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夜,禾曄在主頁掛了請假條。
“回去無事可做。”牧夕璟晃了晃手機:“飯過會兒送過來。”
禾曄淡淡嗯了聲,懶懶散散地打開了遊戲,玩起了鬥地主。
牧夕璟被他手機裡的音效吸引,起身站在了他後麵,看著他操作。
看了一會兒,牧夕璟就忍不住笑了,禾曄似乎對打牌技巧一竅不通,
雖然打的很認真,但完全是在亂打。
短短十分鐘,已經輸了兩局。
第三局開始,禾曄再次搶到了地主。
禾曄挑著對3,正要打出去,被身後的一隻大手阻攔。
“等一下。”
牧夕璟溫聲到:“你可以留一個3,跟其他牌連起來。”
禾曄:“可是多一個3。”
牧夕璟的手掌幾乎將他的食指包裹,指著手機屏幕,低聲說道:“你可以先把單牌送出去。”
“你拿著大王,單牌沒人能壓得過你。”
禾曄的注意力在怎麼出牌上,並沒有注意到牧夕璟說話時,離他很近,兩人的手指時不時會觸碰在一起。
果然,三輪單牌順下來,最後以禾曄的大王收底。
兩家農民不要,禾曄直接一順牌打出去,聽牧夕璟的建議,在對方扔炸彈時,他跟著扔出一個最大的炸彈。
農民打不過,他扔出去一對8,最後再以炸彈收尾。
手機裡響起歡快的音樂,昭示著禾曄贏下這局。
“……”禾曄詫異地偏頭望向牧夕璟,男人不動聲色地直起身,拉開兩人距離。
“你怎麼知道我那個J的炸彈是最大的?”
牧夕璟解釋:“單牌時,你右邊的玩家出了A,左邊玩家出了2,你手裡有對Q,隻剩下四個K,如果你的J釣出他們兩個炸彈,那也不算虧,之後你的四個10,依舊是最大的。”
禾曄詫異:“你竟然還記對手的牌?”
牧夕璟:“……這是一個鬥智力遊戲,可以培養人的記憶力、大局觀、還有協作能力。”
禾曄質問:“你的意思是我的智力一般?”
牧夕璟被問的噎住,正巧司機打著傘,提著飯盒過來。
他立即轉移話題道:“飯來了。”
牧夕璟走到店門口接過保溫桶,司機正準備離開,被禾曄叫住:“等一下。”
他從櫃台上拿出兩張黃符紙,對司機說:“你身上的驅邪符還帶著嗎?”
司機連連點頭:“帶著呢。”
他每天中午、傍晚都要過來送飯,禾老板便給了他一張黃符隨身攜帶。
禾曄拿出一張黃符輕輕一甩,符紙無火自燃,在司機兩肩掃過,將他身上驅散陰氣,同時續了下陽火。
“今晚日子特殊,等會出去的時候不要回頭。”
禾曄說著,將另一張符紙折疊,遞給司機,補上一句:“到家後給你老板發個信息。”
司機連連點頭:“好。”
其實剛剛過來的時候,他就有些發虛,但這是老板交代的工作,他不得不做。
為了不丟掉自己的高薪工作,司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這條鬼巷子。
禾曄站在門口,目送對方疾步離開,直到手上的光亮徹底消失在巷口,才轉身回到店裡。
結果一轉身就對上牧夕璟滿眼噙笑的桃花眼。
禾曄
從他的眸中讀出了幾分玩味,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就是你說的心冷如石?
禾曄懶得理會,
徑直去往後麵的洗手間淨手。
吃飯時,牧夕璟收到司機發來的消息後,特意與禾曄說了聲:“他到家了。”
禾曄沒應聲,安靜吃飯。
牧夕璟卻不依不饒,笑著追問:“我回去的時候,你會關心叮囑嗎?”
禾曄覷他一眼,衝櫃台抬了抬下巴:“全拿走。”
牧夕璟:“……”
那上麵全是禾曄為今晚準備的驅邪符。
吃過晚飯,禾曄打著傘出去,牧夕璟本想跟著一起,但被拒絕了。
今天不知是陰天,還是鬼門大開,導致巷子裡陰氣彌漫,商璽巷裡幾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禾曄打開陰陽眼,看到巷子裡擠滿了小鬼,一個個滿臉興奮的往巷子外湧,讓他瞬間沒了往巷尾走的興致。
他儘可能的躲著小鬼走,可還是避免不了那些小鬼從他體內穿過。
“阿嚏——”
今晚陰氣重,再加上陰雨天氣溫低,禾曄感覺有些冷,便轉身回了紙紮店。
回去後,他穿了件外套,喝了杯溫水取暖,本打算窩進太師椅裡繼續打遊戲。
卻聽到外麵陰氣一陣一陣的刮過,隱隱約約間他聽見了一聲求救:“救命,有鬼啊!”
禾曄本以為自己聽錯了,走到店門口豎耳傾聽。
“救——”
這次應該沒聽錯,確實有人在喊救命,聲音似乎從巷尾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