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少乾已經是滿意的了。
鐘采聞言抿了抿嘴——“沒少多少”也還是少了的，怎麼也比不上他家老鄔直接加入戰神殿後所能得到的好處啊。
兩人的神色，隱約有點表現出來。
戰神殿中那個精壯涅槃也開口了，說道：“我戰神殿有一劫通天鎮守，倘若兩位……”
他的話與蕭丹皇的大同小異，自然也是表示，如果兩人同時加入戰神殿，在鐘采的丹術需要指導的時候，靈仙宗的丹尊也會給麵子。
鐘采就滿意了。
但鄔少乾又覺得差了點，微微皺眉。
·
夫夫倆的反應，直接落入蕭丹皇和精壯涅槃的眼裡，也被其他涅槃看了個真切。
其他涅槃不由看了看靈仙宗和戰神殿的人，心裡陡然湧現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先前給出“通天弟子名額”的九級勢力涅槃們，倏然就察覺到，他們隻怕會因為給出的東西不能平衡，而導致這對天才夫夫放棄——此前也是沒想到，這對夫夫能將彼此看重到這麼誇張的程度。
蕭丹皇見狀，朝精壯青年處看了一眼。
精壯青年因為之前就得到過叮囑，現在倒是迅速了然。
蕭丹皇笑道：“兩位如此情深意篤，不願意讓彼此受到一絲委屈，我靈仙宗——”
精壯青年也跟著一句：“……和戰神殿，也還有一個法子。”
鐘采和鄔少乾大略有所猜測，就看過去。
蕭丹皇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若是兩位小友不介意，可以由鐘小友入我靈仙宗，鄔小友則加入友宗戰神殿。”
精壯青年點點頭，也跟著提議：“不知兩位是否了解，靈仙宗與我戰神殿相鄰，之間的距離還不如宗門內的兩條山脈遠。”
接下來，就是蕭丹皇和精壯男子接連開口，你一言我一語的。
蕭丹皇：“如此一來，即使身處不同勢力，卻也隻是出身上有所不同，但仍舊不會分離異地。”
精壯男子：“靈仙宗與戰神殿弟子令牌雖不能通用，卻可以抵押，讓友宗弟子進入勢力之內，行動間並無不便，若要與道侶相見，也是輕而易舉。”
蕭丹皇：“倘若仍覺不妥，可以各自入門後，在彼此勢力內以丹印、戰意立誓，登記為道侶，就可以來去無障礙了。”他頓了頓，“隻是一些各自勢力的隱秘之處仍不能進而已——但若是該勢力弟子願意付出一定代價，也未必不能通融。”
精壯男子：“登記道侶過後，還可以定居連理湖或是比翼山脈，自擇島嶼、峰頭入住。”
蕭丹皇笑意更親切：“倘若鐘小友入我靈仙宗，便贈予一處連理湖島嶼。”
精壯男子：“鄔小友於戰神殿內，可得一座比翼峰。”
蕭丹皇：“連理湖島嶼與比翼峰相通，前者處於靈仙宗，後者處於戰神殿，兩位小友各占一處，即
可直接來往於兩個勢力。”
·
在兩人介紹的時候，其他涅槃倒是也想打斷，但他們各自勢力的情形跟這兩個有一腿的勢力完全不同，也想不到怎麼打斷。
於是，他們也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鐘采和鄔少乾的眼神越來越明亮，已經是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眾多涅槃：“……”
不好的預感加劇了。
鬱悶。
然後他們就見那位鐘小友帶點遲疑地詢問：“這樣說來，靈仙宗和戰神殿雖然分為兩個勢力，內部卻這樣互通，也實在是有些……過於親近了？”
蕭丹皇笑著解釋道：“兩位小友有所不知，我靈仙宗的宗主與戰神殿的總殿主，是已然成婚數千年的道侶，各自創建了這勢力。”
精壯青年也直接說道：“兩位前輩曾經是一對養兄弟，自幼相依為命，一起長大，後來一個走丹道，一個走武鬥，經曆無數生死後結成了道侶，情意極深，即使創建勢力，也自對方之名中取音。”
蕭丹皇溫軟地笑了笑，坦然說道：“我靈仙宗宗主，名為姬棧。”
精壯青年撓了撓臉，也說：“總殿主名叫裴霄淩。”
所以……
實際上是：“淩”仙宗，“棧”神殿。
·
鐘采和鄔少乾：“！”
其他勢力中，有的涅槃：“！！”
另一些涅槃嘴角微抽。
也很震驚的涅槃往往都是相對年輕的，並不知道這麼古早的八卦，也完全不知道兩大勢力的創建者原本叫什麼名字，但凡提起都是“無命丹尊前輩”和“霸血天刀前輩”。
結果現在陡然聽說——即使他們都已經經曆了很多世事，還是覺得很震撼。
而嘴角抽搐的那些……就是比較老牌的涅槃了。
