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兮辭的臉頰瞬間就紅透了。
她拍開他掐住自己臉的手,把頭扭開,嘀嘀咕咕著:“讓你叫就叫,一點也不矜持。”
貝貝:“……”
這就是女人嗎?
這樣的話,那她們似乎都還沒有掌握精髓。
她們集體陷入沉思。
聞寒時失笑,帶著她走,“好了寶貝,吃東西去。”
溫兮辭莞爾,沒忍住咧唇。
聞寒時算是弄明白她了,整個就一口是心非的主兒。越了解也就意味著越好哄,因為掌握了哄她的密碼。他和她往外走,不知怎麼,走到外麵就成了十指相扣。
快到門口時,溫兮辭做賊一般鬆開他的手。他也像是被包養的小情郎一樣,毫無怨言地、乖乖地跟著鬆開手,配合極了。
貝貝都看出了幾分委屈,嘖,怎麼有一種沒名沒分的感覺,還怪委屈人的?
溫兮辭和他岔開走。
果然,很快就出現了一大群媒體,他們爭相拍照采訪,作為今晚的贏家,溫兮辭迅速被包圍。
她慶幸自己及時和他分開,真是混久了有經驗,知道媒體大概什麼時候會出現,隨時準備好鎂光燈的出現。
聞寒時不是今晚的主角,僥幸逃脫,去車上等她。
等溫兮辭脫身,已是快一小時後了。
這時間,的確很適合吃夜宵。
她一上車就撲進他懷裡,動作之流利令人咂舌。聞寒時含笑接住她,被衝擊地微微後仰,臉上的笑卻充滿享受,看上去非常樂在其中。
貝貝默默轉開眼,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她沒有感情,她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更不想被狗糧塞一嘴。
司機先送他們到造型師那兒,讓兩人把一身繁瑣卸下來,卸完後再送他們去吃夜宵。
到吃夜宵的地方後,貝貝先溜為敬。她待不下去了,每一秒都覺得無比煎熬。這一路她都很懷疑人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要被秀一臉恩愛?──所以還是跑吧,趕緊的,馬不停蹄地跑!
溫兮辭壓低帽子,快快樂樂地拉著他進去。
為了今晚,她吃了三天的素。也還好她提前準備了,今晚呈現的效果才是最佳。──每次出現在鏡頭前她都會保證自己的狀態是最好的,以防止要上台。雖然好多次沒上成,好多次她都隻是附庸的配角,但隻要有一次是主角,提前做的準備就不虧。
“聞寒時,今天晚上我漂亮嗎?”
他點頭。
“你好冷漠哦。”
聞寒時否認,“我隻是在想彆的事情。”
“和我在一起你還想彆的事情?說,你在想什麼?是什麼壞事情勾走了你的靈魂?”
他挑唇,“不好意思,想的還是你。”
“我?”
“嗯。在想你叫我什麼比較好。總不能讓你一直喊我全名,聽起來太生分。”
溫兮辭眨了下眼。
這個狗男人……還挺會想的嘛……
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安靜了半分鐘,才扭捏地問:“你想到答案了嗎?”
他沒想到她安靜下來是在等他思考,勾了勾唇,“嗯,想好了。”
正好是個拐角,他突然挺住腳步,把她拉進拐角裡邊,一手將她抵在牆上,溫兮辭還沒反應過來這突然的壁咚,他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叫老公。”
像是威脅。
像是在說──你不叫,我就親你。再不叫,就再親。
……他太會了,溫兮辭遭受不住,反應不及,耳根迅速泛開一片紅。
如晚霞般絢麗。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輕輕一咬。
帶起她渾身顫栗。
溫兮辭有種自己夜宵不保,甚至要淪為他的夜宵的危機感,連忙改口,率先求饒:“老公?”
卻不曾想,聽了這一聲的某人,眸光瞬間晦暗下去,手撫上她側臉,聲音極啞地誘哄:“再叫一聲。”
溫兮辭想跑,可那一瞬,腿突然一軟。她欲哭無淚,可憐兮兮地揪揪他衣擺,試圖喚回這個似乎已經沉淪的男人一些理智:“吃東西去啦!我都不食葷腥好久了,該開葷了!”
