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擺燒烤攤嗎？”程虎道，“燒烤攤應該就很賺錢了吧。”
“唉，燒烤攤不賺錢。”玉姐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以為是縣城裡麵的燒烤攤啊。在這種小地方，烤串根本就賣不起價格，而且熟人多，還有很多賒賬的。”
程虎皺起眉頭：“那確實挺麻煩的。”
“這些都不算什麼。”玉姐繼續說道，“就怕那些有一官半職的人來吃燒烤，你收他的錢，他就不高興，你不收他的錢，利潤本來就薄，不收錢的話，就是虧本倒貼了。有些時候賣一個晚上的烤串，一分錢沒賺，還得搭進去幾十。”
“怎麼這樣？”蓉姐有些憤憤然的說道，“吃東西怎麼還有不給錢的？這也太過分了吧。”
“唉，現在的世道不就是這樣嘛。”喬姐說道，“你看那些人來咱們店裡拿小物件，表麵上說是借，可借出去了，就沒有還回來過，你還不能跟他討要，而且還必須‘借’新的給他。這世道就是這個樣子。”
蘭姐笑道：“聽你們這麼說，那還是我好。我現在去給人家乾活，一天一百二十塊錢，工資日結，也不存在什麼工資拖欠，或者克扣工資一類的，老板人還是挺好的。”
“一天一百二十塊錢，去乾什麼？”玉姐有些羨慕似的問道。
蘭姐道：“現在很多村子不是都在擴建村道嘛，我去給人家乾活，就是拿個大板鋤，把從貨車上倒下的泥土一點點攤平。”
“那個我才不乾。”玉姐道，“這天氣要曬死人的。”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當老板啊，我不乾就沒錢吃飯。”蘭姐看向程虎，“還是小虎好啊，隨隨便便買點東西，就抵得上我兩三天的工資了。”
“對啊，小虎，你到底是乾什麼的，彆跟我說你是種田的，我不相信。”玉姐目不轉睛的看著程虎，像是怕錯過什麼重要情報似的。
“我真是種田的。”程虎哭笑不得，“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都已經擺出證據給你們看了。”
他又把自己的手伸出來。
“那你的錢是怎麼來的？”玉姐追問。
程虎不假思索的回道：“賣東西得來的呀。之前有楊梅的時候就摘楊梅賣，一斤野生楊梅能賣十塊錢，一天怎麼也能找幾十斤，那就是幾百塊錢了。”
“還有現在雞樅菌不是也已經大量冒出來了嗎？雞樅菌拿去縣城賣，一斤能賣五十，運氣好的時候，一天就能找四五十斤，那就是兩千多塊錢了。”
聽聞程虎這話，四個女人似乎都有點明白了。
程虎的本職工作是種田種地，但還是會進山去找些野貨來賣。
玉姐歎道：“唉，如果我是個男人就好了，那我也天天進山去找野貨賣，肯定比擺燒烤攤賺錢。”
“嗬嗬，你就彆想了。”蘭姐一巴掌拍在玉姐的大腿上，“你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就隻能是當老板娘的命。”
玉姐回敬她一巴掌，拍得她腿上的肥肉都抖了起來：“借你吉言，今晚上記得帶點人去照顧我的生意。”
“那還不容易。”蘭姐看向程虎，“今晚我帶小虎去，讓小虎買單。嘻嘻。”
程虎道：“沒問題，但不是今晚，等我通知吧，到時候肯定請你們吃個飽。”
“小虎，說話算數啊。”玉姐的眼睛亮了，“你要是確定時間了，記得提前打電話給我，我好多準備一點食材。”
“行，沒問題。”程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