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舒服(1 / 2)

唐嫋衣選了通紅的果子,看了一眼季則塵,在他的目光下張口咬住。

酸澀極致的味道爭先恐後地充斥在口腔中。

她的五官登時皺在一起,已是被酸得舌尖沒有任何滋味:“這、這是什麼果子,好酸啊。”

還以為紅的果子是熟透的,沒想到酸澀得要命。

季則塵沒回應,修長的指尖推過一枚雪白的果子,溫言道:“嘗嘗這個呢?”

唐嫋衣以為白的是甜的,忙不迭地放下紅果,拿起白果咬上一口。

霎時,她隻覺得天旋地轉,隔夜的飯都要被苦澀得嘔出來了。

“嘔……”

她棄了手中的白果,一手扶住灶台,乾嘔得長垂雙玉啼。

世上怎會有如此難以下咽的東西!

觀她反應如此強烈,季則塵手執起青澀的果子,彎腰遞給蹲在地上的唐嫋衣,溫和無害地道:“你再嘗嘗這個。”

唐嫋衣算是瞧出來了,眼前的青年看似慈悲憫人的菩薩相,實則拿她當試吃的小白鼠。

她勉強止住口中古怪的味道,掀開泛紅的眼皮,水霧藹藹的杏眸含著感激,櫻唇輕抿出笑:“好。”

雙手接過明顯青澀的果子,她乖乖地垂下眼睫咬了一口,然後似驚奇地顫著眼眸。

她抬起來看他,腔調染甜道:“夫君這個能吃,好甜啊……”

季則塵似沒看出她已經通紅得快哭出來的眼,如破冰裂霜花緩緩莞爾:“既然喜歡吃這個,那夫人便多吃幾顆罷。”

他的話音落下,眼前的女郎表情明顯破裂,甜笑也偽裝不了,兩行如玉珠的清淚似含不住,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抽搭得極其的可憐。

唐嫋衣沒料到他竟如此謹慎,根本就騙不過他。

最後她委屈地哽聲,咬了幾口果子就老實交代了。

這些果子沒一顆是能吃的,要麼極致酸,要麼極致苦澀。

沒有東西吃,她餓得隻能捂著空蕩蕩的肚子躺在木榻上,想用睡覺來掩蓋饑餓。

白日曬在外麵的被子已經鋪在了榻上,躺在上麵還算舒服,她的情緒緩和不少。

唐嫋衣閉眼之前隱約看見,清冷似雪的青年坐在破爛的長凳上,把那些難吃的果子丟進竹筒中,用石杵搗出細微的碰撞聲。

他用那雙修長漂亮的手指搗汁?

好浪費漂亮的手,應該用來做雅致之事的。

唐嫋衣心中想著,緩緩陷入沉睡。

果子都被搗完,燭火被吹得猛烈地跳動。

他的眼似受不住如此刺激,眼眶下洇著一圈紅痕,淡色的瞳孔浮起淺淺的霧,輕眨便淡去。

季則塵神色如常地垂下頭,用木勺輕舀裡麵的糜爛的果肉。

轉過身欲開口喚人,卻見唐嫋衣早已經躺在榻上,蜷縮著身子,柳眉輕顰地抱著雙臂睡著了。

燭光跳躍在她的俏麗的小臉上,淩亂散開的發絲都透著聖潔的光。

他歪頭凝望半晌,最終沒有喚醒她,放下手中的石搗棍上前,居高臨下的身影被拉扯著覆蓋在她的身上。

她睡得很安靜,側臉壓出一道紅痕。

季則塵屈腿單膝跪在她的麵前,伸手觸碰她的唇角,這裡時常會蕩著天真純粹的笑。

柔膩的觸覺於指尖傳來難言的舒服,他整個掌心覆蓋上去。

昏暗燭火照不清他玉麵上的神情,掌心的溫度卻有強烈的壓迫感。

沉睡的唐嫋衣被摸醒了,半掀眼皮,隱約看見眉目溫慈的青年正垂眸看著她,腦子霎時被嚇得清醒了。

這變態長著一張男菩薩臉,大半夜不睡覺卻蹲在她的麵前,摸她的臉!

“夫君……”

她佯裝不清醒,順勢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自然地形成無意識的親昵。

貼在臉頰上手指隨著她的動作觸及了耳垂,她的心猛地顫抖,險些裝不下去推他了。

耳朵太敏感了,她暗自咬著後牙,乖乖地躺著似睡得很沉,不蹭了。

而手指的主人卻有些不對勁,不再覆在她的臉上,而是撚玩起耳垂。

她忍。

季則塵長睫微垂,看著她雪白的肌膚漸漸浮起薄粉,尤其是耳垂紅得滾燙,她還是沒醒。

他的目光漸漸轉而落在她的唇上,對她說的夫妻仍舊有疑。

說是夫妻,她所表現出來的愛慕卻沒有做到極致,哪怕再是生疏,她也應該想與他親昵,而不是不是一麵說喜歡,一麵懼怕他。

沒在她的臉上摸到任何的偽裝,季則塵欲鬆開手,然而手背卻被覆上了柔軟。

少女睜開迷茫的眼:“夫君,你在做什麼?”

季則塵望著她,語氣溫和:“看看夫人的臉。”

有沒有戴彆的東西。

“……”

唐嫋衣氣了,他分明就是不僅懷疑她說的話,還懷疑她的臉,下一步是不是懷疑她是男是女!

“夫君我餓了。”

她忽然對季則塵露出甜笑,目光投向對麵桌上的竹筒,“那是給我的嗎?”

說罷,她的不等他回應,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腿不方便,撐著身子起來要下榻。

少女的身子很柔軟,像是一團雪白的雲落了下來,他下意識伸手接她,卻被觸及了敏感處。

他眼底迅速泛潮,古怪地悶哼一聲,手指顫抖得沒接住她。

唐嫋衣從榻上直接將人壓在地上,坐在他的腰上,雙手撐住他的胸口。

她聽見隱忍的吟喘垂下眸,見躺在身下的漂亮青年反應很是強烈,身軀泛著淩亂不堪的薄粉。

因為靠得很近,所以她能清晰地看見他瞳孔的顏色,以及渙散的神情。

“啊,夫君對不起!”她緊張咽了喉嚨,語氣及其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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