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崽小朋友“語重心長”地說完以後，就一蹦一跳地跑遠遼。
“哥哥。”
喬妲抬頭，一臉茫然。
段釗言低頭，同樣也很迷茫。
“什麼叫做老大啊？”
老大。
這麼一個具有江湖匪氣的詞，段釗言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小朋友解釋才比較好。
沉思片刻。
“老大。”段釗言擰著眉頭，“就有點像小張老師。”班主任也可以解釋成為一個班級裡最大的老大的。
他自認這個解釋沒有毛病兒。
“小張老師？！”喬妲有些驚訝，驚呼，“原來老大就是這個意思啊。”
段釗言：“差不多吧。”同時在內心祈禱，希望小朋友可以停止追問。
他實在是編不出來了。
那小喬要當跆拳道館的老大！喬妲握緊小拳頭。
段釗言怔了片刻，而後反應過來，喬妲小朋友可能對老大的詞語受到錯誤的影響在理解上有偏差。
“但是吧，當老大要做的事情就會變得更多.....”他試圖糾正這個錯誤。
不過。
建設小班，匹夫有責！喬妲握緊拳頭喊道，小喬要當老大。就是這麼地態度堅定。
哪來這麼一句話。
匹夫。
段釗言唇角微動。
最終。
哪學這麼一句話？屬實不像是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們會的。
喬妲眨巴眨巴眼睛，思考幾秒，然後說：小慕哥哥。
喬慕。
又一想那條被喬慕帶走七天變野的拉布拉多。
段釗言頭疼。
以後不能絕對不能讓喬姐跟著喬慕讀書，肯定會讀偏的。
“...
哥哥。喬妲又仰頭看他。
“當老大難道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嗎？”就像小張老師，被小班的所有小朋友都喜愛。
“算是…吧。”
“那小喬就要當老大！”喬妲的決心更加堅定。
段釗言：算了，當不當得成老大還是另外一回兒的事呢。
前麵不還有個舊的老大嘛。
何必庸人自擾。
“行行行，未來的小喬老大。”“趕緊走吧。”
“再晚趕不上姥姥姥爺家開飯了。”
*
“小釗，帶小喬去洗手。”段琦把菌湯的火鍋端出來，鍋柄太燙，放下後趕緊捏了捏耳朵。
正端番茄鍋的喬治桑看到她這個動作，無奈說：“就說鍋太熱，放到那裡等一下我去端，這都等不急。
段琦嗬嗬一笑。
廚房裡的於舜華出來，正好聽到後半句話，半是懷念又半是埋怨地說：“就是就是，我看治桑啊說的沒錯，從小到大小琦就是個急性子，天天什麼都等不急。
“所以說要出去吃嘛，自己在家裡一聞到味兒誰不餓啊。”段琦念念有詞。
段長瑞正端著兩份鮮切牛肉出來，聽到這話，很是不認同。
“新姑爺難得上一次門，出去吃會跟家裡吃一個樣？”
喬治桑一聽，也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領過證後雖然見過老兩口一次，但是後來忙這這那那的事情，這回還是頭一次帶著喬旭上門來拜訪。
“爸說得對，出門跟在家吃，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這句話說得符合我胃口。”段長瑞認真地點點頭，“要我說啊，火鍋還是在家吃得香一些。”
“在家吃折騰兩個小時，什麼不好吃的都變得好吃了。”段琦搖頭晃腦，眉眼俱笑，然後又扭頭喊剛去洗手的兩個人。
聽到叫聲以後。
喬姐踩著一雙綠色的青蛙拖鞋噠噠地跑出來。
“小喬出來啦。”
奶呼呼的。
於舜華看到她眼睛一亮，蹲下去去跟她說話。
“小喬，還記得姥姥嘛？”
喬姐點頭，睫毛卷翹，眨眼的時候就像個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
“記得，姥姥給哥哥買衣服。”
“誒呦，還記得姥姥啊。”於舜華看著她，眼睛裡有些心疼也有些意外，誇她，“咱們小喬就是聰明。”
聽到這些誇讚的話，喬妲的小臉又變得粉嘟嘟的，煞是可愛。
害羞。
段釗言緊跟著出來，腳上是一雙基礎款式的拖鞋。
“哥哥，看小喬的鞋子，會發出聲音哦。”喬妲又跺跺腳。
腳丫子上的那雙拖鞋受力而發出類似於青蛙叫“呱呱”的聲音。
段釗言看到這雙拖鞋有些無奈，徑直走上前，把正在跺腳的小朋友拎起來塞到兒童餐椅裡麵。
“聽到了，先吃飯。”
然後，又轉身看著段長瑞，半有些無奈的感覺。
我好答大哪把我小時候的這雙拖鞋啊了出來？我姥爺去哪把我小時候的這雙地鞋翻了出木？
於舜華讓他坐下，然後驚喜地看著他：“小釗還對這雙拖鞋有印象啊！”
“當然有。”段釗言看著那雙青蛙鞋，眼中閃過一雙複雜的情緒，“當時我小時候每一次過來就要穿這雙青蛙鞋。”
