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叫你到將軍府,是為了讓見親姐和嫂子的,不必拘禮。”
蕭錦昭話雖如此,但予栗已經不敢放鬆,腰背站的筆直拱手應道:“是…”
官袍加身的予栗比一年多前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予安和柳淮絮看著她笑了笑,而予栗因著蕭錦昭在卻是隻眨了眨眼睛,拘謹的厲害。
蕭錦昭也瞧了出來,淡淡說道:“驚喜已然送到,本王還有要事處理,便先走一步。”
蕭錦昭話音落下,予栗又彎著腰恭送,一時間蕭錦昭有些哭笑不得,擺了擺手道:“你與你長姐與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在朝堂中,不必如此。”
予栗彎著的腰還未站直,回應道:“不可,太女乃東宮儲君,予栗不可逾矩。”
蕭錦昭本是好意卻被噎了一下,連說了幾句好,然後拍了拍予栗的肩膀說道:“不愧是本王相中的大理正,往後大理寺有你,本王可放心許多了。”
這下予栗腰彎的更深,語氣恭敬:“臣定當儘心竭力,不忘殿下栽培之恩。”
蕭錦昭淡淡一笑,不用幾人相送,帶著內侍便出了將軍府。
屋子裡的人除了寧王之外,都跟予栗有過接觸,予安和柳淮絮自不必說,就連柳淮誠在臨陽時都跟予栗打過交道,所以對待予栗如此的一麵並不覺得什麼,反而是覺得她又長大了一些。
隻有寧王,跟予安相處的久了,清楚的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完全不理解同為親姐妹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經商時,予安腦子活躍,平時又開朗又不拘小節。
而予栗與她正好相反,僅僅是這一會兒便覺出她刻板,固執,一根筋了。
這本是好性子,不過蕭家皇族的這一輩人,除了前太女蕭錦越有那一身的自命不凡,其他的皇子皇女性格皆隨和,而他本人更是最膽大妄為之人…
能戴著麵紗與淸倌兒起舞…
可謂諸王第一人了。
所以他很不理解,但端著場麵還是會的。
既然是如此之人,他便也擺起了親王的架子。
其實他都不用端著,予栗對他亦是十分恭敬,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寧王便端不下去了。
捶了一下柳淮誠的胸膛,語氣委屈的說著:“姐妻的親妹一點都不好玩~~”
予栗被寧王的樣子弄的微微有些驚異,可到底是什麼話都沒說,反倒是予安抿著嘴笑了笑,對寧王解釋道:“我這妹妹就是這性子,有時候我也覺得她無趣的緊,可有時也覺得十分可愛。”
予栗對待予安和柳淮絮和對待旁人總是不同了些,聽到予安說無趣時眉頭下意識的一皺,又聽到一下句時眉毛又舒展開來,臉色竟然還有一些喜悅之色,寧王看著極為不可思議。
然後又見予安走到予栗的麵前,伸手微微整理了一下她的官袍,語氣柔和的說道:“柳將軍你知道的,是你嫂子的親弟弟,寧王呢,又是他的坤澤,性格隨和坦蕩,你不必如此拘謹的。”
“是,長姐。”
予栗板著臉應聲,寧王倒是不太信予栗能夠放鬆的下來,可等到晚宴時,脫下官袍的予栗確實沒有那般的刻板,反而有些乖巧的坐在予安和柳淮絮的身邊,給兩人夾著菜,時不時的聊聊家常,還有在國子監時的事情。
“我在率性堂提前獲得了八分,被司業舉薦得了太女的青睞,任命為大理正。”
大理正這職位說低不低,說高不高,但因著蕭錦昭看重,往後的路肯定是會好走不少,而且予栗的性子也確實適合。
以後予栗注定是要留在京中了,所以這一次兩人回臨陽,予栗自然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大理寺任職要下月,這段時間正好給她安排家小和住處,她便想著回江之縣把武秋秋帶上,再與予安和柳淮絮一路回臨陽,與武家說明此事,今後便是要在這京城落地生根了。
往後兩姐妹的距離便是要離的遠了一些,不過予安和柳淮絮倒是也不愁。
在京城連開了兩個店鋪,安悅淮的名聲已經打了出去,又因著有寧王助益,安悅淮在京兆衙門做了公證,但凡是加盟者需嚴格按照公證行事。
這公證比在臨陽縣衙做的還有些不同。
可以說是大敏朝獨一份這麼做的,若不是有寧王怕是也真難做,所以如今寧王除了是城東安悅淮的主人,還成了安悅淮品牌的老板之一,專門負責京畿周圍的郡縣。
而涇河郡則是目前的重點發展郡縣。
予安當初以為寧王想要開店之事是圖一樂嗬,豈料卻是越開越起勁。
如此一來予安倒是省了不少事,隻需半年左右來京畿巡查一次,剩下的都是交給寧王處理,京畿的收入予安讓了一分,她占四,寧王占六。
已經有了經驗,回到臨陽後如何打開北方郡縣的市場予安也有了主意,到時她便更注重北方。
且臨陽又占了地利,往北往南都算不得遠。
再加上她們京城也有了宅子,隨時可以來京城小住,而且也可以帶著武大和武伯母一同來看予栗兩人。
國子監封閉且嚴謹,予栗若不是親口聽到予安說這些,倒是真一點都不清楚,如此一她心裡壓下的一塊石頭也落了下來。
可謂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