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煉製養魂丹(蟲) 金豹狩獵團的下場,……(1 / 2)

嫁給鐵哥們 衣落成火 26092 字 3個月前

狩獵團團長住處。

孫柳近期一直忙於事務, 因為義父正處在關鍵時期,她即使辦公也總在正堂裡。

聽了守門的隊長張毅的通報之後,她有些詫異。

“親手給我?是個什麼人?”

張毅說道:“是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小哥, 看著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仆從, 實力隻在天引境一層。”他的結論是, “應該沒有惡意。”

孫柳還是很信任張毅判斷的,心念轉了幾圈後,吩咐道:“把人帶到會客堂吧,我在那等他。”

張毅領命而去。

孫柳抬腳, 大步跟著張毅同行。

·

會客堂。

碧岑進門,就見到一位身穿皮甲的女子負手而立。

儘管她實力不同於鄔家許多公子小姐那樣氣息強大,但本身卻自有一種威嚴氣度, 很是引人注目。

於是他趕緊上前一步,恭敬地詢問:“閣下可是溪虎狩獵團少團長,孫柳前輩?”

皮甲女子微微頷首:“聽說你來送信, 為什麼人送的?”

碧岑恭聲說道:“公子有言,說前輩一見便知。”

孫柳原以為是有哪個家族的公子哥兒要找人辦事, 才讓仆從帶一封密信過來,沒想到接過信時, 上方並沒有符籙封禁, 而是直接就能拆開?

然後, 孫柳將信箋拿了出來, 才剛看了一眼, 瞳孔就驟然收縮!

開頭正是“姨母”二字。

孫柳連忙將信展開, 快速地瀏覽下去。

碧岑眼見這位經驗豐富的少團長神情劇變,心裡微動——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他回憶先前少乾公子將信給他時的情景,卻沒發現什麼怪異, 自然猜不出來。但想必兩位主子成竹在胸,他隻管聽從指令即可。

孫柳仔仔細細地看完這封信,又唯恐自己看錯,翻來覆去地默讀了好幾遍,心裡一時很是酸澀,又頗有幾分緊張之感。

信件其實不長,隻說“若是姨母願意,可自行擬定時間在豐雲城裡相見”,回信則讓碧岑帶回即可。

孫柳深吸一口氣,從這聲“姨母”中大致能看出外甥更多是善意,但義父身子剛痊愈,還在養著,暫且也不必與他提起。否則要是有個萬一,義父難免大失所望……還是等見過外甥以後再看吧。

也不多想,孫柳立刻拿來紙筆,快速寫了一封回信,交給碧岑。

“有勞了。”

碧岑連忙接過,說道:“不敢當。我這就告辭,將信帶回去了。”

孫柳要留他在狩獵團休息一晚、吃用一頓。

碧岑卻是婉拒,堅持要走。

孫柳也就不再多言。

碧岑離開後,有狩獵隊的隊長過來詢問是否有任務,想要爭取,都被孫柳趕走。

“還沒說定,若是還有後續,再跟你們說!”

眾多狩獵隊隊長也就悻悻離開了。

·

自打從山裡回來,鐘采就收攏心思,開始煉製養魂丹。

養魂草的數目足足有一千株,看著似乎沒有他煉製其他丹藥時準備的藥材充足,但是以鐘采的丹術來說,這些數目應該是足夠的。

不過真正試著煉製的時候,這卻是鐘采所遇到的、最難的一級丹藥。

此刻丹爐中的藥材嗞嗞作響,散發出一股可怕的腥臭味。

鐘采瞬間激發一張極品淨塵符,投入丹爐之內,瞬間將所有的氣味一掃而空。

然後他才敢呼吸。

“這也太難聞了!我也太難了……”

鐘采還挺挫敗的。

已經嘗試四天了,以往那幾種丹藥他都能在五天左右的時候搞定,用的還是凡火。現在他用的可是木火,效率應該是更高的,反而沒能提前學會。

鐘采歎了口氣,壓下心裡那點煩躁。

也是他太著急了,老想著越快出丹越好,也能讓他哥們兒早點服用。

而且……

鐘采其實有一種感覺——他哥們兒要想重新走上修煉之路,隻怕要先讓神魂徹底恢複才行。

雖然那天萬清渠說魂髓靈心可以用來重新召喚契合的伴生寶物,但以往的修者在開啟秘藏時,神魂可都是完好無損的,他哥們兒負著傷,出岔子了怎麼辦?

