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禾曄’笑容突然僵住,轉瞬流出兩行眼淚。
禾曄:“……”
他皺著眉,煩躁地說道:“不準用我的臉哭。”
鏡子裡的‘禾曄’卻像是聽不到一般,直到一張黃符重重地拍在鏡子上,一股青煙憑空冒出,裡麵的臟東西發出一聲慘叫。
符紙化為灰燼,鏡子裡的‘禾曄’也恢複容貌。
四十多歲,左臉帶著燙傷的中年女人。
“你是天師?”
她的聲帶似乎受損,聲音沙啞難聽,像極了公鴨嗓。
“不是。”禾曄否認,反客為主道:“你是誰?”
女鬼臉上掛著淚珠:“我是賀家的保姆,名叫王寶梅。”
禾曄語氣冷淡:“怎麼死的?”
按理說,鬼對自己的死因都非常在意,被這麼問很容易激起憤怒,可禾曄卻半點不懼。
“嗚嗚嗚——”
這個問題就像是點開了女鬼的哭穴開關,她捂著臉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禾曄坐在鏡子前,默不作聲地聽著她啜泣。
眼看一分鐘過去,鏡子中的女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禾曄有些不耐煩。
牧夕璟察覺後,出聲提醒:“彆哭了,回話。”
王寶梅卻不肯聽,繼續低低抽泣。
禾曄發覺這女鬼非常地不知好歹,與她好好說,不肯聽,非要惹出火氣,對她動粗才肯順從。
“三。”他語氣變得冰冷。
王寶梅的哭聲猛地一頓,可還是能聽到她的小聲嗚咽。
“二。”
她從這聲倒數中聽出了不耐煩,以及隱藏地威脅。
剛剛那一下黃符的痛感還未徹底消散,她不敢再得罪對方。
她止住哭聲,哽咽著說道:“我是被賀家惡毒的女主人給害死的。”
禾曄追問:“她為什麼害你,怎麼害你的?”
王寶梅哭著說:“原因是賀家的老爺看上了我,肖麗珠嫉妒我姣好的容貌,說我勾引人,就讓人毀了我的臉,之後還讓家裡的司機偷偷摸進這間屋子玷汙了我,我實在羞憤難當,就自己抹了脖子。”
“肖毒婦她好黑的心腸,我隻不過是一個灑掃的下人,竟然也值得她這麼陷害。”
禾曄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反問:“所以你勾引她丈夫了?”
“沒有!”王寶梅的情緒瞬間激動。
“是賀老爺他□□熏心看上了我,但我並沒有從他。”
禾曄盯著鏡子裡女人的神情,並沒有出言拆穿。
她在說謊。
禾曄不清楚這個彆墅裡的具體人員,更不知道這裡麵的愛恨情仇,但他看的出,對方的這段話裡,有不實之言。
禾曄繼續問:“所以你被玷汙的時候,這家裡沒有其他人?”
王寶梅苦笑:“當然有,可她們全是肖麗珠的子女,她想讓我死,其他
人自然不會救我。()”
禾曄:都有誰??()”
王寶梅臉上掛著淚珠,認真回想:“我被侮辱的那晚,賀老爺出門談生意還未回來,家裡除了肖麗珠,大少爺、二少爺、六小姐全在家,後麵院子裡還有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六姨太,隻是她們住的地方離這彆墅有段距離,就算我呼救,她們也不可能聽到。”
禾曄問:“你呼救了?”
王寶梅搖頭:“沒有,這種事情實在丟人,若是讓人知道,我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禾曄:“……”
禾曄對她這種寧願丟命也不能丟貞潔的想法懶得深究,繼續問:“你剛剛似乎沒說三姨太?”
王寶梅:“三姨太早些年生產時,因為胎兒太大,最後難產死了。”
禾曄問:“她死的有蹊蹺嘛?”
王寶梅皺眉,突然生出警惕:“你問這些做什麼?”
禾曄語氣霸道:“我問你答,其他的不要多問。”
王寶梅不忿道:“憑什麼!”
禾曄:“憑我能讓你魂飛魄散。”
王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