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晉江獨家(1 / 2)

澤田弘樹繞過監管係統,準確定位到清水繪的位置。

全副武裝的機動隊收到地址後一秒都不敢多耽擱,立即趕往現場。

正如明日香推測那樣,炸彈犯的第一目標是警察,並非普通人。

想要炸死警察,首先得有警察在現場,所以炸彈犯不會阻止爆.炸物處理班的人進入現場。

機動隊專用廂式警車裡,貼了防窺膜的車窗過濾掉半數陽光。車內坐著左右兩排警察,藍黑色的防暴服被頂燈白光襯得肅殺莊嚴,黑色金屬頭盔反射出冷光。

和生人勿近的外表相反,整裝待發的現役警察們安靜如雞,瞪大眼睛齊刷刷看向靠門的位置。

那裡現在坐著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高挑有料的身材即使套著厚重的防暴服也不顯臃腫,蔚藍色眸子被墨鏡遮住,嘴角上挑的笑意透露出一絲漫不經心和痞氣。

男人隻戴了一隻白手套,光.裸的右手骨節分明,在手機屏幕上可快速戳動,似乎是在編寫短信。

車廂內,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們小隊應該隻有七個人吧。”

“排除駕駛室的兩個,車廂裡應該隻有五個,可是為什麼這裡會有六個人。”

“喂喂,角落裡的男人該不會是……”

“嗯,就是他。”

“可是他不是已經……”

“我哪知道。”

男人的手機振動兩下,看完回信,他笑意更開,整個人寫滿快意,似春風過境。直到收起手機,重新戴好手套,他才有空處理從剛才起就一直瞟向他的視線。

男人摘下墨鏡看向眾人,臉也完整地暴露在光線下:“喲,好久不見,我曾經的——”

他頓了頓,視線逐一裡掃過眾人的臉,才緩緩補充道:“部下,和前不久才剛入職的新人們。”

·

“萩、萩原隊長!?”

另一邊,正急速行駛在前往清水繪所在地的廂車內,現任小隊長對著角落裡的長發男人發出嘹亮的尖叫。

四年前,他因身體抱恙沒能參與拆彈行動,卻陰差陽錯活成為全隊唯一的幸存者。四年後,已經升職為隊長的唯一幸存者直勾勾盯著萩原研一的臉,卡殼好幾秒,才用男高音尖叫著喊出萩原研一的名字。

“好久不見,”萩原研一笑眯眯衝曾經的下屬打招呼,渾然不顧對方已經被嚇到靈魂出竅的慘白的臉,“四年不見,你已經當上隊長了啊,很有前途哦。”

明明是誇讚的話,但從萩原研一這個入職警視廳一個月就升職成隊長的人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怪。

現役隊長、曾經的下屬,驚恐的問:“萩原隊長,您怎麼會在這裡!?”

萩原研一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來拆彈的啊。”

“我當然知道您是來拆彈的,我說的「這裡」是指……是指!”

男人吞吞吐吐半天,心一橫,直言道:

“我是指人間!隊長您不是已經死了四年多了嗎!”

萩原研一走得早,自家下屬也都在當年那件事裡殉職。每年櫻花季,一輪又一輪的新人重新塞滿機動隊,和萩原研一同一期的同事都已經升職,認識他的基層警察已經不多了。

年輕的新人警察們聽說過機動隊英年早逝的天才的故事,甚至知道這位天才的名字,但他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如今驟然從隊長嘴裡聽到熟悉的名字,車內所有人頓住呼吸,死死盯著萩原研一不敢眨眼。

萩原研一笑著朝眾人招手:“喲,我從地獄裡爬回來了,想我嗎。”

話音剛落,機動隊的車駛入隧道。一道陰影分界線快速掠過萩原研一的臉龐,隨即黑暗降臨。

車廂和從地獄裡回來的男人同時陷入陰影,隧道壁燈不時從車窗外閃過,短暫地映亮車廂。從外麵照來的不時亮起的黃光打在萩原研一臉上又飛速掠過,把他的臉襯得晦暗不明,原本溫和的笑容也在此刻變得陰森嚇人。

回應萩原研一的是嘹亮到近乎能把車頂掀飛的尖叫,廂車瘋狂打滑,爆.炸物處理班一小隊差點在驚嚇中師出未捷身先死。

連綿起伏的尖叫聲裡,萩原研一拽緊頭頂的扶杆,皺眉抗議:“喂喂!你們開穩一點啊,我可不想再死一次!要是把這具身體弄壞,Boss一定會殺了我的!”

“啊啊啊「把這具身體弄壞」是什麼奇怪的鬼描述!更嚇人了!!”

“求您閉嘴吧萩原隊長!!”

“不要再說話了也不要微笑了!!”

“見鬼了!現在明明是正午,為什麼會這樣!?”

“南無阿彌陀佛……”

萩原研一:?

萩原研一眉毛擠作一團,又好氣又好笑:“喂喂!彆太過分了!”

“真正過分的是隊長你吧!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突然出現!”

“我先打招呼然後再出現,難道就不可怕了嗎!都是當警察的人了,給我穩重一點啊喂!”

“到底是誰更不穩重啊!!”

·

三分鐘後,一路狂飆的機動隊警車分彆抵達兩處爆.炸現場。

一年A班的教室門在第一輪小爆.炸中被塌方的牆體堵住,靠走道的牆體最上方,一人多高的通風窗是唯一的進出口。

鬆田陣平先是把隨身攜帶的工具箱從窗戶拋進去,隨即縱身一躍,不借助任何外力,輕鬆扒住窗沿。他手上發力,整個人便如黑貓般順著僅能容納一人的小窗鑽進去。

鬆田陣平身形靈活,黑色警靴剛在灰蒙蒙的地板上站穩,唯一能出入的落地窗便發出一陣悶響。孩子們驚恐的尖叫聲中,窗戶被小範圍的爆.炸摧毀,鋒利的玻璃四射開,飛出好幾米遠。

鬆田陣平下意識抬手擋住臉,帶風波平息,他看向眼身後殘破不堪的通風窗,冷笑一聲:“真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他知曉剛剛發生的小爆.炸的含義,這是炸彈犯給他們拆彈

警察的威脅:從現在開始,教室裡不準再有人員——特彆是警察出入,不然他會立刻引爆講台下的炸彈。

鬆田陣平拎起工具,箱大步來到講台前,開始拆彈。半分鐘後,他撥通了萩原研一的電話。

“萩,你那邊情況如何?”

“不太好。”

兩公裡外的一處民宅,萩原研一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看了眼身後緊閉的大門。

“我這邊的房間被裝置了重力感應裝置,我剛踏入,防盜門就自動合上鎖死。我檢查過門鎖,已經被徹底破壞了。要想出去,就隻能讓機動隊用電鋸把門閂鋸掉。”

“看樣子他要逼明日香做出選擇,學生和清水繪,隻能活一個。”

“嗯,雖然說我們兩可以做到同時剪斷雙子引爆線,但是對方在現場和炸彈裡都裝了攝像頭。不管是掐斷直播還是試圖同時拆彈,炸彈犯都會直接遙控引爆吧。到時候誰都彆想活。”

鬆田陣平垂下眼眸,深藍色的眸子清晰倒映出眼前跳動的紅色倒計時:“按計劃進行?”

“也隻能這樣了,”萩原研一頓了頓,安慰道,“相信明日香,她雖然做事張揚了些,但迄今為止從沒出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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