神魂那玩意實在是非常玄妙,鐘采召喚祭壇的時候,三魂七魄可謂是一起用勁兒,這讓他難免有個推測——那魂髓靈心說不定得正是要進入到魂魄核心之中,與核心結合、孕育新的秘藏之門,才能在門內重新呼喚契合的寶物作為伴生,再開秘藏。

所以不僅魂髓靈心,即使鐘采在祭壇抽出的是其他恢複資質的寶物,方式也應該是大差不差的,都不能貿然使用。

養魂丹自然就是重中之重了。

隻要神魂“恢複健康”,再圖謀恢複資質,也會是事半功倍的。

·

再試了幾次沒成功,鐘采的玄氣耗儘,也就站起身來,準備到院子裡散散心再繼續。

因為養魂丹的特殊性,鐘采怕影響鄔少乾的身子,之前都沒讓他陪著,而是叫他到院子裡待著去。

鄔少乾也不想影響鐘采的心態,自然是照做了。

鐘采推開室門,毫無意外的,迎麵就是正在製符的鄔少乾。

被趕出修煉室的第一天,鄔少乾就將大桌擺在院中,正對著修煉室大門。

每逢忙活的時候,他都是正麵朝向門口,隻要鐘采走出來,都剛好可以和他麵對麵。

這時,鄔少乾照舊察覺到鐘采的動靜,順手把筆擱在一旁,抬眼就笑:“阿采,現在才出來?還當你肚子不餓呢。”

鐘采白眼朝天,沒搭理他的調侃,而是走過去,拿起一旁攤開的紙張。

“你沒製符?寫寫畫畫什麼呢?”

這一看,鐘采“謔”了一聲。

“什麼玩意!”他被醜到了。

平整的紙麵上,鄔少乾用細筆畫出了幾個男子的影像,栩栩如生的,好像他們馬上就要從紙麵撲出來似的。但也正是太真了,所以最前麵那個神態有多令人作嘔,衝擊感就有多強。

鄔少乾笑問:“沒認出來?”

鐘采撇嘴:“認是認出來了,不過你畫他們乾什麼?”

——這幾個男子,可不就是之前兩人在山裡遊玩時、跳出來想搶白頭蠻鹿的金豹狩獵團成員嗎?

把鐘采醜到的那個,自然就是怎麼看怎麼讓人厭惡的臧寶滿了。

簡直是一瞬間就回想起當時他的醜惡嘴臉。

鐘采隨口說了一句後,又反應過來。

“你想搞事?”

鄔少乾說道:“讓青空認認人,把這幾個都除了。”

鐘采一愣:“現在?有點滯後了吧。”

鄔少乾笑了笑:“當時西虎狩獵團的人在,金豹的人又是追著他們去的,動手了他們難免背鍋。”他看鐘采一眼,眼裡的笑意愈深,“現在外公應該已經服藥了,很快就能沒事。青空去解決了臧寶滿幾人,即使金豹的人還要針對西虎,也沒什麼妨礙了。”

鐘采恍然,瞅著鄔少乾,說:“而且青空出手的時候,金豹的人多半還會阻攔。這樣一來,青空反擊也是理所當然。到時候金豹隻有被削弱的,外公的人說不定還能反吞了金豹,以報那段時間的截胡害命之仇,是吧?”

他豎起大拇指:“老鄔,夠陰的啊。”

鄔少乾矜持地頷首。

鐘采對這倒是讚同的。

無論他跟外公有多少隔閡,外公給他的金子是實打實的。要不是這次他們剛好遇上,等他想要主動接近外公的時候,隻怕外公已經被金豹狩獵團害死了!

那時候西虎狩獵團哪還會是金豹的對手?他姨母孫柳也沒來得及成長起來,說不定也會沒命。

現在稍微發散地想一想,鐘采的心裡就油然生出了一絲殺意。

對金豹那夥人。

鐘采反省道:“斬草除根,我應該早想到的。”

鄔少乾一笑:“想不到也沒事,還有我想著呢。”

鐘采也就高興起來:“那你可得多提醒我。”

·

到底是被前世熏陶了十幾年的,鐘采雖說在這輩子也活了差不多的年歲、改變了很多觀念,但終究還是跟土生土長的有許不同——就比如很多事他習慣歸習慣,並不一定能主動往那方麵思考。

以前鐘采跟著鄔少乾出城曆練時,見過很多為了爭奪資源而互相廝殺的散修,就連一些大小世家中的族人們,他們在家族裡仿佛是兄友弟恭、姐妹情深,可一旦到了深不見底的山林之內,也總會有向同族舉起屠刀的。