“開葷”兩個字,在男人本就要沉淪的邊緣蹦躂得極凶,仿佛在暗示著他什麼。
他太陽穴跳動著,深深看了她一眼,硬是逼著自己閉上眼,起身,忍回所有的念頭。
溫兮辭鬆了口氣,激動地拉著他進去。她很喜歡吃這家的火鍋。
──在貝貝的抗議之下,她們倆各退一步,最終決定今晚吃的夜宵內容是火鍋。
她本來要拉著貝貝一起來的,可是貝貝瘋狂搖頭表示拒絕,說什麼也不來,甚至把他們一送到她就腳底抹油地跑了,跑得飛快。
溫兮辭惋惜地搖搖頭。
聞寒時要了個包廂,就他們兩個人,靜靜地吃。
吃完後他們準備回去,溫兮辭突然問了聲:“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他們都住酒店,她不知道他住的是哪家。
“我行李在你房間了。”他慢條斯理地擦了下嘴。
不用懷疑,八成又問了秦慢或者貝貝黛黛。
溫兮辭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聞老師,你怎麼每次都、吃軟飯呢?”
她的意思是說怎麼每次都蹭她的酒店房間住呢。
溫兮辭的聲音帶著戲謔和調戲,明晃晃的,毫不掩飾。
可憐聞寒時一個當代頂流男神,要受這種“屈辱”。
他低頭兩秒,又實在忍不住地笑出聲,她才發現他低頭是在憋笑。
“不好意思,胃不好。”他笑著,攤手坐著,有幾分“你奈我何”的意思。
溫兮辭快被這個男人笑死,她偏過頭去小聲地笑了起來。聞寒時啊聞寒時,誰能信這是聞寒時說的話?
溫兮辭笑了會,就被他帶走:“走了,溫女士,我準備吃軟飯了。”
男人玉樹而立,哪有半分小白臉的感覺。倒隻有一種他包養了一大片的感覺。
溫兮辭掏出手機準備付款,決定坐實他“吃軟飯”的罪名,他施施然抬眉,也沒去搶,由著她來。
回到酒店,剛進房間,他就問她:“洗澡麼?”
暗示簡直不要太明顯。
就差明示了。
溫兮辭不可思議道:“你怎麼能滿腦子都是這種事情?”
聞寒時很無辜:“什麼事情?”
“你彆明知故問。”
“我隻是怕你覺得身上不舒服,畢竟穿了一天禮服。”他好笑地看著她,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樣。
溫兮辭狐疑地瞅他幾眼。
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可她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要一起麼?省水。”
嗬。
溫兮辭麵無表情地去拿衣服進浴室,啪地把門一關。
男人。
他在身後輕笑出聲,聲音肆意張揚,帶著意氣風發。
溫兮辭回顧了下,似乎許久不曾見他這樣開懷。
她抿抿唇,照了下鏡子。鏡子上的女人,美若玫瑰,臉上燦若朝霞。
等洗完澡,她擦著頭發往外走,渾身舒爽。之前身上有化妝品殘留,還有火鍋味,總覺得不太舒服。
看到他,她隨口道:“你也去洗吧。”
話說出口後她就想咬掉自己舌頭。怎麼聽起來她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她明明不急的。
狗男人絲毫沒有給她留麵子的意思,笑了聲,便去了。
笑聲所謂何意,她好像懂了,又不是很想懂,一時間不免有些羞惱。
為了掩耳盜鈴,溫兮辭迅速吹乾頭發就躺上床,蓋好被子,閉眼準備睡覺。
等他出來時,她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
他真是絲毫不急,慢條斯理地收拾了下。緊接著,溫兮辭就聽到關燈的聲音、他掀開被子的聲音,身側床塌陷進去一塊,很快,他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溫兮辭裝無可裝地睜眼,警惕地問:“你乾嘛?”
“沒有。”
他一邊否認,一邊親下來。
溫兮辭掙紮,說出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話:“今晚我得獎了,你都不給我獎勵嘛?”
他含糊地應著:“嗯……你想要什麼獎勵?”
她很積極地回答:“獎勵一個我在上麵?”
溫兮辭明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男人身體一僵,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極不可思議的話。她很想笑,有一種自己終於掰回一局的快感和自豪感。
聞寒時看上去還挺好說話地說了句“行”。爽快到溫兮辭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天旋地轉。他非常非常好商量地就給換了個姿勢。
這倒是讓溫兮辭無措了起來,轉主動為被動。
偏偏他還含笑看她,想看看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