已,並不是真的要把人送進去。
所以三人人也隻是努力的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等著看自家小夥伴修理人。
立花雅紀沒有立刻回複,他一直用十分有壓迫感的目光緊緊盯著新藤航太,直到對方搖搖欲墜,似乎已經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的時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滾吧。”
新藤航太如獲大釋,一邊鞠著躬,一邊往後退著,直到退出幾十米後,才轉身拔腿就跑。路上還不小心把木屐跑掉了一隻,隻得狼狽的轉回來抓起木屐繼續逃跑。
這下圍觀的三人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
鈴木園子對著立花雅紀豎起了大拇指,“雅紀修養回來後氣勢更足了啊!”
立花雅紀微笑,“多謝誇獎!我隻是學習了一下和泉哥生氣的樣子而已。這也是第一次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毛利蘭則想起了另外一個人,於是說道:“雅紀或許以後也可以成為一名律師或者法官?一定很容易就能夠讓那些犯罪分子乖乖聽話,交代自己的罪行!”
工藤新一小聲嘟囔:“讓壞人認罪,可不是隻要板這張臉就能夠做到的。得看證據啊,證據!”
“嗯?”幼馴染的黑發少女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智慧超群的偵探少年再次閉嘴。
雨山香織見狀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客人們並沒有因此將憤怒轉嫁到積善館上,這樣就好。不過新藤航太那個家夥,不能再這麼放任他下去了。
否則不管是自己,還是積善館和新藤大翔叔叔他們,都遲早為這個白癡的愚蠢付出代價。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她出手,當晚正像驚弓之鳥一樣擔驚受怕的新藤航太迎來了更加讓他恐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