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誓詞(1 / 2)

和頂流隱婚之後 芒厘 14168 字 3個月前

聞寒時把事情交給嚴笠後就沒有再管,他還忙著和溫兮辭過小日子。

難得的休息時間,他舍不得浪費。

許是累壞了,她很多時間都在休息。

她休息的時候,聞寒時就坐在旁邊思考怎麼設計戒指。

有一次溫兮辭醒來看到他好像在紙上畫著什麼,想探頭去看,他卻很快站起來,遮去她的目光:“餓了嗎?吃點什麼,我去做。”

溫兮辭剛醒,有點迷蒙,他這麼一打岔,她也就忘了那事兒,開始點菜。

她的生活技能幾乎為零,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聞寒時的照顧。

林昀珩對聞寒時特彆不爽,本來妹妹在家裡住得好好的,結果這個家夥一來,妹妹就跟著走了。

好不容易能在家住兩天,結果就這樣泡湯了。他原本對聞寒時就很不爽,現在可以說是更加不爽。

閒著沒事,他問了下地址,就帶著季澄秋燉的湯串門來了。

聞寒時沒想到他來,正好在做飯,多做了一份。

林昀珩參觀著這裡,這是溫兮辭的家。從裝修可以窺見主人的性格。一看就是軟軟的女孩子。

他把湯放下,叮囑著:“媽說這個很補身體,待會可以多喝點。”

溫兮辭點點頭,“好。你怎麼來啦?”

“想你了,知道你還在北城,過來看看你。”

林昀珩伸手揉揉她的頭,又開始吃醋了。要是沒有聞寒時,他就可以帶妹妹回家住了。想到這裡,他又不善地掃了一眼聞寒時,眼神裡多少是帶著眼刀了。

聞寒時默默地低頭做飯。反正,跟他搶老婆是不可能的。說什麼他也不讓。

林昀珩哼了一聲,進屋去做,把手裡一大堆買來的禮物放下,“這都是爸媽讓我帶的,還有大哥和我自己買的。你沒事可以拆著玩。”

“好。”她接過來放旁邊。

林昀珩看到酒酒,很稀奇:“你養的嗎?”

“對,叫酒酒。”

“怎麼想到起這個?”

溫兮辭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隨便起的。”

“哦。”林昀珩沒太在意,蹲下去擼貓。

溫兮辭卻回憶起了給酒酒起名的時候。怎麼可能是隨便起的,她當時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叫酒酒,因為和“久久”諧音。她想和他……長長久久。

那時候的她,對愛情懷揣著無儘的向往,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她是想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麼,分手了她也沒有給酒酒改名,就那樣叫著。

溫兮辭想起了很多往事,抿抿唇,看向了廚房,卻發現聞寒時也在看她。收到她的目光後,他朝她微微一笑。

溫兮辭也扯了下唇,帶著林昀珩坐下,“坐吧,彆客氣。”

林昀珩拿出一份文件給她看,溫兮辭好奇:“這是什麼?”

林昀珩:“就,最近李家那邊事情的進展。”

溫兮辭頓了下,還是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寥寥幾頁,就足以交代得清清楚楚。

李倫勇進了監獄,她這邊收回房子的居住權,黃素蘭不得已帶著兩個孩子回了老家。

於李家來說,最重要的來源不是彆的,就是溫兮辭。房子、金錢,都是溫兮辭給的,是以他們可以高枕無憂。溫兮辭收回一切,李倫勇又進了監獄,對他們整個家來說可以說是晴天霹靂,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生活來源。

黃素蘭幾次三番聯係溫兮辭卻聯係不上後,還被人從家裡趕了出來,她實在走投無路,隻能選擇回了老家。

李威威不肯,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他也找不到溫兮辭。李芊茜一邊哭一邊走的,見過了大城市的繁華,他們誰都不樂意離開,重新回到那個落後的鄉下,可是他們又沒有能力在這裡立足。

之前溫兮辭給了他們很多錢,但是她給多少他們就花多少,愣是揮霍一空,丁點不剩,不然如今也不至於會是這麼個場景。

溫兮辭搖搖頭,隻覺得活該。

她給的錢,但凡他們有些籌謀,都足夠他們富足地過完一生。可是他們沒有,愣是大手大腳地揮霍了個乾淨。現在不僅沒錢,還得由奢入儉。想也知道對於他們是個不小的挑戰。

溫兮辭看完後,點點頭:“挺好的。”

她把文件又放回桌上去。

見她對此無動於衷的樣子,林昀珩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他一直在擔心妹妹會不會和之前的那家有什麼感情,現在一看,倒是可以放心了。

林昀珩說:“以後,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壞人都受到懲罰了。”

他沒說,他還在鄉下安排了人好好“照顧”那一家子。

苛待他們家的寶貝二十三年,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

林昀珩扯扯嘴角,眼裡劃過一道狠戾。他遮去那些凶狠,打開保溫桶,讓湯的香味飄出,“太燙了,放涼一些,你待會就能喝了。”

