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英望著孫女,露出一個笑來,“感情我跟你爸說話,你都在偷聽啊。”
寶言調皮地說:“我準備看到情況不對,隨時衝出來做你們兩個的滅火器。”
王奎英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好了,有你這樣的乖孫女兒,奶奶又怎麼會不開心!”
寶言夥同這小寶又說了些俏皮話,終於哄著王奎英開顏,等王奎英回家後,寶言抓著傅紅軍,說:“爸爸,你今天竟然敢哄騙奶奶!”
傅紅軍趕緊說:“你可彆告訴你奶奶啊。我要是不這麼說,她肯定是不會同意了,其實合同雖然沒有簽,但是事情都已經跟人家說好了,如果我不做的話,信譽就毀,以後也沒人敢再跟我做生意。”
“知道,知道,我保證不告訴奶奶。”就算告訴王奎英也於事無補,反而讓她與傅紅軍生嫌隙,寶言才不會做這種虧本的事情。
“這才是我的好姑娘嘛!”
初五啟市,一般到了初五,大部門的店麵也開始正式營業,梅萍裁縫鋪子也正式營業了,年前的時候,那位鄭女士派人送來了一匹淺藍色全棉府綢,顏色清新典雅,剛開年,鋪子裡的事情不多,李梅的重點就放在這件衣服上,仔細地用粉筆在衣服上畫線,然後剪裁。
寶言看著這匹純色料子,顏色典雅大方,適合日常穿,但是做成旗袍,還是顯得太單調了,於是建議道:“媽,鄭女士很有氣質,我們不如在這衣服上繡上幾叢蘭草,不然這衣服就顯得太單調,太素淨了。”
李梅把布料扯開看了看,點頭,“確實是看著有點單調啊。”
寶言自告奮勇,“我來畫蘭草!”其實她很想說,繡花的事情也交給她,但是在李梅眼裡,女兒是從來沒有學過繡花的,要是她突然就會了,估計會被當成妖怪了。
寶言拿了鉛筆,先在白紙上畫了草圖,然後才小心的在布料上描畫,三兩叢蘭草再配上一枝蘭花,簡潔清爽,李梅看了直誇女兒:“寶言,你有繪畫的靈性,畫得很好。”
寶言道:“我會畫,可是不會繡啊,媽,你教我繡花吧!”這樣以後才能名正言順地使出自己的本事來。
女兒願意學,李梅當然願意教,支了個繡花繃子給寶言,讓她學著繡水波紋,可憐的寶言,現在又要重頭開始繡水波紋了。
日子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過去,拆遷款子下來,王奎英直接把存折給了傅紅軍,傅紅軍過了初十就與薑文華一起去了深圳了。
周婷過來跟李梅辭職,“梅姐,你在重新找個人吧,我前夫又結婚了,被他老婆管得嚴,現在連小芸的撫養費都不給了,小芸讀書到處都是要花錢的地方,我想往南邊去闖闖,多掙點錢。”
其實周婷看著李梅的裁縫鋪子現在賣衣服生意蠻好,她心裡羨慕,也想有樣學樣,在清水鎮弄個店賣衣服,但是沒有本錢,問大姐借,大姐把錢看得牢牢的,一分錢都借不出來,為這事,周婷與周芳還大吵了一架,周婷抱怨她不顧姐妹之情,看著妹妹有難也不伸手幫一下,而周芳覺得自己為她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母女兩在家裡白吃白住,周婷竟然不知道感恩,覺得妹妹是白眼狼。
沒奈何,周婷也不想在裁縫鋪子乾下去了,看見彆人去廣東掙了錢,於是也決定去廣東打工。
對於周婷主動離開,寶言簡直要鼓掌慶祝了,真是走得好,走得妙啊。經過半年多的相處,李梅也知道周婷的為人,她在這小鋪子裡是乾不長了,如今好聚好散也還行。
寶言問:“周婷走了,她的工作誰接手呢?”
李梅道:“不準備招人了,省點錢吧,你爸爸算過賬了,現在鋪子的主營收入是賣衣服所得,其他的所占比例不高,我打算跟胡萍商量下,裁縫這塊還是慢慢停下來,以賣衣服為主,這樣我一個人也能做了。”
寶言還是覺得裁縫鋪子關了有些可惜,“媽,裁縫鋪子還是不要關,我們可以專門給人定做高檔的服裝,例如旗袍這些,這樣利潤會高些,至於賣衣服,這個反而可以請人過來幫著賣。”
李梅道:“飯要一口口吃,事事要一步一步做,你說的這些都是需要積累的,我們先一步步來,等掙了錢,再琢磨下一步,你放心,裁縫鋪子不會完全關,我就先把那些小修小補的工作停掉,定製服裝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