他們對姬棧和裴霄淩都是有些了解的，也是早就知道這兩大勢力之間的貓膩，但每次聽人提起、每次想到這事兒，他們的心情也是很難以形容的。
不過他們日理萬機的，對於這倆勢力私底下的什麼“連理湖”和“比翼山脈”之類的玩意兒，卻是沒有多少關注——這玩意兒也不是最早就有的吧？
·
——事實也的確如此。
正是因為一代代的配對太多了，道侶雙方並不想搞什麼“異地戀”的緣故。
畢竟不處於同一個勢力確實不方便，哪怕勢力極為交好，也還是不方便。
過了許多年，結成道侶的弟子越來越多，最早成婚的那些弟子還都成長起來，共同發出了抗議，而即將結成道侶的那些弟子也是紛紛附和……兩個勢力上下就熱烈地討論起來。
最終，還是最頂頭的那對兒道侶做出的決定，乾脆開辟出這樣兩處專屬於道侶的地方來。
就這樣，兩個勢力其實早就已經“過於融洽”了。
兩邊的弟子都是心知肚明，看待對方勢力中的弟子，其實也是都當成自己人的。
·
鐘采看向自家老鄔。
鄔少乾也看向自家阿采。
兩人都沒想到，所謂的“靈仙宗”附近有個與之交好的“戰神殿”?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交好到了這個地步；而所謂的“雙方弟子互相補足結伴同行”，其實是“結成了互補的伴侶”的意思。
嘶。
但不得不說，先前如果兩人還在謹慎考量的話，現在就覺得處處都很滿意了。
也許是緣分吧，就感覺靈仙宗和戰神殿……仿佛是給他倆量身打造一樣。
即使分彆加入這兩個勢力，兩人在都能獲得最大的助力的同時，也根本不會分開啊——甚至還可以各自帶著對方在兩個勢力裡遊蕩呢。
同時，兩人也暗暗琢磨了一下兩個勢力的硬實力。
雖然靈仙宗和戰神殿都很“年輕”，其他勢力在介紹自己的時候稍微提到的某些底蘊，是這兩個勢力單獨一方都略為遜色的。可如果兩個勢力能好成這樣，那麼其實就相當於戰神殿有大量丹師為後盾而不缺丹藥，靈仙宗也有足夠的強者保護那些比較脆皮的丹師們。
二者合一，就是沒有短板。
·
眾多涅槃始終觀察著鐘采和鄔少乾的反應。
到現在，他們差不多就知道兩人的選擇了——算是情理之中吧，但如此天才的苗子不入自家，還是很不爽的。
可他們給鐘采的待遇裡拿不出比丹尊指點更好的，給鄔少乾的待遇倒是可以堪比戰神殿甚至更高——但他那道侶就必然會受到不小的委屈，所謂的“更高”也未必是鄔少乾想要的。
就好像……沒什麼掙紮的餘地了？
眾多涅槃心情很差，再看向靈仙宗和戰神殿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撇嘴冷哼起來。
靈仙宗和戰神殿的涅槃們也撇撇嘴。
真是沒耐心！
他們心裡是覺得自己所給的是有吸引力的，但畢竟沒有完全確定，也不好高興得太早。
於是，兩個勢力的涅槃，隻是依舊和藹地注視著鐘采和鄔少乾而已。
·
鐘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晚輩和少乾確實不想分開……承蒙厚愛，晚輩願意加入靈仙宗，少乾也願意成為戰神殿的弟子。”
說到這裡，他露出點窘迫的神色，看了看其他諸多勢力的涅槃們，和他家老鄔一起，行禮致歉。
眾多勢力見鐘采這樣謙遜，都歎了口氣。
鐘采又有點羞赧地說道：“不瞞諸位前輩，晚輩……其實和靈仙宗有些淵源，此番與少乾趕路也是向著西河域而去。沒料到，反而是先遇見了青魚鎮之事。”
鄔少乾點點頭，也說道：“阿采的師父年輕時得到過來自靈仙宗的傳承，亦提起靈仙宗與戰神殿交情很好。故而我二人來此以前，已然有意去西河域瞧一瞧了。”
靈仙宗的蕭丹皇一怔。
戰神殿的那位精壯涅槃有些詫異。
其他勢力也都沒想到。
但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兩個天才原本就是奔著靈仙宗去的，要是靈仙宗差點意思，還有戰神殿為候補。隻是他倆到底隻是聽說過一些傳聞，卻不十分了解真實情況，所以多有考量。
要是沒有接連上榜、眾多招攬的事兒，這兩個天才小輩或許還會花費更多時間去觀察靈仙宗和戰神殿，再做出決定。
而現在……
其他勢力給出的招攬還不比靈仙宗和戰神殿的合適，他倆反而能更快確定下來。
這一刻，眾多涅槃看向靈仙宗和戰神殿的眼神中，就更是“嗖嗖”地放冷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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