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舀了一碗湯出來，然後一邊呼呼吹著氣一邊往嘴裡送入鮮甜的雞湯，每吞下一口雞湯就忍不住微微揚起腦袋，哈的一聲，把口中的熱氣吐出來。
看到他一臉享受的樣子，一個路過的中年男子終於停下了腳步。
中年男子走到小桌子旁邊，彎著腰往鍋裡細細的瞧。
他看見鍋裡有雞肉，有蘑菇，就問道“帥哥，你這鍋裡煮的是什麼蘑菇，聞起來挺香的呀。”
何止是挺香的，簡直就是香爆了。
說著，他還吞了吞口水。
程虎把碗裡剩餘的湯一飲而儘之後，又長長的哈了一氣，才說道“這是雞樅菌呀，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中年男子看了看鍋裡的蘑菇，又看了看桌子旁邊籃筐裡白花花的蘑菇，驚訝道“現在還不是吃雞樅菌的時候吧，你這些蘑菇從哪裡來的？”
程虎可能知道為什麼一個早上都沒有人來光顧生意了。
因為現在還不是吃雞樅菌的時間，可他卻拉了這麼多雞樅菌來，可想而知彆人都以為這些蘑菇是假的，或者是人工種植的，因此不屑一顧。
但實際上雞樅菌並不能人工種植呀。
程虎解釋道“大哥不瞞您說，這蘑菇是我昨天從山裡采回來的。我看您一臉學問的樣子，應該知道雞樅菌是不能種植的吧。”
中年男子點點頭“我當然知道雞樅菌不能種植，可現在確實也不是吃雞樅菌的時間，你怎麼會找到這麼多雞棕菌，而且個頭還這麼大個。”
男子從籃框裡拿起一朵雞樅菌，湊在鼻子前嗅了嗅。
濃鬱清新的香味就像山裡的春泥一樣，與往年吃到的雞樅菌是一樣的。
不，準確的說，現在被他拿在手裡的雞樅菌比往年的雞樅菌更大更香。
程虎樂嗬嗬的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這蘑菇是雞樅菌不假，而且也確確實實是我昨天從山裡采回來的。大哥，您嘗嘗？”
說著，他已經找來了一個一次性碗，並且從鍋裡夾了兩塊蘑菇放入碗裡。
他把裝著蘑菇的碗遞給中年男子說道“我說這蘑菇是真是假不管用，您自己嘗一嘗不就知道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蘑菇，看了看程虎，又看了看程虎手裡的碗筷，笑道“你就不怕我吃了你這麼貴的蘑菇，然後還不買嗎？”
“嗨，這蘑菇再貴也是給人吃的，大哥你嘗嘗，要是覺得好吃你就買，要是覺得不好吃，你就彆買，我不強求你。”
“行吧，那我嘗嘗。”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車鑰匙，接過了程虎手裡的碗筷。
車鑰匙的標誌是一個有一對大翅膀的‘b’。
中年男子用筷子夾起碗裡的蘑菇，緩緩放入嘴中，然後斯斯文文的咀嚼起來。
雖然他極力保持著斯文的樣子，但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睛與逐漸加速的咬合動作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內心。
不對，應該是出賣了他的味蕾。
他絕對被雞縱菌的美味虜獲了。
而在此時，旁邊已經站著不少看熱鬨的人。
有人說道“這蘑菇聞起來可真香，多少錢一斤？”
程虎扭頭朝說話的人看出，愣了一下。
因為問話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在他斜對麵賣香菇的一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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