原因多樣,或是因為剛好遇見了同樣的寶物,或是因為暗中早有矛盾,又或是為了自己在家族裡能占據更多的資源……或是其他種種。

世家族人之所以死得多,外來的危險能占八成,但內部的危機也能有兩成了。

可見情分之薄。

初時的鐘采還挺天真,畢竟沒怎麼出過門,加上後娘有自己子女、親爹又不靠譜,他沒得到多少來自家族的教導,曆練時也免不了會對很多事看不慣,甚至心生憐憫。

鄔少乾很快發現了鐘采的弱點,特意帶著他四處見識。

尤其是有不長眼的撞上來時,鄔少乾還手把手地帶著鐘采,一刀將其結果。

鐘采就這樣見了血,才漸漸適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

然而再怎麼適應,鐘采也不可能變成什麼殺戮狂魔,輕易是不會動殺念的。

當臧寶滿放狠話的時候,鐘采的注意力都在姨母孫柳身上,倒是沒怎麼留心他。事後回過神,也沒有要想辦法將這人除掉、以絕後患的念頭。

而臧寶滿這種人其實並不少見,且不會因為被放過就感念什麼恩情。對這樣的人鬆鬆手反而被害的修者多了去了。

這種人沒招搖到麵前來尚且還要防備三分,何況是已經對他們下了殺戮命令的,怎麼能還當沒發生過?那必然是要被當成軟柿子來捏的。

鄔少乾這樣悄無聲息地他們辦了最好,而且還能對外公有助力,也堪稱一舉兩得了。

·

鐘采反省了一會兒,把這經驗記住。

鄔少乾知道鐘采比常人心善,也不在意,一如他剛才所說,還有他想著呢。

何況鐘采聰明得很,經曆越多越有長進,倒是不必太過擔憂日後。

鄔少乾笑道:“那就把青空叫出來吧。”

鐘采拉著鄔少乾回到房裡,才動了動意念,將人形傀儡放出。

青空傀儡一副玄袍麵具的打扮,“目光”牢牢地盯著鄔少乾鋪開的幾張畫像。

鐘采作為傀儡的主人,直接下令道:“今夜出動,將這幾人除去。如果有人為救他們而對你動了殺意,也都全部解決。”

鄔少乾將金豹狩獵團所在的地方告知。

鐘采稍作遲疑,還是說道:“如果有還沒修煉的普通人對你動手,可以饒過。”

青空傀儡自然完全聽從。

交代完以後,青空傀儡暫時隱匿在角落裡。

等到今晚入夜,它就會自己行動起來。

——金豹狩獵團在與西虎狩獵團在同一個中鎮裡,以四級傀儡的速度,一夜間就足夠青空來回了。

·

兩人又回到了院子裡。

鄔少乾隨手處理了那幾張畫像,又從桌子上取出一疊符籙,遞給鐘采。

鐘采看了看,沒認出來,好像也是一級的?

“這是什麼符?”

鄔少乾回答道:“通靈符。”

鐘采恍然:“用了以後,就能領會珍獸的意思?”

鄔少乾點頭道:“我與青羽有契約,雖然不能完全聽懂它的話,卻不會弄錯它的意思,但你還會有些障礙。現在你再和它一起玩耍時,隻要激發此符就沒問題了。”

鐘采捏著通靈符翻看,簡直喜歡極了。

“這些符能讓我完全聽懂青羽的話?有沒有限製?”

鄔少乾說道:“品級越高的越細膩、準確。”

鐘采笑嘻嘻地接話:“你給我的這些全都是上品、極品的,想聽不明白都難了。”

說到這,鐘采從鄔少乾的左袖裡,抓出了那一小個青團子。

小青鵬睡得酣暢,半點沒有反應,隻時不時啾個一聲半聲的。

鐘采滿臉燦爛地將一張上品通靈符覆蓋在小青鵬的頭頂,激發後側耳聽著。

下一瞬,幼嫩的、好像兩三歲孩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吃……”

“……餓了。”

鐘采忍不住笑出聲來。

鄔少乾也不由得伸手,捏了捏那尖尖的鳥嘴——這好吃的性子,也是像極了阿采。

·

鐘采對通靈符很感興趣,跟鄔少乾一起吃完飯後,就拿鮮肉把小青鵬給熏醒了。

小青鵬貪吃得很,又在長身體,一撲落在肉堆上,“咄咄咄”吃得可真是開心極了。

上品通靈符的效果能持續三個時辰,所以當它邊吃邊啾的時候,鳥言鳥語的就都被鐘采和鄔少乾給聽了個明明白白。

[今天肉少。]

[明天吃什麼?]

