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搓手等待(1 / 2)

昏黃的酒吧裡,吧台和地麵儘是東倒西歪的空酒瓶。

視頻中的主角喝得麵頰緋紅,醉醺醺地歪在靠椅上,看上去萎靡不振。

醉鬼嘴裡不停冒話,什麼“契約生效了”,“我有孩子了”,“幼蟲真惡心”,“真想掐死他”。

畫麵外看不見的地方,有蟲問道,“你又沒結婚又沒雌侍,怎麼會有孩子?”

“有……有啊!……你不信?我、我給你看……”

雄蟲喝大了,手摸索了半天,才從光腦點開婚契。

雄主是傅南桀,雌侍的位置寫著江卿漫。

“哼……幼蟲,不是親生的……看見就、煩……”

星網炸了。

傅南桀和瓶瓶奶合作的詞條還在往上爬,新的話題很快就頂了上來。

#傅南桀江卿漫結婚#、#傅南桀要殺幼蟲#、#元帥是雌侍#之類的tag迅速衝上熱搜。

網蟲們成群湧入話題,討伐聲規模浩大。

瞬息之間,因為雄父子的互動,扭轉了部分形象的傅南桀,又成為了萬蟲所指的過街老鼠。

*

早晨八點,過街老鼠睜開了眼睛。

傅南桀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換個姿勢賴床。

精神力也懶洋洋地探出,無形蔓延到一米外,剛好到床邊拖鞋的距離。

他又試著凝聚精神觸絲為實體,很好,失敗。

傅南桀打開光腦,新建加密文件,記錄精神力隨著靈豬的接觸次數產生的各項變化。

具體的精神力數據還需要去實驗室測量,但現在嘛,還是填飽肚子更重要。

他起床洗漱,去餐廳的途中,還心情頗好地跟來往傭蟲打招呼,“早啊!”

雄蟲彎著眉眼露齒笑,笑得陽光燦爛,和窗外的天氣有得一拚。

但是效果不太好,傭蟲不僅不待見,還有點戰戰兢兢,避開視線顫巍巍地問早。

傅南桀覺得自己也算得上一表蟲才,怎麼這些蟲跟見了鬼似的?

他搖搖頭,拉開座位坐下,享用美味早餐。

不遠處的傭蟲湊在一塊竊竊私語。

“他怎麼還笑得出來啊?不會瘋了吧?”

“我覺得是,有點瘮蟲。”

“你也看到了是吧?就星網熱搜的視頻。”

“看了看了,都沒蟲信啊。你說,我們要不要作證一下?說他和元帥的婚姻是真的?”

“解釋個屁,你沒聽到他說的什麼話?要我說,不信最好,罵死他。少爺有這麼個討厭他的雄父,真可憐。”

“也對,我們站出來乾什麼?討罵嗎?元帥自己都不管,一個晚上了都沒發聲。”

他們越講越忘我,沒有注意到江千洛下來了。

幼崽聽見了雌父的名字,問道,“是雌父醒了嗎?回家了嗎?”

被背後冷不丁發出聲音的幼崽嚇到,傭蟲頓時噤聲。

他們習慣了江千洛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畢竟管家說了,元帥駐紮在外,長期不能聯係,用童真的謊言安撫留守幼崽,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他們幫忙圓謊,“還沒醒呢。”哎,可憐的孩子。

又得到相同的答案,幼崽稀鬆平常地走到餐廳,爬上凳子吃飯。

“雄父呢?”

*

湖邊。

傅南桀坐在矮凳上,一手握著釣魚竿,一手擼豬頭。

他放出精神力沿著魚竿往前走,到儘頭了就倒退,來來回回轉。

耳邊遠遠傳來幼崽的喊聲,由小變大,“我——來——啦——”

攤在地上的靈豬好像也聽到了,睡夢裡哼唧。

幼蟲猛地衝到傅南桀身邊,卻因為跑太快沒站穩,“哎呀!”

他腳一滑,眼看就要咕嚕滾到湖裡,兩條短胳膊在空中努力撲騰。

傅南桀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幼崽後衣領提溜起來,轉了個圈麵向自己。

小孩的奶瞟臉被勒出紅痕,下巴卡在衣領處,像個沒脖子企鵝。

企鵝撲棱著要下來。

傅南桀另外端了個小板凳給他坐,往他手裡塞了個小魚竿,一根尾端係著魚線的木棍。

幼崽學著傅南桀舉起木棍,線頭尾端正好垂地。

他和雄父的魚竿研究對比,發現了華點。

“雄父,這個好像不夠長,進不去水裡,魚上不來。”

麵對幼蟲真誠發問的大眼,傅南桀正襟危坐道,“因為你要釣的不是魚。”

幼崽疑惑歪頭。

傅南桀拿出銀參草綁在魚線尾端,“你要釣的是靈豬。”

他拿過木棍,帶著江千洛移到靈豬腦袋旁邊,在它的上方輕輕甩動魚線。

靈豬的粉豬鼻子輕輕聳動,就算尚在夢中,也不自覺地追隨銀參草的味道。

眼見它的腦袋越仰越高,傅南桀停住動作,銀參草和豬鼻子隻有一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