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禾曄好好地補了一覺,等醒來時外麵的天色已經下午七點多鐘。
他洗漱一番後,準備出門吃晚飯。
結果剛打開店門,就看到有兩個高大的男人正朝他這邊走過來,這兩人雖然穿著便裝,但氣勢凜然,看起來不似普通人,有點像是……警察。
他這想法剛一冒出,對方就準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禾曄?”
禾曄聞聲,腳步頓住,站在店門口等著他們走近。
半分鐘後,兩人在他麵前站立,其中一名高大微胖的男人手裡握著手機,先是認真地打量他一遍,又低頭看了看手機,確定禾曄與圖片上的人一致,才把手機收回口袋,拿出自己的警官證舉到禾曄麵前。
“你好,我們是張莊鎮派出所的民警,我叫高林,上午的時候,和你的助理通過電話。”
禾曄:“你好。”
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追了過來。
高林:“你現在方便嗎,我們需要對你做一些訊問。”
“要去吃飯。”禾曄問:“一起嗎?”
高林:“我們吃過了。”
禾曄側開身,給兩人讓出路:“那就在店裡說吧。”
三人圍坐在茶幾l邊,高林拿出一支錄音筆放在他們中間,另一個民警打開筆記本進行記錄。
禾曄表現的很配合,除了當晚他們沒出酒店之外,其他事情都如實交代。
包括他買內存卡,租賃相機。
高林:“你租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禾曄:“不知道。”
高林皺眉:“不知道?”
禾曄:“嗯,是高燦燦委托我買的。”
兩個民警的眉頭皺的更狠了:“高燦燦?”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問:“你……你見過她?”
“錢壯勇的孫子,就是被高燦燦附身變得癡傻。”禾曄反問:“錢壯勇的妻子報案時,沒跟你們說嗎?”
“……”
怎麼可能沒說。
王英不但說了高燦燦附在她孫子身上的事情,還說錢壯勇的下=體,就是被高燦燦用剪子剪掉的。
他們采驗了剪子上的血液、以及指紋。
剪子上的血液全都是錢壯勇的,指紋都是王英、以及家人的,但並沒有提取到新的指紋。
之後,他們又去了醫院,剛做完手術的錢壯勇整個人很虛弱,精神狀態也不穩定,一直不肯讓兒子離開他的視線,說高燦燦會回來找他,還嚷嚷著讓警察去抓那兩個作亂的大師。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讓高燦燦回來殺我的!”
高林的同事們在村裡做調查,從村民口中得知事發前一天,禾曄、牧夕璟給他們孫子做了驅鬼,他們癡傻半年的孫子突然就好了。
他們也從馮永望那得知,是王英聽說禾曄算命準,有本事,主動去他們家請的禾曄。
這一番調查下來,民警知道禾曄、牧
夕璟兩人不是江湖騙子,而是有真本事,但這麼一弄,他倆的嫌疑也就更大。
高林:“高燦燦找錢壯勇報仇這件事,你們在中間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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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林:“沒有其他的了?”
禾曄:“嗯。”
高林:“據我們了解,高燦燦已經去世十二年,期間雖然在村裡鬨騰,但從沒有實質傷人,為什麼被你們收走當晚,就能觸碰實物,捅傷錢壯勇?”
“……”
這點的確是禾曄沒想到的,但他還記著牧夕璟交代的話,麵上絲毫不見心虛,剛要張口解釋,店門口就傳過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警察同誌覺得我們有什麼意圖傷害錢壯勇?”
牧夕璟提著一個多層的保溫桶走進來,徑直走到禾曄旁邊坐下。
“警察同誌覺得是我們教唆高燦燦捅傷錢壯勇的,還是覺得這件事就是我們做的?”
高林:“我們懷疑你們有協助高燦燦複仇的嫌疑。”
“僅憑我們收走高燦燦之後,她能觸碰實物這點嗎?”牧夕璟眉宇噙笑,姿態鎮定,語氣溫和:“證據呢?”
“我們第一次去你們那個村子,之前與高燦燦並沒有來往,跟錢壯勇家更沒有瓜葛,為什麼要幫一個死去多年的小鬼,給自己招惹麻煩?”
“警察同誌是覺得這件事因為鬼做得無法結案,所以需要找兩個替死鬼嗎?”
高林語塞。
牧夕璟:“僅憑受害者幾l句話,就認定是我們幫忙作惡,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高林:“收走高燦燦之後,你們怎麼處理的她?”
牧夕璟:“帶回酒店超度了。”
高林:“你們確定把高燦燦送走了?”
牧夕璟:“如果警察同誌不信,我們老板也可以送你下地府去見一見。”
高林:“……”
牧夕璟:“希望警察同誌能用證據說話,而不是憑空誣蔑,之後我會讓我的律師聯係你們,有什麼事情,她會與你們交接。”
兩名警察被客氣地請出了紙紮店。
牧夕璟站在店門口,等兩人走遠了,才回頭詢問:“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