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丹藥生意(修) 與姨母相認,再次十連……(1 / 2)

嫁給鐵哥們 衣落成火 25263 字 3個月前

鐘采捶了他一記, 禁不住地笑出聲來:“用沒了就說,下次給你多發點兒!”

鄔少乾也笑道:“一定說。”

鐵哥們兒的一片心意,鐘采當然是開開心心地接受了, 馬上就把衣裳抖開, 迅速地換了起來。

兩個人每晚都一起睡,壓根沒什麼好介意的。

鐘采當著鄔少乾的麵直接脫, 鄔少乾也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看。

料子的配色是一種很是清爽的銀藍,暗紋湧動, 似有流光。

碧岑的手藝也很不差,做成的衣裳沒一處不妥帖, 鐘采才一上身,就把他襯得更白了。

鄔少乾上下打量,誇讚道:“俊俏!”

鐘采低頭看看自己, 晃兩圈, 自我感覺也是挺好的, 對這讚美毫不心虛地應下了,又反誇了回去,說:“你更帥,每天都差點把我帥瞎了。”

鄔少乾忍笑:“那我得悠著點長, 不然可就犯了大錯。”

鐘采又捶他一拳:“自戀!”

鄔少乾紋絲不動:“哪裡, 比不過你。”

鐘采就樂了, 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

·

兩人說笑間,被褥裡拱出兩隻青色的團子。

正是小銀狼和小青鵬。

小銀狼大概是跟小青鵬混久了,在麵對鐘采和鄔少乾的時候, 有樣學樣的很是乖順。

每天“訓練”過後,鐘采把兩隻抓下來塞進被窩,它們都老老實實的, 還暖烘烘地跟他們貼肉趴著。要是鐘采順手拿一隻過來揉搓,不論揉搓誰,都是毫無反抗的。

鐘采煉製出極品異體丹的當天,小銀狼就在鄔少乾的指揮下吞服了一顆。

鄔少乾是聽不懂小銀狼嗷嗚什麼的,但他撕開一張通靈符,自然就能跟它溝通。

小銀狼超愛自己銀光閃閃的皮毛,不過鄔少乾仔細對它解釋,再加上是讓它跟小青鵬變成同色,它到底也還是接受了。

所以現在兩隻團子窩在一起的時候,都這麼一身絨毛圓滾滾的,乍一瞧還真是很相似。

鐘采看向鄔少乾,商量道:“咱們這次過去,帶不帶它們?”

鄔少乾說道:“帶上。”

這回答太篤定了,鐘采有點好奇。

鄔少乾笑道:“先收著,適當的時候也能拿出來,讓你姨母放心。”

鐘采了然。

的確,如果是真有情分的親朋,那自然是自己的籌碼越多,對方就會越放心了。

兩人相視一笑,各拿了個團子過來,相當默契地塞進了左袖。

·

盛天酒樓。

兩邊約定的是正午時分,鐘采和鄔少乾出門早,雖然路上沒太急切,抵達的時候也還是提前了半個時辰。

有夥計迎了出來。

鐘采詢問道:“可有一位姓孫的女子定下雅間?”

夥計立刻滿臉堆笑:“客人可是姓鐘?”

鐘采頷首。

夥計就馬上說道:“那就對了!還請兩位客人隨我來,就在月蘭居。”

鐘采就跟鄔少乾肩並著肩,一起跟夥計走了。

死衛向霖則安靜地驅著馬車,去酒樓的側院停靠。

接著,他就守在馬車裡。

·

酒樓內中奢華,不少客人都在喝茶、用飯。

人多了話就多,很多高談闊論的修者免不了會透露出一些消息,周圍也有許多人跟著吆喝,或者細聽打探等。

鐘采卻沒有心思注意那些。

鄔少乾陪他一路往上,到了三樓。

夥計把人引到門前,就迅速告退了。

鐘采頓了頓。

鄔少乾攬著他的肩,幫他推開了門。

然後,兩人舉步走了進去。

·

雅間裡,果然很是幽雅。

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正站在秀美的屏風前,仿佛在仔細地欣賞著。

聽到推門聲後,女子很敏銳地轉過身來。

鐘采看了看她。

……要不是他記憶力好,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這女子正是孫柳,可她半點也不鐘采曾經見過的模樣。

那時孫柳是狩獵者的打扮,長長的烏發包進軟布裡紮緊,麵容滄桑,外形、舉動都不拘小節,一副曆經風霜的模樣。

但如今呢?

