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予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渾身激靈了一下,然後看清楚身邊的予安才鬆了口氣。
兩人早就不在剛才的地方了,予爭知道是予安帶著自己過來的。
想到從前她對予安做過的那些事,予爭又沒出息的哭了出來,啞著嗓子喊了聲予安,予安回頭,便見予爭一臉愧疚。
“長姐…從前是我對不起你。”
予爭說完又把頭埋的很深,實在是覺得沒臉。
“行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你彆…你後頸怎麼了?”予安本來是想安撫予爭的情緒,但她低著頭露出的後頸上一直留著血跡,便驚訝的問起。
予爭下意識的撫上後頸,在腺體周圍碰了一下,然後齜牙咧嘴的說道:“應該是…廢了吧。”
乾元的腺體被廢,這是壓根讓人的接受不了的事情,予爭說完便垂著頭,但予安能想象的到那是什麼表情。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流血?”
予爭嗤笑了一聲,低聲說道:“那些狗雜碎以破壞乾元腺體為樂,十幾個乾元對著我進行信香壓製,所以…廢了。”
戰爭的殘酷,這隻是冰山一角。
予安聽了予爭的話久久沒有回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問予爭:“能走嗎?”
予爭疲憊的點點頭,跟著予安的腳步一起往山洞走去。
這山洞狹小,能擠得下她們兩個也就差不多了,予安把予爭扶到大的那塊石頭上躺著,然後又出去了一趟找了不少的樹枝。
她的火折子已經沒辦法用了,試了好幾下也沒打著,這時候予爭費力的爬起來,把自己的火折子遞了過去,還有半塊饅頭。
予安把樹枝點著,回頭看了看啃著另外半塊饅頭的予爭,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這一笑到是把予爭給笑愣了,她瞪圓眼睛看向予安,差點以為是她受刺激太大人傻了。
“長姐…你笑…什麼?”
予安咬了一口發硬的饅頭,嚼了兩下說道:“我笑是因為,沒想到這麼落魄的時候陪著我的人居然是你唄。”
聽完這話予爭也扯了扯嘴角笑了一聲,然後也咬起了饅頭。
予安吃完又烤了一會兒火身體舒服了不少,又起身扯下樹葉舀了一些水回來。
也幸虧如今不是冬天,烤著火兩人都能暖和一些,喝了一些水,予安便在火堆旁眯著了。
……
江之縣,薛宅。
薛靖麵帶愁容的站在床邊,看著為柳淮絮診治的齊大夫放下手,便趕緊問道:“齊大夫,怎麼樣了?”
自從跟予安分開後,柳淮絮哭鬨了一陣便一直在昏睡著,回到了江之縣薛靖便讓薛翰請了齊大夫過來。
齊大夫收了東西,淡淡的跟薛靖說道:“這位小娘子身子骨本就不好,路上顛婆受驚再加上有身孕,才昏睡了這麼久的。”
薛靖一聽這話,瞬間立起了眼睛,比劃著柳淮絮又看向齊大夫問道:“您說…她有身孕了?”
齊大夫點點頭,又看向往屋裡看去。
薛靖身旁站著的是江祁梅,一次是薛瑤薛翰和沈從。
齊大夫與薛家也算是舊相識,家裡的人他都認得,便把目光放到了沈從的身上問起薛靖:“那位是小娘子的乾君?”
沈從聽到大夫說起自己,立馬搖了搖頭,薛靖也順著看過去然後對齊大夫說:“她不是。”
“那小娘子的乾君身在何處?”
薛靖歎口氣說道:“這是我的外甥女,家住臨陽,那邊起了戰事與乾君走散了。”
“那還是儘快找到的好,這位娘子身子虧虛,孕期需要乾元信香滋補。”
薛靖聞言愣了一瞬,而後點點頭:“說的是,我得趕緊找到人。”
齊大夫又給開了藥,說是用了藥不到半個時辰便能醒過來,薛靖應著聲,又讓薛翰把齊大夫送回去。
柳淮絮喝下藥之後,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瞬間柳淮絮的沒反應過來是在哪裡,迷糊了一瞬才清醒過來,猛的坐起身,對著薛靖喊道:“予安呢?!”
喊完便光著腳下了床,嘴上還叫嚷著:“予安…我要回去找予安…”
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的薛瑤酸澀不已,走到她身邊想把她扶到床上,可柳淮絮卻掙紮著不讓。
薛瑤隻好說道:“表姐,你現在就是不顧著自己的身體,也得想想孩子啊。”
柳淮絮的身體頓住,轉頭看向薛瑤,有些迷茫的問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