[白頭蠻鹿好吃。]

[想自己打獵。]

[去山裡!]

小青鵬自己聽著叫聲還是那樣,通靈符卻通過它鳴叫的韻律,將它的意思完全展現出來。

鐘采撐著下巴笑,心情很放鬆。

鄔少乾坐在旁邊,見鐘采這麼快活,也放下了心。

這段時間鐘采為了養魂丹如何辛苦,鄔少乾全部收進眼裡,思索許久後,才想到了繪製這種符籙的辦法,讓他能在和小青鵬玩樂的時候,給自己鬆鬆弦。

所幸,目的完全達到。

鐘采倒是沒發現他哥們兒還這麼細心,時不時地就去騷擾小青鵬,戳它的小肚子,揉它的小腦袋,還去捏它的小爪子。

小青鵬也順從,隻是每次被鐘采逗著,都會啾啾。

[戳到肉了!]

[肚子沒鼓……]

[壓我腦袋了!]

[耽誤我吃肉……]

[小爹真鬨。]

[大爹快管管!]

聽到這,鐘采眉頭挑了挑,看向鄔少乾。

“它平常就這麼管咱倆叫爹?”

鄔少乾失笑:“我隻知道它對咱們很親近,倒是不知道這麼細。”

鐘采哼哼著:“它居然還讓你管著我?”

鄔少乾立刻安撫:“隻是因為咱倆關係好,讓我勸你呢。”

鐘采乾脆用手指摁了摁小青鵬的腦袋,給它整個兒紮進肉裡,才說道:“我勉強信了。”

小青鵬也沒掙紮,就著這個姿勢吃得更快了。

[唉。]

[瞧著比我小。]

鐘采:“……”

鄔少乾忍俊不禁。

接下來,鐘采也沒好意思再打擾小青鵬,等它吃完後才又抓到手心,盯著它的鳥瞳說:“你剛剛胡亂叫什麼呢?誰是你爹,我跟老鄔誰能生得出你這鳥兒子啊?”

小青鵬頓時鳥眼瞪得圓圓。

[小爹!能聽懂?]

鐘采樂了:“敢情你是看咱倆聽不懂,才偷摸這麼叫的?”

小青鵬啾啾兩聲。

[沒有偷摸!沒有偷摸!]

鐘采跟它吵嘴:“你就是仗著咱倆聽不懂。”

小青鵬想跳腳,但它整個都被揉著,也跳不起來,就隻好啄了啄鐘采的手指,啾啾飛快。

[沒仗著!沒仗著!]

[你們孵我,就是爹爹。]

[大爹小爹!]

鐘采笑得前仰後合,隻覺得這小玩意真是太有意思了。

鄔少乾瞧著一人一鳥,眼裡也染上笑意。

鐘采欺負小青鵬還小,即使天生就有靈性,思維也沒有自己活躍,就抓著小青鵬你來我往,每次都堵得它大聲啾啾,恨不得跳起來。

不過小青鵬還是跟鐘采親昵,明明實力遠勝過鐘采,但隻要鐘采不放手,被逗得著急也還是乖乖被握,半點兒也不想傷到鐘采。

直到鐘采玩夠了,才態度正經了點,跟小青鵬對話起來。

“剛剛你是不是說想自己去打獵?”

小青鵬見鐘采不鬨了,也不再炸毛,點了點小腦袋。

鐘采笑意未褪,沉吟著說道:“你都是二階六段了,在咱們家裡也是最強的,要攔著你也不合適。不過要是放任你隨便往林子裡鑽,也怕你遇上危險……”

小青鵬啾啾。

[不危險!我注意!]

鐘采滿意地點頭:“那你就去吧。每天都得回來,要是遇上什麼可用的資源,能帶的也帶回來。”

小青鵬歪著頭。

鐘采取出一隻小巧的芥子袋,給小青鵬掛在脖子上。

小青鵬低頭看看,渾身的絨毛都舒展了。

它喜歡這個!

鐘采拍拍它,囑咐說:“安全最重要,彆跟外頭的野獸拚命。你飛得快,彆留在有人的地方,也彆去山脈內圍。”

小青鵬答應了。

鐘采又思索了一會兒,再叮囑幾次要注意自身安危後,才揉了揉它的頭,放開了它。

“你大爹現在能繪製極品通靈符,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隻管開口說,咱們都能聽懂。”

小青鵬拍著翅膀在繞著兩人飛了好幾圈,高高興興地鳴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