孫柳穿著一襲莊重的素色長裙,儘顯女子的美好線條。她麵上略施脂粉,身上似乎也塗抹了些膏子,讓她那小麥色的肌膚都變白了些。

再加上她的態度極力溫和,整個人竟然都有些嫻雅之感了。

從容貌到氣質都仿佛溫柔了好幾倍,自然就叫人難以認出。

當然,細看之下,鐘采還是能瞧出這些妝飾的痕跡略為僵硬,可見對方平常都不怎麼裝扮自己。但對方還這樣出現在他的麵前,就足以證明對方的重視了。

鐘采的心裡,有點熨帖。

·

在鐘采打量孫柳的時候,孫柳的視線也一瞬落在了鐘采身上。

跟上次見麵時不同了,今日的小外甥打扮得很齊整,一身華裳相當襯他。

以她的眼力可以看出,他這身並不單單隻是樣式好看而已,料子尤其出色——隻怕都是用二階蠻蛛所吐出的絲線織就,不僅色澤極是好看,還有相當程度的防禦力——每一尺料子的價位都得數十金,做完這一身,數百金也打不住。

不過,這也隻是外服罷了。

孫柳真正在意的,是外甥如今的生活狀態。

在外甥進來的刹那,她仿佛見到了哪個大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兒,膚白高瘦,氣質很是出挑。雖說身形瞧著還有些屬於少年的單薄感,但整體卻很有活力,眼神明亮,哪怕不是放聲大笑,卻也讓人覺出幾分生機勃勃的絢爛。

曾經她沒法仔細觀察,可這一刻,她能真切地看到,小外甥過得很好。

不僅沒有半分愁容,而且一舉一動間,都與他身邊的英俊青年很是親近……這樣不自覺的反應,是不可能裝出來的。

孫柳有些欣慰,即使不再刻意地放軟姿態,也能真的流露出幾分溫柔來了。

·

鐘采和孫柳的互相打量,其實隻在一個照麵的工夫而已。

孫柳很快回過神來,有點拘謹地開口道:“少乾公子,采兒,請坐吧。”

鐘采心中微動。

鄔少乾也能聽出孫柳的些微緊張。

眼見孫柳那幾乎藏不住的激動之色,鐘采自身的那點緊張就散去不少,主動拉著鄔少乾,一起坐在了孫柳的對麵。

“姨母也彆站著了,快坐下吧。”

孫柳提起的心放下一半,應了一聲後,同樣坐下來。

鐘采又笑道:“您是長輩,也彆總是公子公子的了,叫他‘少乾’就好。”

鄔少乾微微一笑,溫和道:“阿采說的是,姨母不必如此客套。”

孫柳也笑了笑,到底沒能立刻改口——其實她哪裡是客套呢?分明就是有所忌憚!尤其是她之前處理事務時,處理越多,她也越發懷疑金豹的事是鄔少乾所為。即使對方現在論起來是她的外甥婿,可她連外甥都還不怎麼熟呢,哪敢在這位名聲顯赫的少乾公子麵前充長輩!

不過鐘采能這麼隨意地拿主意,鄔少乾還很自然地接話,孫柳更能確定兩人關係不錯就是。

·

簡短的交談過後,雙方又沒了什麼話題。

孫柳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她想關心外甥幾句,也想問問外甥為什麼要給她寫信,是不是有跟義父相認的心思?還或許外甥有什麼為難,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隻是這一刻,孫柳有點近鄉情怯,不太知道怎麼提起。

鐘采笑了笑,說道:“上次在山裡見到姨母,人多口雜,也不方便招呼,就沒有跟姨母見禮。事後寫了那封信送去,主要是想問問外公現在如何了,傷勢可痊愈了?”

孫柳遲疑著:“你……都知道?是猜到了?”

鐘采直接說道:“外公第一次給我送金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後娘查過外公的事,但對我都沒有隱瞞。”

接著,他把後娘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孫柳。

孫柳聽著,神色有些複雜。

·

鐘冠林的第三任妻子羅鳳嫻,孫柳隻見過一麵。

正是孫虎第一次上門給鐘采送錢的時候。

那時對方親自出麵接手了金子,表明一定會交給鐘采,還給他們介紹了她的心腹管事——很明顯,意思就是如果以後他們還來,隻有這位管事接手才能確保安全。

孫柳能看出對方是一位生得十分美貌、性子也十分精明的女子,應該也頗有眼界。

隻是即使對方是個不錯的美人,孫柳也難以對她生出什麼好感來。

畢竟羅鳳嫻在她姐姐去世沒多久,就完全取代了她姐姐。

誠然這隻是聯姻,沒有羅鳳嫻也會有彆人,要怪也隻能怪鐘冠林太過薄情,這麼快就再次續弦,跟羅鳳嫻沒有絲毫關係……

但她跟姐姐情誼極深,又怎麼能那麼理智呢?

