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佟突然有了一種不妙預感。
他回封然問題：“那什麼，閆子安說有東西漏拿了，我送來給他。”
然後鄔佟看見封然臉上笑容頓時就減淡了，能夠很明顯看出他現在心情並不怎麼愉快。
先前本來還給人如沐春風感覺，現在眼中卻泛起了些許寒意，隻因為鄔佟話語，又或者說，是話語裡某個人。
“閆子安。”
他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語調沒有起伏。
“你過來，是為了他，而不是為了我。”
鄔佟越聽越不對勁，隱隱覺得這個展開怎麼這麼熟悉。
封然則是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壓抑著自己情緒，再睜開時像是將那些外露情緒全部收斂了一樣，變回了那副溫潤如玉樣子。
他對鄔佟溫柔笑了笑，道：“彆站在課室外麵說話，跟我來辦公室吧。”
鄔佟忽然就有些想打退堂鼓就這麼溜了，總覺得跟過去話可能會發生些什麼糟糕事情。
可是他又想知道封然到底是怎麼回事。
……
害！慫個啥，能出啥事。
鄔佟心裡這麼想。
被老師單獨叫去辦公室這種事也不會比以前上學時更可怕了。
又不是要去挨批。
封然走在前頭，開門讓鄔佟進了辦公室後，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看似順手將門關上了。
鄔佟聽著那“砰”一聲關門聲，明明聲音也不大，卻讓他心像是震了一下。
“封教授……？”
封然聽見他稱呼略微一頓，表情卻沒有變，依舊是溫和樣子，隻是抬頭看向鄔佟，接著手指一挑。
“哢噠”一聲，門被鎖了。
鄔佟：？
不是，等等，為什麼要鎖門？？
他也這麼問出聲了。
“因為要防止有人突然進來，那不太方便。”
封然回道，語氣未變。
鄔佟：？？
等下啊，什麼啊，是要乾什麼不太方便啊給他講清楚啊！！
就很慌。
“不、不好意思，封教授，我想問你一下，我們那天晚上是第一次見麵沒錯吧？？”
有種猜測急需進行驗證。
“嗯？”封然似乎是有些意外，“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啊，想起來話，確是你先找我。”
“說是要排解心情找上了我，才第一個晚上……就做了不得了事情。”
說完，他笑了起來。
“原來鄔佟跟我是一樣。”
先前見他笑，隻覺得風光霽月，現在卻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意味。
操啊！！他們說不是同一個晚上！！
鄔佟人麻了。
對麵“那個晚上”是什麼東西？？這話裡信息量也太他媽大了吧！！
同時也證實了他猜想。
來了，第四例雖遲但到。
……不對，這哪裡“遲”了，跟那邊賀正青隔了都沒一星期。
什麼時候開始？真就碰巧遇見閆子安那天晚上，見那一麵是契機？？
“不是，那什麼，封教授……”
鄔佟掙紮著想要什麼，卻被封然打斷。
“這裡明明什麼人都沒有，為什麼還要繼續裝作不認識我？”
鄔佟：……
他感覺封然手裡拿著極其糟糕劇本。
“你什麼時候跟他分手？”
封然突然問道。
“什麼？誰？”
鄔佟沒反應過來。
“還能有誰？”封然又笑，“我好學生，你好鄰居。”
……等等。
鄔佟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有些不可置信看向封然：“那個短信……是你發？”
“你不知道是我？你當時問那些話是認真？”
封然反問他。
“你把我刪掉了嗎？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鄔佟本來是試探，可對方這麼說已經相當於是承認了。
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有他聯係方式？？
沒等鄔佟想明白封然就向他走近了，而他隻能後退，然後理所當然退無可退靠在了牆上。
封然也沒做什麼，隻是站在鄔佟麵前，注視著他，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讓他緊張得渾身僵硬。
他本來不應該是這麼慫人才對。
主要是男人眼神過於露骨，在這種距離下，鄔佟能夠很清楚看見金絲眼鏡背後，他眸底到底藏著些什麼。
“是你說，”封然低聲道，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是你說跟閆子安交往不是你本意，跟我待在一塊才比較開心。”
“讓我先在外避嫌裝作陌生人，等時機合適了，你再跟閆子安提分手，然後跟我在一起。”
好了，封然現在手裡拿什麼劇本鄔佟現在也知道了。
鄔佟：媽耶我好渣啊！
“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很乖了，一直一直都在等，可是你最近都不來找我。”
“我很寂寞啊，隻能看著你跟閆子安好，這麼親密，難道你一直都在騙我嗎？”
鄔佟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要是說實話，那在封然看來恐怕就是說謊都懶得打草稿。
“安慰我一下吧，冬冬，給我一點獎勵。”
封然說話聲音輕柔，就像是在誘哄。
他抬起手指在鄔佟頸脖處摩挲，力度不大，可那種感覺卻讓鄔佟渾身發軟。
熱意似乎在四周升騰，彌漫，帶著暗示性意味。
“……什、什麼獎勵？”
鄔佟覺得這著實有些難頂。
不對啊，封教授是這樣人來著嗎？
不應該是，翩翩君子那樣嗎？啊？
“周末有空話，告訴我一聲，然後來我家吧。”封然說著，“把你給我項圈再親手給我戴上。”
他把自己戴著領帶放在了鄔佟手裡，這樣看來話就像是鄔佟在束縛著他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