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絮…”予安驚的一下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
而柳淮絮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說道“放手,一會兒我還要去給姨母回信。”
予安自然是沒放手,而且還更用力一份“淮絮,你要一個人去嗎?”
“不帶著我?”
這一句又把柳淮絮給氣笑了,她用力甩開予安的手,可予安卻固執不鬆開,手腕被捏的發紅。
柳淮絮瞥眉冷聲道“疼。”
予安這才漸漸的鬆了些力道,但手依舊是沒鬆開。
柳淮絮也不願跟她計較,想拉著便拉著,隻是語氣更加的冷“躲躲藏藏的人一直是你,如今反倒是倒打一耙嗎?”
“我…我不是…”
“連飯都不願意跟我吃了,還說不是躲藏?”
“既然如此,那我便離開臨陽,你也不必這樣為難了。”
予安沒想到,她什麼都沒說,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樣的一步,拽住柳淮絮的手可以用力,可若是柳淮絮執意要走,那她又該如何?
“淮絮,我不躲了,我都告訴你好不好?你彆這樣。”
麵對予安的哀求,柳淮絮心裡有那麼一絲的鬆動,可想到今日的事兒,她的心便又硬了起來,狠狠的甩開她的手說道“不必了,我不想知道了。”
柳淮絮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格,那顆心被予安打開的不算太容易,可一旦打開便是萬劫不複,心眼小的隻能容得下予安一人。
但多日的冷待,讓她的心也漸漸開始冷了。
今日這件事,徹底的讓柳淮絮那顆隻容得下予安的心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予安走後,柳淮絮回到房間抱著自己狠狠的痛哭了一場。
她想,如果往後予安像是現在這樣對待她,她接受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割舍掉,割舍掉對予安的感情,還有過往的甜蜜。
柳淮絮自己的都覺得,她很矛盾,又很涼薄。
而且她再一次,用那層厚厚的盔甲又把自己包裹起來了。
……
予安看著柳淮絮鬆開自己的手,回了屋裡,隻淡淡的留下一句“鍋裡有你喜歡的紅燒肉。”
她沒說陪自己一起吃,也沒有說其他。
語氣很淡,淡的予安覺得自己好像抓不住她。
內心那份自責煎熬讓予安夜不能寐。
她沒在屋裡睡,柳淮絮不讓。
當時柳淮絮攔在門口時的樣子讓她心生膽怯,說出的話也不敢讓她多踏進一步。
柳淮絮說“你若是要進來,那我便出去。”
聲音冷淡,曾經那清澈魅惑的眼睛也變的一片冰冷。
予安知道,柳淮絮生自己的氣了,而且氣的不輕。
她不敢在這檔口還往前去,隻好默默的退了回來,在前廳鋪了幾床被褥躺下。
可就算鋪了好幾層的被褥,這秋日的嚴寒還在從地下一層層的蔓延到予安身體裡,裹緊被子也抵擋不住。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予安感覺自己的身上一重,微微睜眼時隻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不用想,肯定是柳淮絮。
但她卻連人影都沒瞧見。
予安裹緊被褥,翻了個身,睡不著了。
這一晚上到天亮,予安有好幾次想衝進去,抱著柳淮絮哄一哄,可她不敢。
一直到天亮時,柳淮絮的門開了。
她身穿了一件少見的緋色襦裙,口脂塗抹的也有些重,見了予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反倒是予安,利落的起了身,走向柳淮絮。
揚起自認為燦爛的笑容跟柳淮絮說著話,可柳淮絮隻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後去了廚房做早飯。
被人冷待的感覺著實不好,可誰讓予安自找的呢?
她也跟去了廚房,發揮出自己以往厚臉皮的能力,湊到柳淮絮身邊去,膩膩歪歪的說道“昨夜你來給我蓋被子了,可是怕我凍著?”
柳淮絮舀水的動作微僵了一下,然後又恢複如常,心裡那點意動也被自己壓了下去。
昨夜…她確實是擔心予安被凍著,可看著她如今不要臉的樣子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不是,我是怕你病了還要伺候你。”
“麻煩。”
柳淮絮說出的話,再配上一張臉冷淡的臉,足以讓人信服,予安心狠狠抽痛了一下,頭也垂了下去。
在兩人互動心意之前,柳淮絮就不再用這麼冷淡的表情和語氣對她了。
如今這副樣子,讓她心裡更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