然而到了現在,孫柳聽完鐘采的講述,卻暗暗有些慶幸是羅鳳嫻為繼室了。

難怪鐘采對她沒有多少怨懟,話裡話外也不排斥認下外祖,還知道狩獵團的種種……其中著實頗有羅鳳嫻的功勞。

倘若羅鳳嫻不走陽謀而是私下算計,哪裡還能有如今這大好局麵?

·

鐘采笑著說道:“我之所以認出姨母,倒不是因為聽到了西虎狩獵團這名字,而是後娘曾經畫過一張姨母的肖像。”

“儘管姨母如今與少女時的樣子已經有所不同,但五官沒變。我再看其他狩獵人對姨母的態度,自然就能認出來了。”

孫柳笑著點頭,看向鐘采的時候,眼神更加溫柔。

從見麵到現在,鐘采展現出來的親近態度,漸漸讓孫柳放下了心。

孫柳輕聲說道:“其實……你外公是很想念你的,隻是總覺得待你不夠好,不敢主動。現在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去見他一麵?”

鐘采確定了這位姨母不僅很愛護他、還對他很歉疚,心情很是不錯,自然說道:“我原本就有這個打算,隻是知道外公有心結,所以沒去打擾他而已。如果外公願意見我了,我這做晚輩的,當然也願意拜訪。”

孫柳鬆了口氣,不由笑道:“你和父親不愧是祖孫,都是一樣的心思。”

鐘采一樂,說道:“外公還是更倔強一些的。”

孫柳頓時莞爾。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好,孫柳早早點好的一桌子菜,也陸續都被送了進來。

幾人開始用飯。

姨甥兩個也都更自在了點。

鄔少乾一直沒有說話,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開飯以後,兩人每次嘗過一些眼生的菜色、又覺得味道不錯的,就很隨意地也給對方嘗嘗,很是融洽。

孫柳一直都是好奇的,也的確想不明白緣由。

彆說是那些冷漠的世家之內聯姻了,就算是他們這些普通散修、是互相愛慕而婚配的,也要有個不短的磨合時間。哪像這兩人,外甥明明就類似衝喜而嫁過去的,相處時間連半年都沒到,就已經默契成這樣了?

鐘采察覺到孫柳的心思,坦率地說:“我和少乾不是成婚時才認識的,咱們早就相熟了。”

孫柳一愣:“此前從沒聽說過少乾公子……少乾與你交情好啊?”

鐘采笑了笑:“旁人都不知道的。我和少乾從小就認識了,偷偷來往的。他和他的死衛身手都好,稍微留心著,旁人就發現不了。”

孫柳頓了頓:“從小……”是多小?

鐘采稍作回憶,笑著回答:“那時咱倆才十一歲吧。我讓護衛帶著去山裡玩,他自己出來曆練,剛好遇上了。咱倆挺投緣的,之後他就經常帶我出去。我在鐘家月例不高,不過有外公送的,少乾給的,修煉倒也不慢。”

到這時候,孫柳一切都明白了。

十一歲就認識……到現在可就足足七年了!

除去少不更事的時期,外甥和鄔少乾才活了幾個七年?還經常一起曆練,當然交情深厚,也當然彼此默契。

鄔少乾也終於開口了。

“我出事以後,鄔家找鐘家要人,阿采擔心我,是主動出麵的。”

孫柳默然,原來如此。

鐘采滿不在乎地說:“這算什麼?換了誰我都不放心。”又對孫柳說道,“就不說少乾在修煉上幫過我的那些忙了,隻說我倆曆練時遇見過不少危險吧,我經驗不足,早年總是手忙腳亂的,少乾不僅要教我,還隨時護著我、救過我好幾次,現在我怎麼能放他一個人?”

