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絮正在屋裡睡醒, 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外有人說話,還沒意識到是誰就被予安的一嗓子給徹底吵醒了。
“淮絮,四姑來向你道歉了, 快出來。”
柳淮絮懵了一瞬,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知道予安又叫了一聲。
她趕緊穿好衣服走出去, 剛到門口就看了予安對麵站著予二伯和予四姑,看到予四姑沒了趾高氣昂的姿態,頭微微垂下,表情也不太好。
心中疑惑,她不舒服的這兩日,予安到底是做了什麼?能讓予四姑變成這樣。
“你彆出來了, 外麵風大。”
柳淮絮前腳剛打算往出邁, 就聽到了予安這句話,四目相對,予安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看了看旁邊臉色發綠的予四姑, 柳淮絮收回了腳, 乖巧的應了聲:“乾君說的是。”
兩人一唱一和的, 明眼人誰會看不出呢?
可看出來又怎麼樣?
予二伯淡淡的看了一眼予安和柳淮絮,又把視線放在了予四姑的身上。
按理說, 長輩給小輩道歉這事就實屬罕見, 要不是予四姑事兒做的太多了,予二奶奶也不至於非要讓她過來這麼一趟。
本來以為過來跟予安說明來意,道歉就能了事了, 沒想到予安竟然這麼來了這麼一出, 當麵道歉就算了, 竟然還要予四姑在這人來人往的路上道歉?
雖然老觀念來說,予二伯理解不了。
但論到實際傷害的話,他其實是能理解的,予安就是想解解氣,也是想讓予四姑難受一些。
於是沒好氣的看了眼予四姑,說道:“還不去給淮絮道歉?”
“二哥??”予四姑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
她難道要在這路上高喊對不起???
就算她在怎麼不相信,但事實就是擺在那裡。
除非是柳淮絮願意走出這道門,要不然她哪有硬闖人家屋子的道理呢?
知道的她是要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登門找事。
也幸虧,予安家住的偏,很少有人會路過。
予四姑咬著牙,一步一蹭的走到院門口,剛準備開口,就聽到一個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陣妖媚的聲音:“哎呦~~這不是予家四姑嗎?是來給人家做主的嗎?”
聽到聲音,予四姑猛地回頭,一臉詫異的盯著走過來的人。
竟然是崔寡婦。
彆說予四姑詫異,就是柳淮絮予二伯也詫異的不行,唯有予安,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絲毫不見慌亂。
雖然不知道崔寡婦是憑什麼敢篤定那個銀鐲子是自己送的,可她不怕被人戳穿,那必然就是跟人有了什麼合作,比如予四姑。
所以剛才予安看到矛二伯和予四姑過來,就讓武大回家找武秋秋,讓她想辦法找到崔寡婦,說是予四姑因為銀鐲子的事來找她麻煩了。
這不,崔寡婦馬上就趕了過來。
予安沒猜錯,崔寡婦的銀鐲子就是予四姑送的,目的就是要把予安從族裡除名,事成之後兩人也談好了酬勞。
所以崔寡婦才敢在予二奶奶的門前說出那樣的話。
原本是計劃的好好的,但現在情況已經變了,予四姑沒想到從柳淮絮身上出了岔子,也沒想到予安真的把銀子還上,還跟換了個人似的。
眼下慌亂的予四姑想要給崔寡婦遞眼神過去,可予安卻死死的盯著她。
她沒辦法,隻能看著崔寡婦表演。
“予郎~~人家都想你了,你怎麼都不來看人家?”說罷,崔寡婦就要把身子靠在予安的身上,予安微微一躲,崔寡婦撲了個空,剛想繼續撒嬌予安倒是先開口了:“要撒嬌去找四姑,說不定四姑吃你這套。”
崔寡婦三十出頭,正是風韻猶存的年齡,而予四姑的年紀也沒比她大了多少,在予安看來,可謂是非常般配。
“四姑,四姑丈去的早,你也需要個人啊,我看崔寡婦正合適呢。”
予四姑的丈夫是個男坤澤,生予興的時候難產便去了,之後予四姑一直是一個人,要說她沒心思,予安根本就不信。
不止她不信,予二伯也開始動搖了。
自己這個妹妹是什麼德行,她是知道的,年輕的時候不比予安老實多少,隻是後來丈夫沒了,她需要拉扯兩個孩子才改好的。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不又開始作妖了嗎?
予四姑沒急著說話,倒是崔寡婦先不乾了:“予郎你說什麼呢,人家喜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