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柳淮絮的堅持下,予安往懷裡揣了一百文,畢竟她去集市每日還要租金,也不能一分錢都沒有。
吃過飯,柳淮絮又給予安燒了些熱水,讓她洗澡,予安本以為那水是柳淮絮給自己準備的,沒想到是給她用的,剛想推據柳淮絮卻先回了房間。
予安站在原地,看了看水桶裡的水,又看了看柳淮絮緊閉的房門,算了洗吧,畢竟她不敢去叫柳淮絮出來……
洗完澡,予安倒水的時候發現,原來舀水的桶已經沒水了,該補的柳淮絮今天隻是簡單洗漱了一下。
於是第二天早上,予安醒的比平時早了一些,去河邊打了一桶水回來才出門賣米。
她走的時候柳淮絮還沒醒,自然也是沒有早飯的,熱前一晚的飯菜予安又覺得麻煩,於是餓著肚子出門了。
要說乾元君的體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不吃早飯就能推的動車這事予安是想都不敢想的。
予安的速度不慢倒計時的時候還算早,集市裡商販還來那麼多,予安找到昨日的那個位置,又給管事的交了兩天的租金,安安心心的開始賣米。
原本昨天剛到的時候予安心裡也沒有個底,不知道到底好不好賣,結果卻賣的出奇好。
縣城裡田地少,再加上澤源村的米在整個臨陽縣都是出了名的,但奈何都是米商再賣,價格高吃不起,價格低的卻又都是些陳米。
予安來就打著澤源村的名號,雖然她的米跟其他農戶的田比不了,但總是比那麼陳米好吃些,賣的價格卻比陳米還要便宜些。
要說縣城的米商為什麼不出來阻止這事?
還是因為能到集市來賣的人少之又少,一是路不好走,二是誰也不願意在這這麼耗著,村裡大戶多半都是把地租出去,或者是大量賣給米商,來集市賣錢是多一些,但耗時又費力,田地多糧食又好的人家,又不差這些銀子。
所以能來集市上賣米的,多半都是跟予安差不多的,家裡的田地不多產量一般,又要不上價錢,到集市想著能多買點是一點。
今日予安比多日多帶了一石米,她想著趕緊賣完把錢給二奶奶還了。
可售賣的量卻跟昨日差不太多,將近兩石米,剩下還有兩石多予安必須要拉回去,下集的時候予安正忙著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卻被幾人給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年紀十四五歲的男孩,應該是剛剛分化不久的乾元,衣著華麗大搖大擺的走到予安的麵前:“喂,賣米的,你這些便宜一點都賣給我怎麼樣?”
雖然眼前這人是個小孩,但予安聽著這趾高氣昂的語氣有些不不舒服。
予安把鋪蓋蓋好,回頭說道:“不賣了,我要回家去了。”
說完轉過身準備推車走,就聽到小乾元驚訝的叫著:“咦…你不是予安嗎?”
予安回頭仔細看了看小乾元,也覺得有些眼熟。
小乾元身邊跟著三個小廝,附和著說道:“是呀,少爺,確實是予安,怎麼不去賭坊來集市上賣米了?”那人手腳不老實,說著還要去把予安蓋好的鋪蓋打開,被予安一手給製止了。
那小廝被予安按住手,一臉痛苦的看向小乾元:“少爺…”
小乾元眉毛一橫,大聲叫到:“予安,你給我放手! 小爺的人你也敢教訓?”說著手一揮,身後的兩個小廝也都一擁而上,把予安給圍住了。
予安知道昨日跟那幾個人對柳淮絮動手的乾元打的時候,是因為信香壓製住了對方,今天也想著動用信香,可這東西卻在關鍵時刻不聽話了。
想著昨日的情形,予安努力的釋放信香可卻怎麼都釋放不出來。
那幾個小廝見狀還以為予安是不敢反抗,直接就奔著她打了過去。
要論打架,予安未必打不過這幾人,但她現在全身心的都是釋放信香,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幾個人身上,三兩下就被人給打倒在了地上。
她狼狽的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心裡有些煩悶,被打了兩拳不說,還被一旁的小乾元看了笑話。
猛的站起身來,對著那幾個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圍觀的小乾元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為予安是不敢還手的,沒想到三個人都被她給打倒了。
予安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哭喊著的三人,然後走向小乾元。
小乾元以為予安要動手打他,立刻做出了防禦姿勢,顫聲問:“你…你要乾嘛?我爹…你要是打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予安扯了下嘴角笑了笑:“小孩子出門還是要懂禮貌一些的好。”
說完也沒管小乾元是什麼反應,推著車回家了。
予安剛才急著走的原因除了小乾元說話的語氣讓她不舒服之外,還有一點是…要下雨了。
所以回去的路上予安比平時裡快了一些,可千算萬算還是沒算過老天,就在離家裡不遠的時候,傾盆的大雨徹底的下了起來。
要是自己被澆濕予安倒是不怕,她現在怕的是米被澆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