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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悅她 臨淵魚兒 6986 字 3個月前

在失憶的那段日子裡,他們夜夜相擁而眠,濃情蜜意,共同領略感官與靈魂的極致歡愉。

徐墨凜眼底湧上熱意,筆尖不是行走在紙麵,而是一筆一劃地刻在他心上,血肉模糊,“墨”字的最後三筆,幾乎力透紙背。

“凜”字兩點,他已有些握不住筆,不受控地畫出去長長一截。

隻要寫完這個字,他們之間就再無關係。

以後會是哪個男人有幸承接她的全部愛意?和她共築新的家庭,生兒育女,相守相依,陪她看儘餘生的好風景?

光是想想就心如刀割。

徐墨凜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她所願地簽完了名字,剛收住筆鋒,一滴淚猝不及防地掉落,砸在“墨”字上,往兩邊暈開,衝散了墨跡。

曲鳶不由得露出震驚之色,他哭了??!

向來清冷自持,從容淡定,真實情緒深藏不露的徐墨凜,居然當著她的麵……哭了。

美人落淚,眸染水光,楚楚可憐的畫麵難得一見,曲鳶不合時宜地看呆了,尤其是,他眼尾處暈染的薄薄紅暈,膚色白皙,格外明顯,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脆弱易碎的藝術品。

她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男人哭起來這麼美的。

徐墨凜有些不自然地側過臉,兩根長指按著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推給她。

他為了救她受傷,還沒完全痊愈,又添了心傷,而且傷得不輕,不然也不會失控落淚了,曲鳶多少於心不忍:“徐墨凜,你還好吧?”

幾秒後,徐墨凜重新偏頭看她,濃密卷翹的睫毛還是濕的,像是受儘了萬般委屈,他似乎有很多話說,但最後隻是擺擺手:“你走吧。”

曲鳶知道此時他需要獨處冷靜,她收起協議書,虛掩著門,離開了病房。

午後陽光豐盛,金燦燦的光潑灑得到處都是,她眯了眯眼,回頭望,輕聲地和他告彆:“再見。”

接下來是為期七天的國慶假期,曲鳶宅在住處,夜裡失眠,聽歌,看電影,白天補覺,黃昏到江邊散步,學著他跟垂釣的大叔買新鮮釣上來的魚,根據品種或煮湯,或清蒸,搭配喜歡吃的蔬菜做成烤魚,也會鑽進煙火氣最旺的夜市,在路邊攤吃麻辣燙,喝冰啤酒擼串,看年輕情侶在街頭無所顧忌地擁吻。

她偶遇了沈暮三次,向他請教投資上的問題,總能得到一針見血的回答,他還推薦了幾個前景不錯的項目,她轉告給甄湘,收到一連串讚歎。

7號這天,曲鳶坐孟老爺子的私人飛機回S市,徐墨凜也在,她和老爺子說說笑笑,聊天解悶,他坐在旁邊安靜地聽,全程沒說過一句話。

當晚,她住在宿鶴公館的彆墅,他則是回了孟家老宅。

次日上午,徐墨凜開車來接她,交給她一份補充協議。

曲鳶簡單翻看,這是一份財產贈予協議,包括他名下的房產,股票基金,以及高達十一位數的補償金,她下意識地拒絕:“我不要。”

她在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裡已經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她不缺錢。

徐墨凜態度堅決,毫無商量的餘地:“簽了字,我們再去民政局辦手續,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聽他意思,她不簽字他就不離了,哪有這樣強行送人一半家產的?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最大程度地彌補她,讓她下半輩子在物質上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煩憂。

雙方對峙著,誰都不肯退讓,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曲鳶旋開筆帽,簽了名,示意他看:“這樣行了?”

徐墨凜確認無誤,啟動車子,開往區民政局。

今天是宜嫁娶的黃道吉日,又是節後複工的第一天,結婚登記處熱鬨非凡,辦理離婚登記的倒是寥寥無幾,工作人員審查了各項資料後,兩本離婚證新鮮出爐,兩人在法律上的婚姻關係就算正式解除了。

曲鳶摸了摸上麵的國徽,打開來看了看,分一本給他:“徐先生,離婚快樂。”

徐墨凜薄唇抿成了直線,幽深眸色百轉千回,沉默地接了過來。

出了門外,有風夾著日光吹過來,曲鳶深深呼吸,聞到了玉蘭花的清香,男人站在她身側,距離不遠不近,他聲線極啞:“以後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藥記得按時吃,平時少喝冷飲,特彆是生理期,早餐晚餐不能省,可以不吃多,但一定不能不吃。晚上還失眠的話,我有個朋友的實驗室研發了新的安眠藥,安全高效,要是需要,我拿給你。”

“儘量對外界保持戒備心,不要彆人對你一點好,你就掏心掏肺地還回去。”

“我們隻是離婚了,不代表老死不相往來。有什麼事,隨時找我。”

“你是我親自選的家人,我也……從未後悔。”

他說得很慢很慢,應該是在隱忍情緒,曲鳶被鋪天蓋地的暖意裹住,刹那間百感交集,她用力眨了眨眼,努力地笑著問他:“還有嗎?”

徐墨凜目光很輕,一下就落進了她清澈乾淨的眸裡,他喉結微動,長睫壓下,濃影如蓋。

還有。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徐總喜提離婚!!!這個喜訊應該值得一朵花花?

新文《玩火嗎》,大家收藏了咩?

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