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了武乾元,你家娘子有喜了。”
齊四湖的話音剛落,幾人神色各異。
武大和周芳自然是高興的,武秋秋則是有些新奇。
至於予安和柳淮絮…
予安有些為武大兩人高興,可在注意到柳淮絮那難過又委屈的表情,愣是大氣沒敢出。
等到柳淮絮調整好了也跟著恭喜武大的時候,予安才敢開口道喜。
柳淮絮雖然最近身子不大好,但誰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又沉浸在喜悅當中,自然也是沒注意到柳淮絮的情緒,倒是阿韻,她聽完齊四湖的話,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柳淮絮。
見她這樣便皺著眉走到了她的身邊,把她拉到了一旁去:“不要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知道對方是在安慰她,柳淮絮也扯了扯嘴角,笑著點頭。
那笑容看著就牽強,阿韻見到也歎了口氣,又對柳淮絮說道:“其實,幾年前我也跟你現在差不多。”
阿韻比她年長幾歲,她曾經也好奇過她跟齊四湖怎麼還沒有孩子,但到底是人家的私密事她也不便問出口,但此刻阿韻自己提起,柳淮絮也沒隱藏著自己的疑惑。
阿韻知道柳淮絮疑惑的看她,可她卻把目光放到了正在囑咐武大和周芳的齊四湖身上,然後又垂著眸淡淡的開口:“你也看到了四湖的這副模樣,白發老顏,出生時四湖比這副樣子還要老,最近幾年才維持到了現在這副樣子,所以…”
“她不允許我生下她的孩子,她怕生下來也同樣是怪胎。”阿韻說這話時,嘴唇卻掛著淡淡的笑,柳淮絮卻覺得這笑有些落寞。
阿韻眼神一直看著正笑著的齊四湖,看了許久才回過頭對柳淮絮說:“被親生的父親說是怪胎,邪祟…”隨後搖搖頭又繼續說:“四湖的父親不管她,不過也好在齊夫人與我母親是舊識,便答應著醫治四湖,所以我從小便於她相識。”
“後來四湖把母親醫術都學了去,而我卻隻學了皮毛…”
“但我也知道,若是我生下孩子未必會是跟她一樣,所以我很急切,可四湖也為此憂心。”
阿韻越說越是傷感,卻也覺得如今這氣氛不對,對柳淮絮帶有歉意的笑了笑:“抱歉,說的太遠了。”
“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不必急,你跟予乾元若是想要孩子,隻要放平心態就好。”
柳淮絮明白阿韻的意思,是想安慰她,沒想到卻把自己的傷心事給惹了出來。
不過柳淮絮這人少言,對於阿韻如此的情緒外露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隻是擰著眉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感受到柳淮絮的動作,阿韻抬頭笑笑:“本是我要寬慰你的,怎的反過來了?”
其實不跟齊四湖鬥嘴的阿韻脾氣挺好的,此刻她眼角帶著笑意,語氣平緩:“你不必寬慰我,我早就想通了,隻要能跟四湖好好生活,不想讓她擔驚受怕,有沒有孩子又何妨?”
“倒是你,千萬不要著急。”
柳淮絮點點頭,應著聲:“我知道的。”
………
予安跟武大和周芳說了兩句話後,便想要找柳淮絮,這一找便看到兩人躲在角落聊天,想了想還是也沒過去打擾,就坐在位置上等著柳淮絮回來。
剛才柳淮絮聽說周芳有喜時,情緒明顯不太好,予安有些擔心,坐在椅子上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等人回來了她才鬆了口氣,拉住柳淮絮的手小聲問她:“剛才是怎麼了?”
柳淮絮搖搖頭:“沒怎麼,晚些時候再說。”
“哦。”
之後幾人便聽著齊四湖高談闊論,從周芳怎麼樣養身子,一直說道了她前些年遊離四方時遇到的奇人異事,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隻有予安偶爾放個風,偷瞄了幾眼阿韻,見她在齊四湖身邊坐著,頗為頭疼。
這瞟完一眼,便感覺大腿有些疼:“嘶…淮絮你…”
“不許你看彆的坤澤!”
“我隻是好奇,你們剛剛聊什麼了。”予安語氣有些委屈,可柳淮絮卻跟沒看到似的,又捏了她一下,冷冷的說道:“我剛才不是都跟你說了晚些時候再說嗎?”
連著被捏兩下,還是同一個地方,予安的臉色極為痛苦,但還是解釋:“哎呦,我就是性子急嘛…”
柳淮絮這次冷眼等了她一下,話都沒願意多說。
知道自己惹到人家了,予安也不好意思再吭聲。
等人都散了,兩人關好門上了二樓之後,柳淮絮還是不太願意搭理予安。
予安便磨磨蹭蹭的坐在柳淮絮的身邊,跟沒骨頭似的靠著她,撒嬌道:“好媳婦,你彆跟我生氣了,我其實也是…有些在意她跟你聊什麼嘛。”
柳淮絮冷眼看她:“有什麼好在意的?”
“額…就你的事我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