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回去有阿韻看著,柳淮絮的隻能跟在她的身後慢慢的走著,阿韻不急是因為心裡有數,知道柳淮絮是關心則亂,在路上安慰她許久,終於把她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到了家裡,阿韻先跟齊四湖說了句話,便叫著柳淮絮一起去廚房熬藥。
反正予安也沒醒,柳淮絮守在門口隻會更加的心煩,還不如有她陪著說說話。
這藥熬好需要個把時辰,阿韻常做這事早就習以為常,但柳淮絮卻因著關心予安一直沒靜下心來。
阿韻雖然和柳淮絮接觸時間不長,但也看的出來柳淮絮的性子清冷了些,以為她麵對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會如此,卻不曾想予安隻是風寒發熱柳淮絮便如此方寸大亂。
想起早上柳淮絮發絲淩亂的跑到醫館時的樣子,還有現在時不時便往屋裡的看一眼的樣子,阿韻歎了口氣,安穩道:“淮絮,沒事的,予安隻是有些發熱,四湖給她施了針,再吃上這副藥很快就會好的。”
柳淮絮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撩撩頭發,小聲的說:“我知道的…就是…”
阿韻接著她的話說道:“就是擔心…是吧?”
柳淮絮默默的點頭,眼裡的擔憂毫不掩飾。
阿韻看後,拄著下巴頗為感慨的說道:“陷入感情裡,大概都是這樣吧,就像我對四湖…”她說完停頓了一下,抬眼看柳淮絮,見她眼裡的擔憂散了不少,眼睛看著她,像是等著她繼續說。
阿韻笑了笑,問她:“你知道我為何有時對四湖那麼凶嗎?”
柳淮絮搖頭。
“因為啊,她可不聽話著呢,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人呢,也沒有現在這麼話多,像個悶葫蘆似的,難受了也不說,不開心了也不說,生了病就更不說了,燒的人都神誌不清了,那時候我也像你現在這樣急。”
“後來她學了醫術,身邊圍著的人多了點,可我還是很急,生怕她出了什麼事。”
“我現在對她凶,也完全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她太難管了,可就算再難管,我發現我也是樂不此彼。”
柳淮絮聽了她的話,深感認同。
阿韻長相溫柔,為人處世更是,可偏偏對待齊四湖,像是能隨時就能點著似的。
可能就是對待的喜歡的人特殊吧。
……
予安夢到自己走在一片沙漠當中,喉嚨乾澀難受,汗水更是打濕了衣裳,身體燥熱又疼痛,讓她的每一步子都邁的及其艱難。
走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了一片綠洲,她步履蹣跚的走向那裡,剛想捧起一口水喝,綠洲卻消失不見,她隻得痛苦的哀嚎著。
“水…水…”
連續嘟囔了兩句,予安感覺嘴唇有些濕潤,猛的睜開了眼睛。
燒的太熱,讓予安的眼神有些迷離,看了好會兒才聚焦。
齊四湖的臉放大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手裡還拿著予安在夢裡尋求許久的水,她猛的坐起身,從齊四湖的手裡奪過杯子,水像倒似的進了喉嚨,乾澀感褪去,予安才有心情看向齊四湖。
可開口的依然還是想要喝水。
齊四湖知道她醒來會很渴,早早的就備下了溫水等著她,聽到她的話又地過去了一杯。
予安連喝了三杯,才有了些精氣神,半躺在被窩裡,聲音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風寒,發熱。”
予安聽完,垂下了頭,總覺得好像不似這般簡單。
她又不是沒有生過病,但從來沒有過這麼重的時候,再加上如今的身體素質也很好,普通的風寒根本就不至於讓她這麼嚴重。
果然,她剛想完,齊四湖便開口說道:“以你的身體,風寒不至於發熱,發熱也不至於這麼嚴重,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胸口鬱結。”
說完這話,齊四湖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她看到予安的手指捏緊了被褥,才肯定是說道:“你有心事。”
予安直到被她看穿也沒反駁,而是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半閉著眼問她:“四湖姐,你有什麼事瞞過嫂子嗎?”
齊四湖被她問的一愣,想起了前些日子瞞著阿韻給予安藥丸的事。
那天回去之後阿韻便狠狠的懲罰了她,先是把她趕出屋子,讓她在醫館睡了兩宿,而後又是幾晚的信香誘惑,每次她都以為自己離那茉莉花香近一些時,總是反回來被阿韻給標記。
如此反複幾天,齊四湖是真的蔫了,也真是知道錯了。
所以此刻被予安問起的時候,臉色不自然極了。
她輕咳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跟予安說道:“瞞過,可是每次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所以我勸你有事情趕緊說出來,彆自己抗出了毛病,又惹的人家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