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翰來回都趕得馬車,是以予安在門口沒等多一會兒,便等到了兩人。
分化之事刻不容緩,齊四湖和阿韻見到予安隻點了點頭便進了院門,予安跟在後麵也一起過去了。
因為分化之時信香不穩定,所以予安和薛翰都沒太往裡麵走,隻是守在薛瑤的小院子外麵,而薛靖守在屋子門口,見齊四湖來了,便趕緊讓人開門。
屋裡麵有江祁梅陪著,聽到聲響便慌裡慌張的跑了出來,先開了這門。
齊四湖聞著空氣中濃鬱的坤澤信香眉頭一皺,趕緊捂住自己的後頸,往後退了兩步,讓阿韻趕緊灑上阻隔信香的藥粉,守在門外。
然後又拉著薛靖一起跑到了小院子外麵。
到了外麵薛靖便急著問:“齊大夫,我女兒這是…”
此刻沒了味道,齊四湖的手也放了下來,對薛靖解釋道:“常人分化都是十一二歲至十五六歲,最佳分化年齡則是十三歲到十五歲,若是太小,或者太大,分化的凶險都會更大一些。”
“薛瑤如今已經快有十九,信香紊亂的情況可想而知,而且極有可能出現雨露期信香暴動,或者是腺體不健全的情況。”
“我和阿韻出門之前都塗抹了特質的抑製膏,若是常人怕是隻會覺得我們是中庸,也感知不到他人的信香,所以現在來看…薛瑤應該是信香暴動。”
信香暴動這幾個字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聽,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意思,但總歸不能是什麼好的事情。
薛靖更是臉色煞白,往後踉蹌了兩步,薛翰一見便趕緊扶住薛靖。
站穩後,薛靖顫著音問齊四湖:“這…這是什麼意思?”
“信香暴動,是什麼意思?”
薛靖連著問了兩遍,予安和薛翰也都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等著她解釋。
“信香暴動這種事不常有,隻會出現在薛瑤這樣,超過分化年齡許多的人身上。”
“這症狀,說重也重,但若說輕也是輕的。”
“就是雨露期無法用抑製膏,無論是多麼特殊的都沒辦法,隻能用乾元信香壓製。”
“所以說輕的話,就是立馬找一個乾元對薛瑤進行永久標記,這樣一來,薛瑤的情況便可以解決。”
幾人聽完都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對於坤澤來說,確實難以接受。
可若是不接受,那便……
薛靖是最先回過神的那人,她扶著薛翰的手臂,重重的喘了口氣說道:“去喊你娘親過來,然後把府裡所有的未婚乾元都給我叫到院子裡去,快去!”
薛翰明白了薛靖的意思,但想到府裡的人,哪有一個配得上她大姐?
一時間竟遲疑了下來,薛靖見狀怒不可遏,踹了他一腳喊道:“快給我去!!”
薛翰被她踹了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聽了她的叫喊聲又趕緊起身,衝著院子裡喊著江祁梅。
不多時,江祁梅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齊四湖又給她解釋了一遍薛瑤的症狀,江祁梅聽完,倒是比薛靖淡定了許多。
看了一眼薛翰,吩咐他:“你先帶著你母親回房間休息去,她身體還沒大好,你看著她。”
然後又看向予安,扯了抹蒼白的笑容問道:“淮絮在房中可好?”
見予安點了點頭,江祁梅才又說道:“薛翰不知事,遇事慌亂,你可否…幫姨娘把沈從喊過來?”
沈從?
聽到這名字的幾人,除了齊四湖都有些驚訝,不過此刻卻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予安應了應聲,便往外跑去。
可路過跟柳淮絮住的小院子時卻瞧見柳淮絮正站在門口張望著,予安快走了兩步到她麵前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柳淮絮此刻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說道:“我也不放心,所以想出來看看…”又緊跟著問:“薛瑤怎麼樣了?”
“情況有些危險,我現在在要去找沈從。”
找沈從?柳淮絮在心裡疑惑了一下,便又趕緊說道:“那我也跟你同去。”
“你…行,那一起去吧,放你一人在這我也不放心,還不如在我眼皮子底下。”
柳淮絮身子不能跑動,予安便也隻好跟著她的步伐,直到上了馬車,才讓車夫趕的快了一些。
可這一快,車上有點顛簸的厲害,予安怕柳淮絮受不住,便一把給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柳淮絮下意識的就環著她的脖頸,卻又覺得不好意思,小聲說:“這點顛簸,沒事的。”
“不行,你好好坐著,我可不想冒險。”予安說著,環著柳淮絮的腰身微微收緊,身體放鬆讓她坐的更舒服些。
到了安悅淮正是要關門的時候,武秋秋正算著賬,見予安進來便問道:“長姐,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
予安沒空解釋,隻喊道:“沈從呢?快叫她出來!”
沈從這會兒正在後廚,聽到予安的叫喊聲便走了出來,剛想問什麼事,便被予安拉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