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絮的話把予安說的情緒更是激動。
明明就是她瞞著,怎麼還成了自己的錯處了?
她眼睛瞪的溜圓,氣息都有些不穩。
柳淮絮也知道自己理虧,抿著嘴不吭聲。
且她有孕,予安再有脾氣也不能衝她來,便把氣撒到了齊四湖身上:“四湖姐,這麼大的事你是怎麼做到跟她一起瞞著我的?”
知道是遷怒,但自己也確實有問題,齊四湖沒了平時的硬氣,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妹媳跟我商量,而且我媳婦兒也站在她那一邊,我有什麼辦法?”
予安氣的原地走了好幾步,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四湖見狀趕緊安撫她:“你還不相信姐姐的實力嗎?放心吧,保證讓你八個月後抱兩個女兒!”
“不…是三個!”齊四湖瞥了一眼乖巧看著幾人的予初補充道。
予安的擔憂並不是不信齊四湖,就算齊四湖再怎麼能耐,柳淮絮該遭的罪也少不了,所以聽完這話她也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柳淮絮的身邊,微微攬著她的肩膀,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是拿你沒辦法,”然後又轉過身微微躬身,對齊四湖說道:“這一次,還是要四湖姐多費心了。”
如今安悅淮正是忙的時候,予安就算是再怎麼想陪伴在柳淮絮的身側也不能做到無時無刻,便隻能讓齊四湖多多費心。
好在齊四湖的醫館也算不得多忙,塗州京城這一遭,齊四湖的名聲比從前大了不少。
當然,這多半都是蕭錦昭的功勞,在臨陽時齊四湖的醫術蕭錦昭見識後便覺得她隻在此處有些屈才,在京城臨走時便想著讓她留在京中,進太醫院。
齊四湖這人自由灑脫慣了,做不來那差事,便推辭了。
齊四湖救過蕭錦昭的命,她自然感恩,也尊重,也沒提及此事,不過卻是幫她宣揚了醫術。
這事誰都沒提起過,不過齊四湖回來這半年的時間裡,卻發現有不少的京畿附近的人特意過來問診。
想來想去,便隻有太女有此能力。
臨陽地方小,平日裡也不過就是夠溫飽,再加上她曾經遊曆四方在外也有些名號,不過卻怎麼也比不得京畿權貴財大氣粗。
所以她如今跟之前一樣的閒,賺的錢卻是翻了不止一番。
予安讓她沒事多照看,她自然是有空,在則說就算她沒有,阿韻也有空,且又與柳淮絮關係好兩家又住的如此近,怎麼說都不能不管不顧。
“你自當放心,如今你事情多,我們都清楚的。”齊四湖淡笑道,又簡單的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回去了。
安悅淮的下一步,是要打開北境的市場,忙不得多忙,不過幾日後戎城和遂源的富商要到臨陽一趟,若是成了,半月之後予安還要去那邊一趟,把店鋪事宜定下來之後,好在柳淮絮這會兒月份不大,她離開還能不那麼提心吊膽。
就是原計劃中,上秋去京城的事宜要擱置了。
予安把柳淮絮扶到炕上,柔聲說道:“你好好歇著,我一會兒寫兩封書信,告知予栗和淮誠你有身孕,京城這一兩年估摸是去不上的事。”
柳淮絮點點頭,看著她寫信的身影,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如今才一個月,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多走動也是好的,可不能…再像生初初時胖那麼多…”
予安頭也不抬,說道:“那也是三個月後的事,這會兒你還是好好養著!”
柳淮絮已經生過一胎,予安也有了些經驗,知道前三個月最是該注意的時候,所以也不聽柳淮絮的話,寫完了書信便起身去寄。
寄完之後予安便返回家中,可路過集市的時候卻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好像說著什麼。
予安本是不想去,可聽到了一嘴賣身救母,便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長相清秀,可那一雙眼睛卻幽深空洞,有幾個十六七歲不著調的年輕乾元過來調笑也不見她有任何的波瀾。
隻有那幾個乾元問道多少錢時,她的眼神才變的有神,可既是調笑,又怎會是認真?
聽到幾文錢,那小姑娘的眼神變的空洞。
臨陽縣本就不是富庶之縣,能在這集市閒逛或是做生意的也多半是普通百姓,倒是也有幾個人有意想賣她做童養媳,可看這女孩並未分化,也怕賠了錢,所以圍觀一會兒便也散了。
除了看熱鬨和那幾個年輕乾元,一時間竟然無人打岔。
眼見小姑娘情緒越來越低,予安往前走去,打量了小姑娘一眼,開口問道:“你母親…需要多少錢醫治?”
小姑娘抬頭,怯怯的說道:“三兩銀子。”
予安心裡暗想,怪不得無人問津,三兩銀子確實不少。
不過對她來說,倒也不算什麼難事,她點點頭,又問道:“你從哪裡來的?”
“遂源…”小姑娘小聲回答,然後又紅著臉說了一句:“乾元若是肯幫忙,我便是乾元的…”
“哎,不不不!”予安擺擺手,連忙打斷她的話。
“我救你不是圖這個,是我家中娘子有孕,我看你長得周正,可會乾活?”
“會的會的。”小姑娘連聲應道,那樣子也是鬆了口氣。
予安點了點頭,便讓小姑娘帶著她去找自己的母親。
小姑娘的母親年紀也就三十多歲,可能是因為生病看起來了老了一些,予安在破廟裡見到了人,便又把人給帶到了齊四湖那裡去。
帶齊四湖哪裡去倒不是予安想省銀子,而是她信不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