不知道這事以前,孫柳滿心擔憂,可知道以後,她卻是讚同的。

“采兒說得對。”

孫柳唯獨隻是擔心外甥被鐘家逼嫁、鄔少乾那邊會喜怒不定欺負鐘采,但現在都不用怕了,她自然尊重鐘采的心意。

更何況,孫柳自己就是承蒙了厚重的恩情、願意粉身以報的,外甥在這方麵與她有相似之處,她就更覺得外甥親近了。

·

一頓飯工夫,姨甥之間的相處已經堪稱和樂。

鐘采擦了擦嘴,跟鄔少乾對視一眼。

鄔少乾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都確定,之前在家裡商量的事兒可以辦了。

孫柳不太了解兩人的眉眼官司,隻看出他們關係好,不由微微地笑。

鐘采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是想拜托姨母和外公幫忙的。”

孫柳立刻道:“你說。”

要是能有幫忙的地方,多少可以彌補一些他們的虧欠。

鐘采早就想好了怎麼說,當即就道:“不瞞姨母,我現在是一級丹師,有些丹藥存在手裡不方便,想通過西虎出手。”

孫柳愣住,驚異道:“什麼?”

鐘采直接說道:“早年我在鐘家被認作末品,但不知為什麼,嫁給少乾以後我突然開啟神魂秘藏了,召喚來的就是一隻黃品頂尖的丹爐。”

孫柳:“所以,你如今是黃品頂尖的資質了?”

鐘采點頭:“跟我娘一樣,也跟您一樣。”

孫柳眼眶驟然發酸。

鐘采遞過去一方帕子,安慰道:“姨母,我像我娘,您應該高興才是。”

孫柳其實很擅長控製情緒,並沒有真的落淚,但還是接過了帕子與外甥的關懷。

“你說得對。”孫柳欣慰地說,“你像姐姐,不像你爹。”

鐘采挑了挑眉。

孫柳又是一笑:“雖然資質和性子都像,但你比姐姐厲害多了。這才過去多久時間,已經都是丹師了。”她很爽快地說,“有什麼丹藥想出手,隻管交給我,咱們狩獵團正缺丹藥呢,直接全都吃下來!采兒,你是幫了咱們西虎的大忙才是。”

鐘采頓時樂了。

“姨母,雖說西虎如今已經很是不俗,但恐怕還真吃不下來。”

孫柳不解。

鐘采手指扳了扳,大致報了個數目:“護首丹和補氣丹都上百吧。護首丹下品的少一點,中品多一些。補氣丹主要都是中品的,一百出頭,有幾顆上品。”

這數字是鐘采和鄔少乾斟酌過的。

以西虎狩獵團的能力,經手下品的沒問題,給些中品的應該也問題不大,上品的就最多隻能偶爾一點點了——作為比較頂端的資源。

孫柳眼神微變。

這數目,太讓人震驚了!

走南闖北多年,孫柳對周邊城池中的丹藥行情是很清楚的,哪怕在丹師門派裡,中品丹藥也是很優秀的丹師經過多年磨煉才能煉出的。

至於上品……她隻是隱隱聽說過傳聞。

據說有,但少之又少,幾乎不對外流通。

而現在,她外甥開口就是這麼多?

鐘采也沒藏掖,取出來幾個匣子、瓶子。

“姨母,您先清點,然後再說。”

孫柳遲疑著將它們都打開。

“中品補氣丹一百一十顆,上品三顆。下品護首丹二十顆,中品一百三十顆。”

孫柳的手指微顫,連忙將蓋子都合上。

“采兒,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就……真的都是你煉製的?”她倒不是不相信鐘采,而是實在是難以置信,脫口而出了。

孫柳馬上又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鐘采笑著擺擺手:“我當然知道姨母的意思。”神情間又帶了點驕傲,“我的煉丹天賦的確還行,幾種丹藥試個十天八天的都能出上幾顆,再多煉一煉,就能磨出品質更高的了。”

孫柳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洶湧的情緒,又理智地思索了一會兒,才道:“采兒,你相信西虎,姨母很高興。但這些丹藥的品質不凡,西虎恐怕還是力有不逮。”

鐘采隨意說道:“慢慢來嘛,西虎不也在壯大嗎?”

孫柳看向鐘采,眸光微動。

鐘采笑了:“這兩種丹藥很常見。姨母認識的人多,想必需要這些丹藥的人也多,銷路就能打開了。這價位嘛,隻要不低於市價就行,多餘的給誰不是給呢?”

“當然,要是能多拓展一些渠道更好。我以後還會持續煉丹。境界高了,丹藥的級彆也高,到時候還要請姨母幫我賣出高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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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柳明了。

外甥的意思是西虎相熟的人大多也都是各大狩獵團,丹藥缺得很,卻是想出高價也得碰運氣。但如果他們西虎手頭長久都有丹藥,除了能稍稍溢價賣給他們以外,還能借機交換一些好處,來發展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