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隻雄聽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暗地裡海貨生意繼續明麵上搞多幾家工廠做點業績給大小姐看。”
“對。靈活變通暗地裡的事照做明麵上的事要光彩要漂亮。”
“那我回去跟大摣數商量用餘錢去投資工廠。”
項霸王勝負欲拉滿:“一定不能輸給萬安和忠義。
大隻雄:“第二件事,棍花不是盯上我們廟王街地盤了嗎?最近這一兩個月他們讓雞眼不停搞事,這個禮拜,雞眼更囂張了,沒有一天消停,湖南幫張華那邊快要頂不住了。自從大哥進來之後,我們工會取錢都要通過總工會那邊同意,沒有正當名目,賬上的錢基本上動不了,所以,最近給湖南幫那邊的支持少了一些,現在張華想找忠義合作,共同對抗萬安……
又跟忠義合作?
項霸王小聲罵道:“張華腦子被屎糊了?如果我們都幫不上他,他還能指望忠義?忠義阿勝那個叼毛,他也配跟老子爭?你讓我老婆拿錢出來,工會的錢不能動,我用個人的錢去支持張華。
大隻雄知道項霸王老婆難搞,他擔心:“嫂子會願意給錢嗎?
項霸王對自家老婆也沒信心:“她要是不給,你就去找我媽。
項霸王的媽也難搞,大隻雄尷尬笑了笑:“大哥你出來就好了。
還有好幾個月呢,項霸王咬牙:“等我出去搞死這幫屌人。
*
忠義地盤某麻將館的包房裡,杜仲阿青和湖南幫的張華在吞雲吐霧地聊天。
等大隻雄進來,他們才上桌打麻將。
砌好麻將,大家開始拿牌。
張華雖然是湖南幫的,但他祖上是東北人,個子比在座各位都要壯,坐在那裡就像一座雷神。
張華問:“仲哥,我們合作的事,勝哥知道嗎?
說起阿勝,杜仲就一肚子火。
現在阿勝完全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裡,但這種事說出去也丟自己的臉,杜仲不好說出口,隻道:“我們龍頭現在為了爭取大小姐給的那個所謂大獎,每天帶著一幫人在工會研究,怎麼發展正規企業,怎麼投資,怎麼賺錢。你說,可不可笑?
可笑!
張華:“所以說,這件事勝哥不知道?
阿青知道張華擔心沒有龍頭支持,他們的合作有中途夭折的風險,他說:“他不知道不要緊。我們這次不是從忠義工會拿錢出來支持你。
這些錢都是支持杜仲的堂口以及杜仲私人拿出來的。
那就好!
張華打出去一個牌:“要不是項哥還沒出來,盛和拿不出錢來,我們也不會那麼狼狽。
在項霸王老婆和老媽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搞不來錢的大隻雄單手摸牌:“沒辦法。與其把廟王街讓給棍花,還不如跟你們合作,搞死他們。
杜仲:“雄哥怨氣很大呀。”
大隻雄:“誰怨氣不大?棍花就是個攪屎棍,專門內鬥。之前是搶你們忠義地盤,現在又來搶我們的。你們說,這個女人是不是攪屎棍?”
眾人哈哈大笑。
阿青拍馬屁道:“雄哥有才,攪屎棍這個花名絕了。”
大隻雄:“我們三方合作,肯定能打敗那個攪屎棍。”
杜仲放了個暗杠,補了張牌後,他說:“不止三方合作。”
“哦,還有誰要加入?”
正說著,有人敲門,是田七來了。
杜仲熱情招呼他進來,“哎呀,你終於來了。快進來坐。”
大隻雄很意外,田七是棍花的心腹啊,他怎麼來了?
難道田七要棄暗投明,來跟他們合作?
田七要來的事,杜仲事前通知了張華,所以張華表情比較值得玩味。
畢竟昨天還是仇家,現在又要握手合作,多少有點謹慎。
田七是個老油條,他一來,阿青便把位置讓給他,上桌打麻將之後,田七立馬表明態度。
“大家坐在這張台上,都是為了錢,我們也沒必要為錢傷和氣。棍姐這個人,喜怒無常,我實在是受夠了,不然我也不會選擇棄暗投明,所以不能讓女人當家。女人當家,雞飛狗跳,昨天打東家,今天打西家,就沒有安寧的時候。”
這話說到張華心坎裡了,他馬上附和:“我們剛才說,棍花就是個攪屎棍。你們萬安人才濟濟,怎麼就讓她上位了?”
這話一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田七主動點破了題:“阿公的試金石,懂了吧?”
張華不是洪門的,他說話沒有其他人那麼避忌:“也就是說,阿公要推女繼承人之前,先推了一個女龍頭,是不是這個意思?”
大家笑而不語。
張華來勁了:“聽說你們這位大小姐也跟棍花差不多,到處攪和,把你們過年的例金都給扣了個七七八八?”
說起這事,田七就來氣:“彆說了,我們今年的分紅,到手隻有往年的三分之一。結果底下那幫人還不知足,他們認為,就算我們拿三分之一,也比他們拿到手的,多得多。你聽聽這些沒良心的話,都是被慣出來的。遲早要出事。”
杜仲深以為然:“我也覺得遲早要出事。”
田七語氣一變,有意無意地挑撥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大小姐年紀輕,不懂這個道理。”
張華:“時間會讓她懂這個道理
的。
眾人哄笑,張華繼續口無遮攔地貶損洪門大小姐,隻有見識過大小姐厲害的大隻雄不敢說話。
*
這天,梁可兒看了會兒電視,就早早進屋了。
晚上她躲在被窩跟駱啟泰聊電話。
兩人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聊,因為怕電話鈴聲響起會被人聽見,一般都是梁可兒打給駱啟泰。
梁可兒每天聊她複健的事,聊她在內地上學的事,聊她的父母,聊她小時候養過的小烏龜。
駱啟泰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她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聽梁可兒說起自己為之驕傲的父母,駱啟泰問:“你爸媽以前是港城的?
梁可兒支支吾吾地說:“我爸不是,我媽是,我外公外婆不同意他們交往,我媽就跟我爸私奔回內地老家了。
駱啟泰聽大人說過梁雅文的事,當時梁雅文跟他尚在世的三叔是有婚約的。
難道梁可兒是梁雅文的女兒,龍爺的外孫女?
難怪她能一直住在梁家。
駱啟泰問:“你媽媽是龍爺的女兒?
梁可兒馬上轉移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了,你明天要去電視台參加節目啊?好羨慕,我也想去。
駱啟泰問:“我可以帶一個人去,你要不要一起?
梁可兒:“不行,他們不讓我出去見人。你不懂。
駱啟泰好像懂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你又沒做錯什麼。
梁可兒:“母債女還唄,你現在是不會懂的。
駱啟泰:“我懂。
兩人就這麼閒聊,梁可兒也不敢聊太久,一般都是控製在十分鐘以內就結束。
她豁出去了,就算被發現她打電話給駱啟泰,她也可以說,就是普通朋友的聊天。
反正他們就是閒聊而已,也沒聊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周五傍晚,梁可風回來後,童年跟她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