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傳的話都傳完了, 予鬆也不介意她什麼時候過去,回了句知道了。
等人走了,倒是武大有些好奇的問她:“為什麼不現在過去?”
予安反問她:“去祠堂也是說四姑的事兒, 又不是我的事兒,我為什麼要現在過去?”
這一問,武大也明白了過來。
讓她過去的消息是予二奶奶讓人傳的,要是予安過去的太快,說不定會讓人覺得予安就是故意等著人叫她的。
可要是晚去一些,表示她對這事一點都不在意思。
事實上,予安就是不在意,柳淮絮的事是鐵板釘釘的, 銀手鐲也是, 有沒有她去,予四姑都不會好過了。
不過戲還是要看的。
這一等, 就等到了快中午,等把柳淮絮這邊爐灶弄好了, 予安又開始燒火做飯了。
柳淮絮剛才聽到予鬆來喊予安了, 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以為晚一點卻沒想會晚到中午飯之後,一出門看到做飯的予安便問道:“二奶奶不是讓予鬆來喊我們了嗎?還不過去嗎?”
予安被她問的一愣, 然後回答:“這不是爐灶做好了嘛,正好試一試。”
予安不著急, 是因為她壓根就不在意宗族,收拾予四姑也隻是單純的不想被冤枉,至於予二奶奶怎麼看她, 也不是那麼的在意。
反正她又沒有錯, 好了賴了都跟她沒多大的關係, 隻是去的晚了些。
可柳淮絮就不一樣了,生活在這樣的社會,對宗族的在意根本就不是她能想象的。
予安看看柳淮絮,又看看埋頭苦乾的武大:“這不是…武大哥幫忙,總要留口飯吃吧?”
柳淮絮看向武大的眼神一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確實…是我著急了些。”
她的雨露期來的不正常,時間也不太正常,往常都要七八日,現在才沒幾天就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但因為武大今天來,她抑製膏塗的不少,所以膽子也大了些,對予安說:“我去…買些肉回來做吧。”
“不行!”話剛落下,就被予安拒絕掉了。
還是那種很強勢的語氣,柳淮絮一愣,一時間忘了言語。
“你身子才剛剛好,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我去買。”又轉頭對武大說:“武大哥,你看著她彆讓她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們兩人剛才對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武大的尷尬,這時予安這麼說,更是讓武大尷尬到了極點。
雖說他是過來幫忙乾活的,但予安走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乾元,和柳淮絮一個坤澤,怎麼也說不清楚啊。
武大慌忙搖頭:“不用了,我回家吃飯,等晚上你們回來了我再過來好了。”
“彆呀,武大哥…”
本來昨日跟武秋秋聊起予栗的事兒,讓武大心裡有些不順暢,見了予安也沒有好臉色,可現在予安誠懇的拽著自己的衣袖,讓他變的不自在起來。
表情也有些扭曲,甩開予安的手臂生硬的說道:“就這麼定了,我晚上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剩下予安和柳淮絮兩人麵麵相覷,後知後覺的有些尷尬。
予安輕咳了一聲,說道:“晚上把武大哥還有秋秋伯母都叫來,我們多做幾道菜吧?”
現在予安不出去賭博了,家裡剩下的銀子用於吃飯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偶爾吃點好的也正常,又再加武大幫忙乾活,柳淮絮沒理由拒絕,點點頭:“那從祠堂回來,我們去買些菜和肉。”
“好。”
………
兩人簡單洗漱了一番,予安去櫃子裡翻出了一件黑色布料的圓領袍,比她穿的那個帶刺繡的低調了一些,又把上次給柳淮絮買的那件新衣裳拿了出來。
上次柳淮絮死活不收,她就給收了起來,現在嘛,兩人關係融洽了不少,想著柳淮絮應該是能接受了,就又翻了出來。
予安一出屋子正巧碰到了剛從屋裡出來的柳淮絮,她穿著白色襦裙,臉上像是塗了些東西,更白嫩了一些,眼眸黑亮,不由得讓予安看楞了。
其實她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柳淮絮為什麼沒被曬黑呢?
前些日子兩人秋收,予安被曬黑了一個度,原本她的皮膚也算不得多白,隻是正常膚色,現在又黑了一度心裡還挺不舒服的,可看到壓根就沒曬黑的柳淮絮之後,她的心情更不好了。
有點幽怨…
原本被直勾勾盯著的柳淮絮有些惱怒,但看到予安的眼神變化,她也懵了。
……予安幽怨些什麼?
她剛想問,予安卻回了神,把手裡的衣裳遞到她的麵前說:“你穿這個,這顏色很襯你。”
柳淮絮看了一眼予安手裡的衣裳,淡青色的襦裙,確實襯她,她有好幾件衣裳都跟這個顏色差不多。
不過,予安的東西,她還是不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