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絮,你…”予安全須全尾的聽完了柳淮誠的話,便有些擔憂,這會兒聽了柳淮絮的話擔憂之色更是難掩。
柳淮絮平日裡話不多,看起來不爭不搶冷冷淡淡的樣子,跟但她相處久了的予安知道。
其實柳淮絮挺倔的。
就像她如今所說,想見識見識柳蘅,那便是誰勸都沒有。
予安張了張嘴,把那句你想好了嗎咽了下去,拉著她的手說道:“我陪你去。”
柳淮絮回頭對她笑笑,點了點頭。
有予安陪著自然是好的。
又轉過對柳淮誠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無需內疚。”
柳淮誠如今位高權重,清玉公主想憑借著他對柳淮絮的看重來修複關係,也是可以理解。
可說道柳淮誠也沒做錯什麼。
難不成奮勇殺敵得來的爵位還成錯了?
兩人是雙生子,相差不多,可柳淮絮從小帶著予安和予栗,雖不是長姐,但也一直在儘做長姐的責任,所以對於柳淮誠,她也是同樣看待的。
不願事事都被他護著,更不願看到他如此內疚。
殊不知柳淮誠跟她相同,他以安武候長子身份生活了二十多年,更是被清玉公主和柳蘅耳提麵命的教育,身為長兄該如何如何。
想到因為他才會讓柳淮絮為難,是以很內疚。
不得不說,兩人這樣都挺累的。
“其實去見見他,也沒什麼的。”柳淮絮默默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說給柳淮誠聽,還是給自己聽。
若是一年前的柳淮絮可能壓根就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平靜的一天。
可這一年經曆的事情算不得太多,但也經曆了不少,與予安更親近了,還有了予初,讓她對待這些過往平淡了許多。
這會兒的想法真就跟她自己說出來的一樣。
她是真想瞧瞧當年拋棄娘親和她的人長什麼樣。
這話題到這便也就差不多了,柳淮誠和寧王還有事要忙,婚期臨近事情多的很,結果兩人的剛剛踏出院門,白日裡跟在蕭錦鈺身邊的侍女跑了過來。
見到寧王和柳淮誠便跪倒在地,哭訴道:“寧王殿下,柳將軍,小殿下她突然發了高燒,被夢魘住了,不時的說著胡話…”
寧王一聽,一個健步便跑了出去,柳淮誠慢了半拍,跟柳淮絮和予安告了彆也匆匆的跟上了寧王的腳步。
予安和柳淮絮兩人院子裡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意動,想要去看看。
相處這一下午兩人都挺喜歡蕭錦鈺這孩子的,但兩人又沒什麼立場過去,站了一會兒,拉著手進了屋裡。
在床上躺了許久,兩人才緩緩入睡,天微微亮時便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吵醒。
予安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睡熟的柳淮絮,輕手輕腳的下床,發現院子裡柳淮誠和寧王站在一起,寧王的懷裡還抱著蕭錦鈺,身後還跟著幾個照顧她的侍女和小廝,她的小臉看起來沒昨天的起色好,臉色有些白,攥著寧王的衣襟怯怯的看向予安。
在寧王的鼓勵下,才小聲的對予安說:“我想跟小妹妹玩。”
予初這小丫頭嗜睡,這會兒還沒醒,予安打了個哈欠說道:“錦鈺等會兒啊,小妹妹還沒醒。”
按照寧王的輩分來算,蕭錦鈺不該叫予初小妹妹,但這會兒她這麼叫了,予安也跟著說了。
一聽到予初還沒醒,蕭錦鈺怯怯的眼裡閃過一次低落,又攥緊了寧王的衣襟,細聲說道:“四哥,我想在這等著。”
寧王很寵她,笑了笑:“成,四哥在這陪著你。”
蕭錦鈺乖巧的點了點頭。
說是等著,但其實也沒有多大一會兒,予初像是知道似的,比平時醒的早,柳淮絮被她叫喊聲吵醒,慌亂的下了床把她從嬰兒床抱了起來。
喂了奶,又換了尿布,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瞧見了院子裡的人。
寧王和柳淮誠陪著蕭錦鈺等予初醒,予安也沒好意思再進去也跟著一起等。
這會兒見柳淮絮出來了,便三兩步走過去把事情的原委跟她說了。
等著的這會兒,寧王說了昨夜蕭錦鈺高燒的事,後來叫齊四湖過去看了,說是蕭錦鈺沒大礙,就是鬱氣旺盛,才發燒的。
寧王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色不是太好看,不過看到蕭錦鈺滴溜溜的眼神看著予初時,臉色露出些笑容來,把她放在地上,手扶著她的手背輕聲道:“去玩吧。”
蕭錦昭重重的點了點頭,邁著步子走到了的柳淮絮的身邊,抬頭看向予初。
予初實在是太小了,走路都不會,柳淮絮拉著蕭錦鈺的手帶進了屋裡,然後又把予初的嬰兒床拉到門口,把她放了進去,蕭錦鈺立馬就貼了上去。
蕭錦鈺乖順可愛,也著實讓人喜歡,兩人小孩開心,柳淮絮陪的也開心。
……
柳淮誠和寧王準備婚宴的這幾日中,柳淮絮一心都放在了予初和蕭錦鈺的身上,予安嘛,負責一大兩小的飲食起居。
起初柳淮誠說要見柳蘅的事,予安還擔心柳淮絮隻是嘴硬,其實心裡並不是十分舒坦,可這幾日下來,她發現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柳淮絮每日早早的就會把予初收拾好,等著蕭錦鈺過來,兩人小孩子玩的時候她會靠在予安的肩膀上跟她說說笑笑,心情十分的好。
壓根就沒提過見柳蘅的事。
直到婚宴前兩日,柳淮誠又一次來了小院子,說是明日清玉公主設宴,邀請兩人前去。
柳淮絮的臉色確實變了變,不會很快便恢複如初,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