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趙括知己(2 / 2)

“藺公此話是何意?”

趙□□有些不耐煩的眯了眯眼。

藺相如抬起袖子擦乾眼淚,苦澀的笑道:

“老臣曾親眼見過嬴異人,這位秦國質子絕非是膽小鼠輩,他身為一國王孫,質趙時日子過得窘迫,出行時連馬車都沒有,卻能穿戴整齊、閒庭信步的行走在邯鄲的街道上,麵對王孫貴族們的指指點點和明晃晃的嘲笑也能做到麵帶微笑的見禮,毫不往心裡去,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心性堅韌,懷有大誌向,能伸能屈之輩,怎麼可能會是樓昌口中所說的因為害怕遭受到預想中的奚落與嘲笑就提前開溜呢?”

“老臣建議君上即便是決議讓趙括替代廉頗了,也請不要讓廉頗將軍返回邯鄲,而是同趙括將軍一塊待在長平,兩人咳咳咳,共議戰事咳咳咳。”

由於這段話說得過於急切了,藺相如話音剛落,再次忍不住低頭劇烈咳嗽了起來。

站在其後的內侍忙拍著後背為其順氣。

平陽君趙豹動容,朝著藺相如作揖道:

“藺公一生為我趙國傾儘心血,合該保重身體才是啊。”

趙□□雖然很不喜歡聽藺相如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但他還是對這位可歌可頌、心憂國事的老者保留敬意的,遂強壓下心中的不耐,也跟著進一步解釋道:

“藺公快彆說笑了,戰場上若是有兩個主將的話,難不成軍令也得下兩道嗎?那麼底下的士卒們究竟是聽廉頗將軍的還是聽馬服子的呢?”

“寡人也直接給藺公講明吧”,趙□□用右手摸了摸自己上唇的短須,笑道,“馬服子不愧儘得馬服君真傳,他繼承了馬服君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氣魄以及敏銳的戰場嗅覺。”

“西邊長平的戰事從去年初夏一直拖到冬月,如今過完十月歲首竟然又翻了一年,咱們趙軍拖不起了,怕是秦軍也八成瀕臨極致了,此刻已經到了兩軍決戰的巔峰,形勢急迫當為勇者勝也!”

“馬服子在出征前就已經來宮中與寡人詳細說了他的作戰計劃,寡人和馬服子相談甚歡,恨不得引以為知己,秦軍那邊是年輕新將,王齕有銳意進取之勢,那我趙軍就也得換敢闖敢打的年輕新將!若像廉頗將軍那般,雙方年齡差距過大,思想水平也差的太多,老將連對方新將的心思都摸不清楚,怪不得隻得縮在壁壘中麵對叫陣日日不敢出啊!”

“君上!”藺相如麵露哀傷的急切大喊。

“藺公不必再言!”

站在上首的趙□□,左手背後,右臂伸直嚴詞拒絕。

殿內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凝滯,趙豹和趙勝兄弟倆忍不住麵麵相覷,樓昌也視線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恰在這時,身穿紅衣的內侍邁著小碎步低眉順眼的走進來打斷了藺相如和趙□□的溝通。

“君上,李牧君子前來複命。”

“宣李牧覲見。”

趙□□理了理衣袖,雙手背後。

“諾。”

內侍再度垂首腳步細碎的轉身而退。

清晨剛知曉嬴異人私自逃跑時,年輕氣盛的趙□□確實是險些肺都氣炸了,現在說了一通話,又追憶了一番昔日馬服君大敗秦軍的輝煌戰事,貶低一番對廉頗的不滿,他奇跡的發現原先滯留在胸腔中的火氣竟然去了大半。

待李牧披著雪花來到殿內,聲如洪鐘地對著上首抱拳道:

“君上,臣已經奉命將嬴異人的家眷押送到了邯鄲囹圄內,秦人奸細也已經就地正法,其餘趙國、他國之人審訊完畢確定與秦人無關後就釋放了。”

趙□□聽到這話,滿意的笑著頷首稱讚:

“李卿辛苦了。”

藺相如見狀,明白他是再也不可能阻止廉頗離開戰場的事情了,心中悲歎不已,隻得強提起精神又說起了彆的話。

“君上,老臣覺得既然嬴異人已經逃離了邯鄲,那麼他的兒子就已經自動變成了新的秦國質子,如今兩軍交戰,縱使您再為不滿,也不應該將秦國這個剛剛出生的小質子關進囹圄內。嬰幼兒體弱,太容易夭折了。”

“倘若在這個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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