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喬叔叔家的情況比較複雜。”段琦倒是沒避開這個話題。

段釗言皺了眉。

“喬叔叔和他前妻有一個女兒,分開以後,女兒撫養權判給了他前妻。”段琦把知道的情況都跟兒子說了。

“那豈不是言哥不光要有個爹,還要有個妹。”川子興奮起來。

場麵一度安靜。

“那他女兒知道他要再婚的事情嘛?”段釗言不接話,繼續提問。

“應該知道吧。”段琦沒想太多,聽到段釗言的這句話也隻是開玩笑一般地回了一句,“看來小釗對喬叔叔很感興趣。”

“並不。”段釗言往後麵一靠,“隨口問問罷了。”

川子嘀咕:“誰信啊?”不著急坐什麼高鐵啊。

段釗言一甩手把雙肩包丟到了他手上,麵不改色。

“疼啊。”

“疼就閉上嘴。”

*

京市南站負一樓的停車場人來人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一樓的出口。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卡宴開過來,男人等著不遠處停車位那輛開走,這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去臨世公館。”

司機聞言,立刻切換了目的地導航,助理看男人麵色深沉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人按了按眉心。

“什麼情況?”

助理這才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麵前的男人才能接受。

“喬總,小喬小姐走丟了。”

——啪

段釗言把易拉罐的拉環往上一扣,蘇打水的氣泡直往上冒。

川子多多少少有些無語。

“言哥,不給我一罐嘛?”

“要手乾嘛。”說是這麼說,段釗言又轉身拉開冰箱門,重新拿了一罐氣泡水,看都不看,隨便一丟。

易拉罐險些掉在地上。

“言哥,你好歹看一下我在哪裡你再丟啊。”川子把頭發撩到一邊,抻了抻被易拉罐差點砸到的手。

段釗言仰頭又喝了口氣泡水,起身上樓。

三十七八度的天,衛衣裡早已經悶出一身的汗,貼在身上,讓人又悶又煩。

川子看出來他心情不怎麼樣,一時也沒上前找釘子碰,靜靜跟在後麵。

段琦緊隨其後敲了門,端著一盤果切。

“公司還有點事情,我出去一趟,你們兩個呆在家裡,記得學習啊。”

川子一個學渣,聽到這個叮囑,心都碎了渣。

段釗言點點頭。

“行,那我就走了。”段琦留下果切,拿著車鑰匙下樓。

偌大的彆墅又隻剩下兩個十七歲的男高中生。

段釗言拉開衣櫃,拿了件藍色的短袖,脫了衛衣。

精乾的腰腹,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汗水隨著呼吸,順著身體往下滑落。

川子吹了口哨,像個地痞流氓一樣調侃道: “行啊言哥,好身材啊。”

“我對你沒興趣。”段釗言把短袖拉下來,衛衣丟到一旁。

“可惜就是不能拍照。”川子想起剛剛那幕,實在替他們學校女生難過。

隻能剛才沒用延時相機記錄下來,一時間,挫敗感和饑餓感都湧現出來。

咕嚕——

頂著段釗言“你不是吃過飯”的質疑目光,川子解釋了一句。

“高鐵上盒飯太難吃,沒吃多少,所以等同於沒吃啊。”

“……”

“斷人口糧,如殺人父母啊。”川子捂著肚子哀叫。

段釗言懶得跟他對話,又換了個口罩,拿著鑰匙往外走。

“去哪啊?”川子急忙跟上。

“喂豬。”段釗言停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去嗎?”

川子:“…去吧。”

總而言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更何況他餓兩頓了。

京市偏北方一些,菜的口味更偏鹹一點,滬市更靠南方,口味會更偏甜一些。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川子有些對京市烤鴨近乎偏執的熱衷,因此,飯後也要再來一份烤鴨。

“言哥,再來一份烤鴨吧。”

段釗言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有一種想剖開他腸胃看看的衝動。

川子知道他擔心什麼,坦然道:“放心吧,沒有撐死的豬。”

“……”

京市一中旁邊的巷子裡一家京市烤鴨的街頭小店,店麵不大,但是味道很是正宗。

川子惦記這一口,又想著後麵的段釗言心情不怎麼樣,就特地穿了一條近路。

巷子很深,一路上也沒看到幾個人。

“烤鴨就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兒?”段釗言問他。

川子正想說話,接著不知摸到了什麼,嚎叫一聲,一個閃躲,跑到了段釗言的後麵,指著那個夜色中昏暗不明的地方,抖著說: “那有東西。”

段釗言看了過去。

川子還有點驚魂未定。

下一秒,一個奶裡奶氣的聲音響起,問他們:“哥哥,你們要去吃京市烤鴨嗎?”

*

路不拾遺,卻路旁拾了個小妹妹的川子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