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晉江獨家(1 / 2)

大河俊問:“你是公安部的協助人?”

諸伏景光用力眨眼,視線在模糊和短暫清明間來回切換。他衝大河俊點頭:“我沒辦法和我的聯絡人取得聯係,現在情況十萬火急,我隻能來拜托你了。”

大河俊沉默須臾,問:“我要如何信任你,你在公安部的聯絡人是誰。”

諸伏景光不疑有他:“風見裕也。”

公安部的警察證件和其他部門有所差異,大河俊向眾人亮出手冊時,諸伏景光仔細觀察過,確實是警視廳公安部的證件。

公安部出現臥底的事被全麵封鎖,諸伏景光甚至不知道半個月前曾發生過公安警察上吊自殺的事。

大河俊囔囔自語:“原來是他。”

長著奇怪眉毛且熱衷加班的後輩的臉浮現在腦海裡,大河俊擰眉思考片刻,衝諸伏景光露出個笑:“有什麼需要我轉達的信息嗎。”

大河俊對風見裕也印象深刻,不僅因為對方刻苦勤奮,還因為風見裕也正在調查某個地下組織。

大河俊不知道風見裕也調查的是否就是他正在效勞的黑衣組織,他不方便細問。會知道這件事也純粹是因為風見裕也打電話時大河俊恰巧有事找他,聽了一耳朵。

但能讓公安部出馬的非法組織本就不多,大河俊決定以諸伏景光為突破口,碰碰運氣。況且他現在受了傷,明顯不具備作戰能力。

諸伏景光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克製住揉眼睛的欲望,垂下眼簾。

臥底的每一天,諸伏景光都如履薄冰,他本就優秀的察言觀色的能力更是被磨煉到爐火純青。剛剛一瞬間,他看到大河俊眼底閃過驚喜、欣喜若狂的神色。雖然隻有極短一瞬,快到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諸伏景光沉默地看著大河俊,一顆心緩緩下墜,麵上卻不動聲色。如果大河俊真的是日本公安……

聯想到前些天風見裕也和他、降穀零取得聯絡時吞吞吐吐的樣子,諸伏景光頓感不妙。

看樣子公安內部出了問題。

眼球的刺痛感越來越強,諸伏景光沒有回答大河俊的問題,反而提出去和大部隊會麵:“火勢快追上來了,我們也往上爬吧。需要你幫忙傳遞的信息,我一會兒會交給你。”

說罷主動走在最前麵:“走吧。”

背對敵人是危險的事,但諸伏景光必須走在前麵。這樣能讓大河俊誤以為諸伏景光依舊信賴他,對他不設防。

人在麵對危險或者自以為勝券在握時,警戒心和注意力集中度完全不同。讓大河俊走在前麵,他一定會集中精力隨時準備對付諸伏景光。與其這樣,不如以退為進,讓大河俊放鬆警惕。

隻要諸伏景光的威脅性足夠低,大河俊就會優先處理套取情報,和從大火裡逃走的事。

諸伏景光視力受損,但他努力裝作一切正常的樣子,弓腰避開上層毒氣,費力地順著樓梯往上爬。

諸伏景光:“冒昧問一下,你知道風見先生發生了什

麼事嗎,最近幾次聯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總是表現得很奇怪。”

大河俊反問:“奇怪?”

諸伏景光點頭:“對,很疲憊的樣子。不單是□□上的疲憊,還是精神上的疲憊。”

大河俊了然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出了一點亂子,警備部部長處處壓我們一頭。”

按理來說,大河俊不該透露這些內容。但他想了想,決定避重就輕地把警備部的事說出來。先主動說出點什麼,才方便換取麵前男人的信任。

諸伏景光不解皺眉:“警備部部長?她怎麼了?”

要是說刑事部部長為難公安部,他還能理解——刑事部和公安部自成立以來一直在掐架。但警備部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部門幾乎沒有交集。

她居然能壓他們一頭?

大河俊苦惱道:“你剛剛也看到了,警備部部長是怎麼在眾人麵前刁難我的。這位警界目前為止唯一的女部長,自從空降到警視廳,逮到機會就開始為難我們公安部。”

“為什麼?”

“可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打算拿我們當墊腳石樹立威信。警備部部長上次甚至闖進公安部部長辦公室,拍著桌子衝部長發脾氣,強橫插手公安部的案件。”

他咂咂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偏偏警視廳總監很吃這一套,對她格外偏愛。我們部長上周還被總監訓斥了一頓,最近整個公安部壓力都很大。”

諸伏景光心情微妙:“雪野部長在民間口碑不錯,沒想到居然發生過這種事。”

大河俊點頭,故作寬宏:“但你也彆因為這個事對警備部部長心新生芥蒂,她個人能力很強,隻是有點好高騖遠罷了。隻要——”

話音未落,兩人突然停住腳步。

他們站在兩層樓中間的樓梯拐角處向上看,一個穿著警服的女人赫然映入眼簾。諸伏景光看不清東西,但透過模糊的色塊形狀,他能勉強判斷出麵前自上而下俯視他們的女人的身份。

唇瓣囁嚅,諸伏景光喊出對麵女警的名字:“神奈遙。”

神奈遙朝他頷首,然後看向大河俊。

大河俊手裡的強光手電筒突然開始閃爍,諸伏景光的手機電筒光也跟著一點點變暗。整個樓梯間忽明忽暗,如同鬼魅降臨前的黑暗預兆。

大河俊不認識神奈遙,也不知道幽靈警察的事,他警惕地瞪著麵前的女人:“你是誰。”

神奈遙歪頭,藍色杏眼一點點變亮,如夜明珠般在黑暗裡泛起淡淡柔光。

“你……”

諸伏景光愣住,他看不清東西,但能從模糊的畫麵裡捕捉到一絲詭異的氣息。

神奈遙幽幽出聲:“大河俊,我收到一紙陰狀。”

陰狀?

大河俊不解:“陰狀是什麼東西。”

但很快,神奈遙就給出了答案。她聲線像剛從冰川裡鑿出來般,帶著刺骨的寒意:“警視廳公安部已故人員長龔佑向我遞交一紙訴狀,狀告了你的惡行。”

聽到熟悉的名字,大河俊心底咯噔一下,不安地滾動起喉結。

神奈遙吐字清晰,緩緩陳述出大河俊的罪行:“長龔佑向我申冤,狀告你借朋友之名約他喝酒,將他灌醉後把他吊死在臥室,再把公安內鬼的罪名強加在他頭上。”

“!!!”

大河俊登時白了臉,他詫異地看向神奈遙,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什麼陰狀,什麼長龔佑,身為信仰唯物主義的公安,他不該信神奈遙的鬼話,但她所說又與事實相差無幾。

殺意在大河俊眼底蔓延,他碾了碾後槽牙,迅速找出一個合理的、符合物理法則的可能性:公安部在懷疑他。

看樣子公安部的人已經猜到了真相,但他們沒有證據,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所以安排了這出裝神弄鬼的戲碼,打算詐他。

思至此,大河俊暗笑一聲,故作無辜地看向麵前的女人:“你居然知道長龔的事。你該不會是他秘密交往的女朋友,因為不甘心他的死,所以來逼問曾和他是摯友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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