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裡傳出兩道猛抽涼氣的聲音。
“哈——”
“哈——”
是萎衣、李華城的攝像。
他倆隻是攝像組裡膽子大一些的普通人,突然遇到這種情況,會下意識驚慌也正常。
不光他們,直播間的網友們也一個個情緒激動。
蘋果壺:【媽耶,什麼情況,不是說沒有鬼嗎?】
一團小月餅:【黑漆漆的好嚇人,什麼都看不到了。】
愛上謝廣坤:【啊啊啊,立馬把小jiojio縮進被子裡,被子就是我的結界】
紅霞滿天:【天哪,黑暗的房間裡聽唱戲,簡直不要太刺激,我現在脊背發涼】
奶奶輩茄子:【不行了,睡覺睡覺,大晚上的太嚇人了】
鹹鴨蛋:【禾老板,你們小心背後】
“哢噠——”一道細小的聲音響了下,同時亮起兩道光亮。
禾曄、牧夕璟默契地打開了手電筒。
緊跟著萎衣、李華城,以及兩個攝像都打開了手電筒。
六把手電筒,把房間照的比剛剛開著燈還亮堂。
禾曄朝留聲機上看了一眼,黑色膠片被他丟在桌麵上,撞針也沒有再回軌道上,但耳邊如訴如泣的戲腔依舊唱著。
萎衣、李華城仰頭看向天花板,奇怪道:“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禾曄沒接話,拿出一張召陰符,隨意一甩,無火自燃,同時口中默念咒語。
一分鐘後,房間裡毫無反應,還真沒有小鬼出現。
禾曄擰眉,再次打量四周,最後視線停留在了牆壁上那張女人穿著戲服的照片上。
他走近幾步仔細端詳,如果不認真看,會覺得照片隻是一張照片,可禾曄卻發覺到她的嘴唇微微張開著。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她的唇明明是閉合著,微微上揚的。
“剛剛她的嘴唇是微抿著的。”
牧夕璟的話瞬間驗證了他的猜測。
禾曄淡淡嗯了聲,把手電筒遞給牧夕璟,把照片取了下來。
這照片很大,足有一米多的高度,再加上實木的相框,重量不輕。
照片拿下來後,回響在房間裡的戲腔戛然而止。
萎衣、李華城相互對視一眼,確定有問題的就是這相框了。
禾曄特意往牆壁上看了一眼,除了三顆固定相框的釘子,似乎沒什麼異常。
之後,他看向相框背麵,隻是一塊普通的合成木板。
他給牧夕璟要來背包,開始在裡麵翻找東西。
李華城、萎衣兩人很是疑惑,詢問道:“禾老板,你在找什麼?”
禾曄:“工具。”
李華城瞬間了然,問道:“你是想要撬開這塊木板嗎?”
禾曄:“嗯。”
李華城攔下這任務:“我來吧。”
他從挎包裡拿出一串鑰
匙,利用指甲剪上的銼刀把上麵固定木板的小釘子一個個掰直。
很快,木板被拿下來,這時在木板與照片的縫隙中突然掉出來一個東西。
幾人齊齊低頭,看清掉地上的東西是一個巴掌大的錦囊。
萎衣彎腰從地上撿了起來,問禾曄、李華城兩人:“打開看看嗎?”
李華城點頭,禾曄也表示沒意見。
萎衣將錦囊打開,看清裡麵的東西,瞬間皺起眉頭,語氣平靜道:“是骨頭。”
她走到旁邊的桌子旁,用紙巾擦乾淨一小塊地方,將錦囊裡的東西倒出來,仔細觀察後,得出結論:“好像是指骨。”
骨頭大小差不多,她還稍微拚了拚,是一個完整的左手掌。
禾曄朝桌子上覷了一眼,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相框上。
木板被拿開,露出了相片背麵。
原本應該空白的背麵,卻畫著一個大大的禁錮咒,木板背麵貼著一張黃符。
這手法怎麼有點熟悉。
王寶梅好像就是被這樣困在了鏡子裡。
他這想法剛一冒出,耳邊再次響起淒淒慘慘的唱戲聲。
禾曄抬頭,尋聲望去,看到在他們不遠處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窈窕纖細的身影,戲腔就是從她口中發出。
她邊唱邊舞,神情哀傷。
禾曄他們沒有出聲打擾,倒是女子自己唱著唱著突然掩麵哭泣起來。
萎衣主動詢問:“你是誰,哭什麼?”
女子用袖子拭去眼淚,聲音空靈道:“我叫秦園園,是梨香苑的青衣,你們又是誰?”
萎衣跟他一番介紹,說現在已經距離她去世過去百年,現在已經是21世紀,他們過來尋求賀家命案的真相。
好一會兒,秦園園才把她這一番話消化,見他們打扮穿著確實與自己不大一樣,才配合著講述起自己的經曆。
“當初我因為唱一出《祭塔》被賀家老爺看上,但我已有意中人,本打算再過個一年半載就娶親嫁人,卻被霸道的賀長宏強行要了身子,勇哥的家人本就嫌棄我是個戲子,知道我失了貞潔後,便更不同意我過門。”
“原本我們情投意合……”秦園園說著說著,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再次掩麵哭了起來。
“我們班主為了討好賀長宏,硬要把我送到他府上,我實在抵不過,就當著賀長宏的麵割了脖子自刎。”
“賀長宏擔心我死後,怨念太重,來找他尋仇,專門找了道士將我的鬼魂封進棺材裡。”
“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又讓人掘了我的墳,開棺拿走我的屍骨封進這幅畫裡,送給了他的二姨太。”
“他讓道士強迫我夜裡經常出來唱戲,若是不如他們的意,就將我的魂魄打散,我彆無他法,隻能照做,把住在這間房子裡的二姨太嚇得夜不能寐。”
禾曄聽完,出聲詢問:“你說是賀長宏找的道士把你封進這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