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父母來啦(2 / 2)

她用手輕輕拍了拍繈褓,將哭泣的小奶娃遞給桂,有氣無力地說道:

“桂,你把他抱到一旁去喂些羊乳吧,我估摸著咱們被關進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寶寶想來不是餓了就是尿了。”

“是,夫人!”

桂忙將手中的小陶碗遞給旁邊的花,又伸出雙臂接過小公子,她此時的心情簡直複雜極了,夫人喊小公子“寶寶”,這詞聽著雖然新鮮,但能感受到夫人對小公子的疼愛,然而夫人提起公子不是“渣男”就是“渣爹”的,唉,經此一遭,趙姬夫人怕是以後都要恨死公子了,縱使往昔對公子有再多的迷戀與愛慕,也會被這牢獄內的寒意給儘數磨沒了的。

[唉!這爛慫的趙王!]

桂抱著大哭的小奶娃暗自碎碎念的罵,花將盛著溫熱羊乳的小陶碗雙手遞給坐在稻草床上的趙姬道:

“夫人,您也喝些羊乳吧?”

趙嵐點了點頭,放下半擁著的被子接過小陶碗拿著勺子喝了起來。

“這可真是消遣我們的呀!咱們上午剛跑到大北城捉拿這些犯人,怎麼才到下午就讓咱們放人呢?”

“彆說了,頂上人做的決定那容咱們反駁啊?快些把最後一間牢房中的人挪到質子府吧,彆拖一會兒,那秦人的小狼崽子真的死在了牢獄裡,咱們倒是沒法和上麵的人交差了。”

兩個趙兵粗啞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入趙嵐耳朵裡,她捏著匕的右手一頓下意識抬起頭瞧見桂和花眼中同樣的詫異與驚喜。

緊跟著就瞧見倆身著紅衣的麵黑趙兵拿著一大串叮叮咚咚的青銅鑰匙走到她們的牢房門前,一個低頭用鑰匙開鎖,一個麵露厭惡的隔著木欄杆的縫隙對著坐在稻草床上瞧著他的趙嵐粗聲粗氣的罵罵咧咧道:

“秦人在長平殺了我們那麼多趙人!俺真是搞不懂大王為什麼要放了秦人的小狼崽子!”

趙嵐聞言一愣是趙王要放了她們?

“讓你彆說了,你還說!”

低頭開鑰匙的士兵雙手一拉把牢獄門打開,扭頭衝著身旁的人嗬斥了一聲,而後才對著趙嵐皺眉道:

“爾等運氣好竟然能讓藺公在大雪天裡拖著沉重病軀前去宮中麵見大王為你們求情。”

“夫人現在雖以嫁為秦人婦,但也請夫人莫忘了,你也是趙人,受趙國的滋養才能長到現在,俺不指望夫人未來能記得母國的好,僅希望夫人帶著小質子挪進質子府內居住後,切記謹言慎行,莫要再給母國添亂了。”

趙嵐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她能聽明白第二個士兵心底深處隱藏著的那份對他們母子倆的憐憫。藺公想來就是藺相如了?她識趣的趕忙抬起雙臂衝著趙王宮的方向俯身拜道:

“趙姬在此多謝大王,多謝藺公,感恩兩位貴人願意放我們母子倆一條生路,趙姬在此立誓,待趙姬平安出獄後勢必會約束好小質子,不為母國增亂。”

站在門口的兩個士兵聞言心中也舒服了許多,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兵卒臉色雖好看了些,但開口說話時還是粗聲粗氣的,擰著眉頭連連擺手道: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快些收拾完東西隨我們走吧。”

桂、花此刻自然是緊閉嘴巴降低存在感,她們倆聞言忙收拾皮子的收拾皮子,牽羊的牽羊。

約莫一刻多鐘後,趙嵐就被花攙扶著走出牢獄,桂也抱著繈褓緊隨其後。

等四個人站在囹圄門口時也遠遠的瞧見了被抓進男牢中的壯。

壯的模樣已經不像來時那般威武了,他的胡子(耐刑)、頭發(髡刑)都被剃掉了,青銅劍被收走了,臉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連身上穿的衣服也被趙兵的鞭子給抽破了,一縷縷白色的木棉花絮從破布中飛出來,露到外麵的傷口也是血津津、青青紫紫的。

桂看到自家良人的模樣,眼圈瞬間就紅了。

壯卻衝她憨厚的咧嘴一笑,隻是被人毒打了一頓,受了耐刑、髡刑這種恥辱性的懲罰,沒有被砍手斷腳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他牽著手中的馬車幾步走到趙嵐身旁,笑著俯身道:

“夫人,他們沒把咱的馬車收走,您還是帶著小公子上馬車吧。”

趙嵐抿了抿紅唇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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