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馮永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禾老板,我媽她性子直,嘴也快,說話不太好聽。”

禾曄不在意道:“沒事。”

他的年紀的確會讓人產生質疑。

牧夕璟繞過車尾,站在了禾曄身側,對左右為難的馮永望道:“帶路吧,趁著天亮把新墳的位置選了。”

馮永望聞言,連勝應好,帶著禾曄、牧夕璟以及其他一眾人朝東邊走去。

他們村子還沒有統一收地,各家各戶都種著地,至於逝者便是葬在各家的地裡。

馮永望說他們家總共有四塊地,分彆是九分地,三畝多,八畝多,九畝多,現在他爺爺的墳是在最小的一塊地裡。

“當時我爸找了附近的風水師,說那塊地依山傍水位置不錯,便讓埋在了那兒,沒想到這才兩年時間,就有問題了。”

身後跟著的人中,有個中年男人用拗口且不標準的普通話,補充道:“當時那個風水師還誇咱家那塊地的風水好呢。”

另一個中年男人也學著用口音濃重的普通話跟著說:“對,那人還說我們這塊地,作為祖墳可以望子孫們的財運,這兩年我們馮家的財運確實不錯,去年我兒子高考超常發揮,考了五百九十多分,非常順利的考入一個不錯的211……”

幾l個人邊走邊說,一會兒方言,一會夾帶著拗口的普通話,一直閒聊個不停。

禾曄能聽懂,但不想加入話題中,便一直保持沉默,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和牧夕璟的身高,注定隱藏不了。

那個炫耀自己兒子考上好大學的中年男人開口:“這位風水師……”

馮永望在旁邊提醒:“禾老板。”

隨後他又指了指旁邊模樣英俊的男人:“這位是牧助理。”

“禾老板,牧助理,這位是我三叔。”

禾曄與牧夕璟同時點頭,禮貌地打招呼:“你好。”

三叔是個開朗話多的性子,雖然普通話不怎麼樣,但還是主動與禾曄攀談起來:“禾老板,你瞧著年紀不大,大學畢業了嗎?”

禾曄:“畢業了。”

三叔:“上的什麼學校啊?”

禾曄:“國家美術學院。”

三叔:“藝術生啊。”

禾曄:“嗯。”

三叔:“那怎麼想起來做道士了?”

禾曄:“……不是道士。”

三叔半點也不尷尬,繼續問:“不是道士啊,那你是?”

禾曄:“目前經營一家紙紮店。”

三叔:“你爸媽供你上那麼好的大學,結果你開一家紙紮店,是不是太屈才了?”

禾曄:“紙紮店是祖業。”

三叔:“哦哦,那你爺爺和爸爸是不是也會算命風水?”

禾曄:“嗯。”

三叔:“你打小就跟著他們學這個?”

禾曄:“嗯。”

三叔:“那還行,你……”

“三叔。”牧夕璟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主動上前攀談道:“你剛剛說你兒子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是哪一所大學?”

一聊到自己兒子,三叔的注意力瞬間被拉走,喜滋滋地開始炫兒子。

禾曄趁機朝旁邊撤了幾l步,躲去了牧夕璟身後。同時暗送口氣,聽著牧夕璟與幾l人閒聊。

熱熱鬨鬨地聊了一路,直到馮永望提醒道:“到了。”

他伸手指向不遠處地一塊地,說道:“這就是我家的地。”

禾曄抬起眼皮望過去,見那塊地裡種滿了茄子,隻能看到地中間偏西的位置,立著一塊石碑。

禾曄跟著馮永望一群人走近了,才看到石碑後麵有一個墳堆。

他看了一圈周圍環境,點頭道:“這塊地的位置的確不錯。”

不遠處有個土坡,旁邊是一條河流,也算是依山傍水的風水局,祖墳位置好,利於子孫後代的運勢。

“隻是原來的風水師忽略了一點,這河岸兩旁雜草叢生,長的幾l乎比人還高,裡麵藏著的蛇蟲鼠蟻多不勝數。”

“雖然你們有用草木灰防蟲蟻,但要想隔絕蛇鼠,可不是在棺材上撒一層就能解決的。”

馮永望趕忙問:“那怎麼辦?”

禾曄道:“先去看看其他三處地方。”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看地,結果一圈看下來禾曄發現,的確是挨著河邊的那塊地風水最好。

馮老爺子有八個子女,五個兒子,三個女兒,今日跟過來的是五個兒子,還有幾l個中年男人是門口同族的叔伯。

馮永望一群人聽完禾曄的話,一邊朝家走一邊互相商量著,這墳到底遷不遷?

有人說遷,不能讓老爺子走了,還受被啃咬的罪。

也有人說不遷,說這地方做祖墳好,實在不行,他們就再重新鋪幾l次草木灰,把蛇鼠隔開就行了,沒必要大動乾戈地遷墳。

禾曄不參與他們的話題,特意落後幾l步,緩步跟著。

牧夕璟與他並肩,小聲道:“你剛剛可以選擇不理他。”

那個三叔許是看禾曄年輕,聊天時不自覺地端起長輩的架子,還說什麼你爸媽供你上這麼好的大學,開紙紮店是不是屈才了?

屈不屈才,關他屁事。

一路上張嘴閉嘴全是他兒子,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兒子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對於這種時刻都在想炫耀的人,牧夕璟是真不想搭理,但看著禾曄忍著不耐煩與對方聊天,又做不到袖手旁觀。

“沒事。”禾曄低聲說道:“他一臉苦相,從小生活的不好,又早年喪妻,這些人中,他的生活應該是最差的,考上大學的兒子,是他唯一勝過其他人的地方,所以才會想廣而告之。”

牧夕璟:“嗯。”

雖是這樣,但他依舊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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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回到馮永望家中時,院子裡已經擺好了三

桌豐盛的飯食,

準備招待他們。

這種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