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嫌棄地糾正他的讀音：“是Jojo Mayer，不是maya。”
“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我是倒數第二，又不是倒數第一。”川子認慫地理直氣壯。
“那問問倒數第一認不認識？”林昊把書丟到穿上，“言哥，架子鼓樂譜，認不認識？”
川子：“…竟然是架子鼓樂譜？”
段釗言翻都沒翻，直接把兩本樂譜丟到了一旁，放下魔方看著便利貼，眉梢一抬：“老男人，把戲多。”
川子：？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呢？
段釗言一扯被子，閉著眼對兩個人說：“睡覺。”
兩個人麵麵相覷。
“怎麼？”段釗言睜眼，似笑非笑地又看過來，“不想走？”
“沒沒沒。”兩個人你追我趕，立刻跑出門外，“馬上就睡，馬上就睡。”接著衝向客房。
段釗言懶得說話，閉上眼睛。
夢中，他似乎又回到了滬市，那個人也坐在架子鼓吉他前麵…
一夢悠長，時光匆匆。
轉眼就是八月，暑期已然過半，開學日近在眼前。
“聽說一班班主任周睫老師休產假，小釗，你們是不是要換班主任啊。”段琦用著早餐，問著兒子。
段釗言心情不錯，解釋了一下，“高齡產婦，生育傷身。”
怎麼聽起來奇奇怪怪，總有一種警告的感覺，段琦一噎。
川子的頭發前兩天在三方的督促之下終於變回了黑色，埋頭啃了一口三明治後，立刻接上話：“班主任肯定得換，就是不知道會換成誰，反正誰都行，彆是□□就行。”
“為什麼啊？”段琦問他，□□這個人她知道，一中的數學老師，也在一中帶了不少屆的學生。
“□□典型唯成績論啊，這個人不行，太小氣了。”川子說，“反正他一直挺看不慣我和言哥的。”
“還有這事？”
段釗言撕著麵包，再一看段琦那憂慮的神情，就知道他媽又在胡思亂想。
“那要不跟學校說說情況。”段琦是挺擔心的，一想兒子可能在學校的處境，跟他商量，“要不你跟川子一樣，高考以後出國吧。”
“我不去。”段釗言直接拒絕，沒有一絲猶豫。
川子苦惱：“其實我也不想去。”
“不去去搬磚。”段釗言無情揭露他的本質，“上學期我缺考一科，倒數第一，你這個倒數第二就比我高一分，不出國你準備去哪喝西北風。”
一中吊車尾也分幾個級彆的車尾，但是川子屬於典型的車尾中的車尾。
“那也彆吧。”川子苦著臉，“那我還是出國吧。”
段琦失笑，給川子倒了點豆漿，安慰道：“再說出國又不是什麼壞事，小釗，你彆在這嚇唬小川。”
“實話實說。”段釗言張嘴。
川子：“言哥說得沒錯。”
段琦無奈搖頭，這兩個人，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用過早餐，段琦還要去公司，臨走的時候又轉過頭來想起一事。
“小釗，下午你得去趟姥姥姥爺家。”
段釗言剛倒了一杯冰水，聽到這句話，歎了口氣，無奈點頭。
段琦放心出門。
京市靠北方，氣候偏乾燥，尤其是在八月份的時候，地表溫度最高能到40多度，至於這種燥熱能表現到什麼程度呢，基本是一出門就是一身汗。
“姥姥，那些都是幾年前的衣服。”段釗言靠在門上，表情無奈。
“那也不能悶一身臭汗吧。”於舜華有點苦惱，“老段，你說怎麼辦吧。”
段釗言轉頭看向他姥爺。
“隔壁有個批發市場，聽說價格很便宜，帶小釗再買一套唄。”段長瑞給出建議。
“可彆。”段釗言直接拒絕。
於舜華：“不去的話，就讓你姥爺教你學習。”
段釗言：“非要二選一嗎？”
……
半個小時後，看著眼前這個偌大的農貿市場，段釗言再次對姥爺的不靠譜有了清晰的認知。
段長瑞對此一無所知，隻管帶著於舜華以及段釗言到處溜達。
最後，被一路上無數殺雞殺鴨的血腥畫麵刺激到的段釗言終於開口：“姥爺，這像有賣衣服的地兒嗎？”
“有啊。”段長瑞指著前麵，“那裡不就是嗎。”
不遠處，生著鐵鏽的“Fashion衣坊”的牌子在空中搖搖欲墜。
段釗言眼前一黑，在心裡發誓：下次絕不輕易相信他姥爺。
於舜華：“去看看吧，說不定有你喜歡的衣服呢。”
“……”
段釗言的腳步更沉重了些，麵無表情地跟上前麵兩個人老人，他倒是要看看這家小店究竟有多麼Fashion。
走進店門，沒想到還真讓他看到一個熟人。
“小喬。”王潔急忙走上前，幫喬妲扯扯衣領，“這一套衣服還真好看嘞。”
老板娘聽到這話，也很是自豪，“那是，這可是那什麼巴黎路什麼登的同款，肯定好看了啊。”
“路易威登。”段釗言斜睨投來一眼，“不過，是同款還是盜版，就自由心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