“就是就是，當時要是沒穿到青蛙鞋，你還會哭著鬨著一整晚不肯睡呢。”於舜華想起來這些事情，慢慢都是回憶，“我記得有一次，當時，小釗應該就比小喬高一些，在商場看到有彆的小朋友穿青蛙鞋，小釗立馬就抱著那個小朋友大腿哭了，非要人把鞋子還給你不行。”
段琦點頭。
“關於霸道這一點，小釗小時候還確實表現得挺明顯的。”
喬治桑輕笑。
段長瑞連連點頭。
以及聽不太懂的喬姐的莫名其妙地畫出重點：“哥哥會大聲哭哭？”
“可不是。”於舜華掛掛她的小鼻頭，笑道，“哥哥小時候可比小喬要鬨騰多了。”撤潑玩賴一個不落。
聽到他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段釗言耳朵一熱。
“姥姥。”
臉色一會兒是紅色一會兒又是黑色，變化莫測。
“不過，小釗長大之後，倒是一點不讓人操心。”於舜華輕笑一聲。
“不操心，不操心。”喬妲又跟著重複兩遍後麵的話。
段釗言搖頭輕笑。
話題逐漸聊開。
番茄鍋與菌湯鍋也全都滾開，逐個地被放入涮菜。
“治桑啊。”於舜華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小琦舉行婚禮啊？”
此話一出。
其他幾人都注目看來。
段釗言更是一頓。
被問的喬治桑卻很鎮定，繼續剝蝦去殼，放到喬姐碗中，這才說：應該快了，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
沒有明說。★
“言哥。”前排的數學課代表過來輕敲課桌，”老劉讓你去趟辦公室。”
段釗言頷首，表示他知道了，接著把桌上一本攤開的鼓譜合上丟回抽屜。
這本鼓譜就是之前喬治桑送過來的那本，在大盒子裡落灰快兩個多月後終於重見天日。
出教室門的時候，川子剛好從廁所回來，問他去哪。
“辦公室。”
完了，又補了一句。
“一起去？”誠摯邀請。
“啊這個辦公室就不用去了吧。”反正他天天有事沒事固定的報到地方，川子想到。
“不去走了。”
段釗言擺手走人。
還是之前的辦公室，隻不過段釗言到的時候，還有人在問數學題。
隻是，看到問數學題的人時，段釗言還是不免得有些詫異。
那個是二班班裡出名的學渣。
但是，班主任卻聽得很仔細，講解地看起來也很細心。
不過這些事情還是與他無關。
段釗言轉頭找了個空地站著，閉著眼也不說話，十分安靜。
十分鐘後。
“謝謝老劉…師。”男生嗑嗑吧吧說著答謝的話。
聽到前麵那個稱號，正在喝水的班主任差點沒噴出來水。
段釗言輕笑。
男生轉身，一看他也在，尷尬地摸著頭發離開，出門的時候還把辦公室的門也給帶上了。
還挺貼心。
“段同學。”班主任喊了一聲。
段釗言聽到聲音，收起思緒，走過去喊：“劉老師。”開局順利，起碼沒喊成老劉。
班主任點頭，然後指著椅子：“來，先坐下來。”
“謝謝老…師。”
段釗言順勢坐下。
段同學，老師今天把你叫過來，你想給你看一個東西。
東西？
班主任伸手，從桌邊的文件夾中抽出張宣傳單。
“看看這個。”
段釗言盯著一頭霧水接過那張黑白的宣傳單。
————Z國音樂學院藝術生招生簡章。
“其實之前我上次叫你家長來學校也是說的這件事情，但是當時家長跟我反饋說，你可能不太想學音樂了，所以這件事情我就也沒再提了。”
“但是，聽季同學說，你願意參加校慶的演出了，我一看這事還能再跟你說一說，所以就想再跟你聊一聊。”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
“當然，一切的決定還是由你本人來定！”
回到班裡。
晚自習的一班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學渣們安靜地偷雞摸狗，前排學神們繼續絞儘腦汁地做題。
段釗言手裡還攥著那份複印出來的“招生簡章”。
“老劉叫你去乾什啊？”川子好奇。
“沒事。”段釗言把“招生簡章”塞到書包裡，然後不知道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反問，“你之前被叫到辦公室都去乾什麼啊？”
“我？”川子轉了下筆，筆成功地被轉到地上去。
好一會兒工夫以後，川子才”扭扭捏捏”地開口：“做數學題。”
怪不得。
某人這一個月以來，頭頂的頭發都快掉光了。
段釗言眉頭一挑。
“不過，數學題什麼數學題的不重要。”川子糊弄過去，”明天出校慶節目單才比較重要啊。”
“嗯。”平淡無奇的反應。
川子驚呼：“就這個反應，你難道不知道三班那個蔣文朋早就放出話來，這個校慶表演，有你沒他嗎？
“嗯。”“什麼？”“有我沒他！”川子：……這話沒毛病。翌日。
一中校慶表演節目單出爐，一中論壇某個帖子立刻上了熱門。
【Hot：高三三班蔣文朋放話：校慶表演有段釗言沒他，這句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