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來彆人的地盤上,算是驚擾到了它們,禾曄不想做得太過,但這些東西半點不懂得收斂的行為,讓禾曄有些煩躁。
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起到震懾作用,反而讓那東西搖的更起勁兒了。
這些病床丟在這兒已經很長時間了,很多地方早就生鏽,特彆是搖杆處,沒有潤滑油減少摩擦,全是刺耳的吱吱哇哇聲。
禾曄皺眉,剛想起身,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肩膀。
牧夕璟神情陰鷙,對著空氣冷冷地丟出一個字:“滾!”
與此同時,他周身散發出一股仿若實質地淩人氣勢,不光那些東西,連旁邊站著的錢鵬哲、高俊涵都被震懾住了。
隻一個字,原本還鬨騰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
半分鐘後,錢鵬哲才回過神來,驚疑道:“牧助理,你好牛啊!”
牧夕璟恢複往日的平和,語調低沉溫和道:“鬼怕陽氣重的人,你越凶,它越怕。”
陽氣重,這三個字吸引了禾曄的注意力。
他想到牧夕璟肩頭那微弱的陽火,似乎跟這三個字完全不搭邊。
不過他這句話,禾曄倒是認可的。
人在發怒時,身上的陽氣旺盛,會讓小鬼產生膽怯,反而是越害怕,身上的陽氣越弱,反倒讓小鬼有了可乘之機。
錢鵬哲、高俊涵兩人聽完,直接抖了抖肩,腰板挺直,微微揚起下巴,一副我誰都不怕的架勢。
然而,這種氣勢還沒完全撐起來,就被一陣敲門聲擊得粉碎。
“咚咚咚——”
“哎呦,我的媽呀!”兩人瞬間抱在了一起。
禾曄:“……”
他站起身,給高俊涵要來手電筒,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朝地上打光,看到一個黃色小紙人蹦蹦跳跳,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禾曄看到後,勾起唇角,回頭對錢鵬哲說道:“你同伴找到了。”
錢鵬哲:“啊,在哪兒?”
禾曄給牧夕璟要來一根蠟燭,囑咐道:“你們先留在這兒,我出去一趟。”
牧夕璟立即應道:“我跟你一起。”
錢鵬哲、高俊涵兩人一聽,趕忙說道:“我們也去!”
這病房不乾淨,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敢留下來。
禾曄擰眉:“這裡陰氣重,你們跟著走一趟容易生病。”
兩人紛紛表示沒事,比起生病,他們更害怕被嚇死。
禾曄見此,也不強求,將小紙人拿在掌心,對它小聲說了句:“你來指路。”
依舊是門診部三樓,可從那間病房出來後,錢鵬哲、高俊涵兩人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之前雖然黑,但不至於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感覺他們像是進入了一團濃黑的迷霧中,強光的手電筒竟然照不到地麵,有種半米之外,人畜不分的錯覺。
禾曄舉著蠟燭走在最前麵,錢鵬哲、高俊涵兩人互
相攙扶著走在中間,牧夕璟默不作聲地走在最後。
“禾,禾老板,這會兒怎麼這麼黑呀。()”
他們連兩邊的科室門都看不清了,全都是黑漆漆一片。
這種黑,讓他們有種強烈地不安全感,總是覺得旁邊會突然竄出來一張鬼臉或者其他什麼恐怖的東西。
禾曄語調清冷:這是鬼打牆。()”
這座醫院荒廢太久,住了不少鬼怪,造成這裡陰氣過重,出現了陰路。
就像剛剛高俊涵那種,正常的三層樓,並沒有他的身影,但以另一種方式進入樓梯,就會踏上陰路。
陰間的樓梯,不管是往上爬,還是往下走,都沒有儘頭。
要麼像禾曄那樣,清楚地記住自己爬的樓層,要麼硬生生破開鬼打牆的迷障。
剛剛他們找了門診部的三層樓,喊了那人的名字,並沒有人應聲。
禾曄便猜測,他是不是像高俊涵這樣,進入了鬼打牆。
紙人站在禾曄手心,給他們指引方向。
從右邊最後一間,一直走到左邊倒數第三間。
禾曄見小紙人指向科室裡麵,將蠟燭往前送了送,看到門牌印著“口腔科”三個字。
科室的門緊閉著,他怕嚇到裡麵的人,沒敢直接敲門,而是轉頭對身後的兩人說:“喊人。”
錢鵬哲、高俊涵聽話的喊了聲同伴的名字:“金鳴。”
禾曄等他們喊了幾聲後,才扭動門把手。
“哢噠——”
門開了,蠟燭微弱的光亮撕開了濃黑的陰氣,勉強照清門口的位置。
“金鳴?”錢鵬哲再次試探著喊了聲。
這時,黑暗中響起一道應答:“我,我在這。”
錢鵬哲、高俊涵驚喜道:“金鳴,你在哪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
禾曄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在裡麵辦公桌下鑽出來一個身影。
聽聲音,對方應該也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