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嗎？”
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的玻璃,滄啞又帶有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意，卻又讓人不覺為她的語出驚人而微驚挑眉。
褚衛半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吧椅上，文琪就坐在他左手邊的吧椅,因為要與她說話，所以褚衛的身子半側向著她,手裡捏著杯調酒師剛調好的雞尾酒,顏色絢麗好看,倒是跟這酒吧裡的燈紅酒綠相襯,不過也僅是徒有其表，味道真是入不了他的眼,褚衛在抿過第一口之後就再沒往嘴裡送過。
這種級彆的路邊酒吧,他平時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更彆說走進來。
他的心思似乎並沒有完全落在跟文琪說話上，側著的身子有看似七八分的漫不經心。
文琪那一聲“做嗎”說出來的時候,他著實驚了一把，表現在麵上也隻是極淡的微微一挑眉，他那雙擅長勾人的漂亮桃花眼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她身上還穿著晚上從酒會離席時候的小禮服，隻不過她這次選的禮服並不誇張,跟她平日性格一樣的乾練簡單,除了胸口的那枚小胸針,半點多餘的飾品都沒有。
她應該是有點醉了,但不至於醉得過分，說話的時候嗓音染上酒後的清冽，平時習慣性薄涼的眼神此刻竟然變得柔和，水汪汪亮晶晶的，撩人心懷。
他在心裡回想了遍剛剛在車上看到她的情景，下有小雨,她傘都沒撐，穿著單薄的禮服踏著細高跟沿著馬路走的極快，臉上表情難看得像是要殺人。
因為走太快，她身子趔趄，崴了一下腳，褚衛讓司機把車停下，透過車窗，看到她蹲下彎腰，將腳上的高跟脫掉，帶著氣一般，直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褚衛視線下移，目光在她此刻□□的腳上瞥了眼，而後淡淡的收回視線，哂笑一聲，“抱歉，我對你沒什麼太大性/趣，胸沒胸，屁股沒屁股，女人該有的驕傲你好像一樣沒有。”
文琪原本是手托著腦袋半撐在吧台上，聽完他的回應，半眯的眼又緊了幾分，而後鬆開手，借著吧台的力從吧椅上下來，無所謂的笑笑，半個眼神也沒留給他。
她並不惱，好像她隻是想找個人“做”，而恰好她想的時候，身邊坐
的人是他罷了，平時跟他爭鋒相對慣了，對於他言語裡的嘲諷她早已免疫，根本半句都沒放心上。
她下凳子的時候身子歪了歪，但很快穩住，赤著腳從他身側離開的時候，看著還算清醒。
褚衛被她的無所謂激到，她該不會是被他拒絕之後想要去找其他男人吧？
眼前忽的橫生出一隻大長腿，大喇喇的擋住她要走的路，文琪停住，偏頭去看他。
褚衛手裡還拿著那杯酒，這回輪到他雙眼眯起，慵懶的模樣，懶洋洋的開口，“不過偶爾嘗嘗，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文琪嗬一聲，抬腳在他橫出來的腿上踢了踢，“不用那麼勉強，不用勞煩了，當我沒說。”
見他不動，文琪抬腳就要跨過他離開，不料他卻突然將腳抬起，文琪突然被絆倒，差點要摔，對方小計謀得逞，捏著人的手腕往自己身側一帶，抽出一張房卡伸到她眼前，“那跳過剛才那句話，我重新答，好啊。”
文琪盯著他遞過來的房卡，沒接。
褚衛微抬下顎，激她道，“怎麼，敢問不敢應，慫了？”
眼前的男人是好看的，放眼望去，這個酒吧裡的所有人加一塊都比不上他這張臉，妖媚惑眾。
文琪不慫，她將房卡從他手裡抽出來，身子借著他的力氣往前一步，直接坐在他左邊大腿上，俯身湊近，用拿了的房卡在他胸口戳了戳，她摒棄以往工作上的果斷乾練，變得風情萬種的媚。
文琪在他麵上輕輕拂了口氣，帶有她身上的香水味兒以及酒香的氣息，隨著她的動作，全都變成撩撥的利器。
“誰怕誰，走啊。”
褚衛隻覺得周身猛地一顫，身體積攢著湧竄不開的**，他對她來了興趣，濃烈的。
他扣住她的下巴，臉湊過去，幾乎快要碰上她的唇，但隻是幾乎，並沒有碰上，隔著那麼幾毫米的距離，他啞著嗓子，“坐我的車去。”
開車直奔酒店，褚衛的身份，連登記這一步都省了，乘電梯，上樓，開門，進去。
砰一聲關門，連燈都沒來得及開，文琪砰一下，後背重重一疼，被男人碩大的力氣一把抵在門背上。
黑暗中，寂靜裡，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格外清晰。
“直接就開始？”
黑暗中，她先開口。
已經染上欲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男人捏扣著她的腰，身子往她身上更貼幾分，“不然呢？你還想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之後再做？”
“……”文琪隻覺得兩人身上都黏糊得難受，她是淋了小雨，衣服半濕，至於他，沒洗過她都覺得不能接受，於是伸手戳著他的胸口將人推開，“洗個澡。”
“洗個鬼的澡！”
鬼還有心思等著她慢條斯理的洗完澡，早玩完了！
褚衛駁回她的建議，將人再次壓回門板上，手往後一探，輕易就將她身後的禮服拉鏈從上至下的拉開，原本包裹緊致的禮服驟然一鬆，文琪驀的一僵，想要伸手去拉，卻慢了一步，雙手被他攥著動彈不得，她第一回深刻體會到男女力量的懸殊。
有種絲毫反抗不得的無力憤怒感。
“褚衛！”
她狠狠叫他名字，明明是帶有氣，卻在這樣的情調氛圍下，更像是嗔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