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輛馬車的薛靖也聽到了動靜,停了馬車也往身後看去,薛瑤見聽了車正奇怪著,也從車廂出來往後看去,這一下差點嚇的她魂不附體。
抓著薛靖的衣袖,聲音也便的尖銳起來:“母親!你快看,那是不是北朝的士兵…?”
薛靖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些北朝士兵正從側麵追趕著予安的馬車,手上拿著彎刀一個個凶神惡煞。
薛靖的馬車有兩匹馬拉著,且都是腳力極好的馬,速度要比予安她們快上一些,所以距離不算近,而此刻北朝的士兵正好從西北方向過來,正對著予安的馬車。
“瑤兒,坐穩了!”薛靖說完便推了薛瑤一把,還沒等薛瑤坐穩薛靖便調轉車頭,朝著予安和柳淮絮的那邊趕去。
馬車快速轉彎,薛瑤晃了一下撞到了頭,疼的剛想叫出聲,可在看著薛靖煞白的臉色時,還是忍住了叫聲,伸出手扯著薛靖的衣袖。
她知道母親對戰爭的恐懼都是來源於柳淮絮的娘親,也就是她的姨母。
當年若若不是姨母被拋棄在戰場,也不至於如此。
所以就算兩人駕著馬車能夠跑出去,母親也絕對做,她不會拋棄柳淮絮的。
薛瑤也是一樣的想法,所以此刻隻能緊緊的拽著薛靖,讓她少替自己操心。
……
士兵襲來的方向是從西北方向,正是馬車的側麵,沈從隻能狠狠的揮動的鞭子,讓馬跑的更快一些,快點回臨陽,可眼看著追著的士兵越來越多,方向也越來越向北,把回臨陽的方向的路都給堵上了,沈從又迅速轉動馬車方向,對著裡麵的予安和柳淮絮喊道:“予姐,嫂子,我們回不去了…隻能往南走。”
予安聞言從車廂露出頭來,大喊道:“那就往南走。”然後又鑽了回去,也顧不上沈從就在外麵,一股腦的把桃花酒像釋放出來,安撫著柳淮絮的情緒:“彆怕,我在呢,我在呢,不用怕淮絮。”
柳淮絮把頭埋在她的懷裡,拽著她的衣袖連頭都不敢抬,低聲的嗚咽著,隨著馬蹄聲越來越大,柳淮絮連身體都開始顫抖。
予安感受著懷裡的人脆弱,心疼的要命。
她後悔了,她不該聽柳淮絮的,就該跟著薛靖和薛瑤走的,要是奔著江之縣去哪裡還有這樣的事?
因為沈從方向轉的急,跟那些士兵拉開了一些距離,可拖著車廂的馬匹到底是沒辦法跟戰馬比。
沈從時不時的回頭,看著忽遠忽近的距離心裡急的不行。
她也再不回頭,隻盯著前方。
原本空曠的道路上,突然間她瞧見薛靖的馬車向著她們駛來,沈從趕緊對著裡麵的予安說道:“予姐,薛老板她們正往我們這邊過來。”
車廂裡的予安緊緊的攬著柳淮絮,突然的靈光一閃,抱起柳淮絮就出了車廂,一邊看著後麵的情況,一邊跟沈從喊道:“沈從,再快一點,跟姨母的他們的馬車近一些!”
沈從沒反應過來予安要做什麼,隻是聽著她的話,揮著鞭子用了十足的力道,一道道血痕打在馬匹的背上,速度果然提上來了不少。
予安回頭看去,見馬車和士兵的距離拉開了有百十來米,她瞧不出那些北朝士兵的表情,但從馬匹的速度來看,顯然是把她們當做了困獸一樣。
之前予安便聽說過北朝人雖然驍勇善戰,但又易暴怒暴且一根筋,有時更像是未開化一樣。
如今予安也隻能抱著這群人是真的一根筋的念頭了。
柳淮絮還在她的懷裡哭泣不止,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緒裡,比上次再江之縣聽到打仗時還要嚴重。
且不說這馬車的腳力完全沒辦法跟薛靖的比,就算比得上,帶著柳淮絮逃跑也還是太難了。
所以就在兩輛馬車快要相遇的時候,予安突然高喊了一聲:“姨母,接住她!!!””
柳淮絮隻覺著身體從那股濃鬱的桃花酒裡被扔了出來,腦子的混沌讓她沒時間多想,就被薛靖和薛瑤一起接了過來。
予安看她安全的落在馬車上,又一把拉起沈從,對著她踹了一腳喊道:“快過去!”
沈從本是不想過去的,她想讓予安和柳淮絮跟著薛靖她們走,自己駕著馬車離開的,所以在半空中晃悠的時候又回頭看向予安,見到她眼神裡的決絕之意,便知道她跟自己想的一樣。
“予姐…”
“快走!照顧好你嫂子!”
等人都上了馬車,薛靖看了她一眼想讓她也過來,結果被予安的馬車頂撞了一下,馬順著方向轉了一圈,予安揮著鞭子打在那兩匹馬上。
等馬車越走越遠的之後,予安停了下來,坐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後麵的北朝士兵,若是她也架著馬車跟薛靖一起跑,那北朝的士兵一定會追擊,還不如她自己來當靶子。
那些士兵的人數不算太多,予安的馬車橫在中間,就在她覺得差不多了,一鞭子要揮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麵馬車傳來柳淮絮尖銳的叫喊聲:“予安!!”
馬車上的柳淮絮清醒了,被薛瑤生拉硬拽的才沒跳下去。
予安紅著眼睛看著柳淮絮,然後把馬車轉動方向,側對著北朝的士兵,站在馬車上挑釁的向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抽了一鞭子,向西北方向的田地而去。
為首的北朝士兵突然怒吼了一聲,便向著予安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