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璟緘默良久:“想過。”
禾曄:“那為什麼還找?”
牧夕璟沉默以對。
禾曄看著他垂眸不語的模樣,心底的那點不適消失殆儘。
他倚靠在椅子上,繼續詢問:“怎麼確定我就是
他?”
牧夕璟:“說不清,但當時在紙紮店裡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是。”
禾曄:“長得像?”
牧夕璟抬眸盯著他瞧,搖頭:“容貌隻有五六分相像,但言行舉止很像。”
他抬手朝自己臉上下眼瞼處指了指:“你們這裡都有一顆美人痣。”
“你的術法也很厲害。”
禾曄挑眉:“隻是這些,就讓你認定我一定是他?”
“不是。”牧夕璟坦白道:“在認定你之後,我曾再次闖過一次地府。”
禾曄聞言,瞬間想起之前有一天,他說要請假,結果到了晚上,鬼門關就出現異動,地府陰氣上湧,不少陰差跑出來,說有一隻厲鬼強行闖入地府。
沒想到竟是牧夕璟。
怪不得那天請假回來,他二話不說就情緒激動的抱住自己。
也是從那天之後,一向與他保持著紳士距離的牧夕璟突然拉近了兩人的相處距離。
禾曄看著麵前的海鮮大餐,隻感覺吃的心裡五味雜全,說不上憤怒,也說不上高興,唯一的感覺就是這頓飯讓人難以消化。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將心底的情緒壓下,與對麵的男人說道:“吃飯吧。”
牧夕璟沒想到禾曄聽完這些事情,會表現的如此平靜,甚至看不出他心底情緒。
一頓飯下來,吃的他食不下咽。
吃完飯,禾曄對牧夕璟說道:“你先回去。”
牧夕璟有些慌張:“你呢。”
禾曄:“我出去走走。”
牧夕璟:“我陪你。”
禾曄拒絕:“不用。”
他需要獨自消化一下今晚的事情。
牧夕璟不太放心,可也知道禾曄需要一些獨處時間,便隻能應下,站在原地,目送對方離開。
-
晚上11點,禾曄走了一個多小時,感覺有些疲憊,隨便在路邊找了個長椅坐下休息。
已經進入了九月中旬,天氣逐漸轉涼,夜間的微風帶著絲絲涼意,吹的人頭腦清醒。
這會兒,路上隻剩下來來往往的車輛。
他雙腿交疊,靠在椅背上,盯著某處發呆。
十幾分鐘後,禾曄長長吐出一口氣,突然起身,走到路邊打車。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禾曄推開後車門下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酒店門口,手裡夾著煙的男人。
禾曄邁步走近,聞到一股很重的香煙氣,也不知道這人坐在這裡抽了多久。
“不嫌臟?”
他主動出聲,看到男人脊背一僵,側頭朝他望過來。
牧夕璟手中燃著的香煙,被風吹到了禾曄麵前,他嫌棄地皺眉。
下一秒,香煙被男人硬生生掐滅,丟進垃圾桶。
禾曄沒做過多停留,直接朝酒店大門走去,男人在身後緊隨而至。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酒店大廳,進入電梯,走到房間門口,期間誰都沒說話。
房門被牧夕璟打開,禾曄剛一進入,房門就被用力關上,男人從身後將他緊緊抱住,仿佛不這麼抱住,下一秒禾曄就要飛走消失一般。
“鬆開。”
“禾曄。”牧夕璟叫著他的名字,語調裡是隱藏不住的不安。
禾曄表明態度:“我不喜歡煙味。”
“對不起。”
男人鬆開了手。
沒有了牽製,禾曄繼續朝房間裡走,同時問身後的牧夕璟:“明天的機票訂了嗎?”
牧夕璟沒有應聲。
禾曄坐回沙發上,抬眸望向他,挑眉詢問:“聽不懂?”
牧夕璟搖頭,邁步走過去,在男生對麵坐下:“禾曄,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禾曄反問:“什麼?”
牧夕璟也說不清,但他很想知道禾曄此時的想法。
禾曄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說道:“你說的那些事情,我知道了,那些人都已經死了,我也懶得再追究,之後繼續以前生活,不會改變什麼事情。”
牧夕璟聞言,心瞬間落回肚子裡,唇角上揚:“嗯。”
禾曄看到他長鬆口氣的樣子,也不由彎了彎嘴角:“還有。”
牧夕璟嘴角的笑容僵住,再次緊張起來:“什麼?”
“辛苦了。”
辛苦他舍命為自己報仇,並且找了自己三十多年都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