在妹妹眼裡,他是個體貼又周到的哥哥,從來都是。

林昀珩又問起他們最近有沒有打算辦婚禮,溫兮辭搖頭:“沒有,還是先忙工作。”

林昀珩挑眉:“嗯,挺好的,是該忙工作。你們工作都正忙呢,也沒有時間做彆的。回頭想辦了和哥哥說,哥哥可以幫把手。”

“好呀。”

“唉,其實我是不讚成你這麼早結婚的,年輕人嘛,現在不是在流行晚婚什麼的嗎?我覺得晚婚就挺好。結太早了,見的人就少了,選擇也少了。”

聞寒時幽幽道:“兮兮,二哥,可以吃飯了。”

語氣裡的怨念已經止不住了。當著他麵跟他老婆說晚結婚好?他這還準備求婚呢!她不同意了他上哪哭去?

聞寒時涼涼地看了林昀珩一眼。

林昀珩輕咳一聲,眼神閃爍了下,心虛地移開目光:“那什麼,我吃過了才來的,你們吃吧,那我就先走了哈。”

溫兮辭剛想留一下他,他就像個老父親一樣交代道:“記得喝湯,喝一點也好。有空多回家看看,二哥想你呢。”

溫兮辭突然湧上一陣不舍,林昀珩要轉身離開時,她下意識抓住林昀珩衣擺,“二哥……”

林昀珩震了一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叫我什麼?”

她伸手抱他,因為林昀珩太高,她還得踮起腳尖才能摟住他脖子。她抱著他,閉了閉眼,彎唇笑道:“二哥呀。”

聞寒時忍了又忍,忍住沒製止。

溫兮辭為數不多的親情,被激發了出來,這一刻,她是真的心疼又不舍,很想很想抱抱林昀珩。然後她真的就這麼去做了。她從小到大都沒什麼親情觀念,也沒有從親情中得到過什麼愛和安全感,這是她人生中難得的一次,主動從親情中汲取溫暖。這又何嘗不是安全感提升的一種表現?

林昀珩嘴角一咧,高興得像個傻小子。他就那樣傻兮兮地笑著,愣愣地伸手回抱住她。

他等這聲“二哥”等很久了,知道她不適應,不習慣這麼喊人,和他也還不親近,所以他從來沒說過什麼,更沒有要求過什麼。反正,隻要她高興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更何況隻是一個稱呼?

卻沒想到,這麼突然的,毫無準備的,她就等到了這聲“二哥”。

林昀珩受寵若驚,無措地撓了下頭,輕輕拍著她的背,“舍不得啊?那跟二哥回家吧,回家吃個飯。”

他強調:“反正,不管你什麼時候想回去了,你直接回去就行。家裡永遠有你的房間,永遠有你的飯。”

溫兮辭的淚水有些繃不住。她覺得她最近好像格外的感性。

她輕輕點頭,“好。”

林昀珩沒有危機感了,他感覺得到妹妹和他的親近,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個好的趨勢。他的嘴角不斷上揚,似乎已經看到了妹妹和自己親密無間、隨意撒嬌的未來。

可是聞寒時有危機感了,他怎麼就一個錯眼,今天老婆都快不在家住了?

他輕咳一聲:“二哥也一起吃吧,我都做好了。”

他試圖挽留一下老婆。

一口一個二哥,他改口得比兮兮還快,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自個兒的弟弟呢。林昀珩乜了他一眼,擺擺手:“不用,你們吃吧。”

他才不吃聞寒時煮的飯。

他也是有骨氣在的。

他走到門口快離開時,溫兮辭突然問他:“二哥,有時間我們去打高爾夫吧。”

手握上門把手的林昀珩身體一僵,眼眶迅速地就紅了。

高爾夫三個字,在他心裡是永遠的痛。那是他深深地埋在心底而不敢觸碰的一處已經快要腐爛的傷口。

當年,他就是為了去打高爾夫那天才沒有跟妹妹玩,打完高爾夫回家以後就發現妹妹丟了,這一丟就是二十三年。

這個傷口從他幼時出現,後來一點點擴大,挖深,直到找回妹妹之前,已經腐爛。後來即使找回了妹妹,這個傷口也依然存在那裡,並沒有改變,也沒有痊愈。就那樣,在那裡腐爛著,碰一下就會潰破。

時至今日,他已經二十三年沒有打過高爾夫了。

他像是在躲避洪水猛獸一般,聽也不敢聽,動也不敢動,碰也不敢碰。他圈地為牢,把自己困於其中,給自己安上了沉重的罪名,至今仍無法走出。他覺得他有罪,他覺得如果不是他當年非要去打什麼高爾夫,妹妹就不會丟失,就不會受這麼多年的苦,家裡人也不會遭這麼多年的罪。

如今,溫兮辭主動提起和他去打高爾夫,是他沒想到的。做夢都沒想到。

妹妹和高爾夫,這兩個詞語似乎是相斥而無法共存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然還可以並存。

林昀珩有一瞬幾乎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溫兮辭彎了彎唇,“正好我這兩天有空,不如我們明天去吧。”

聞寒時看得分明,林昀珩的手在顫抖。

林昀珩閉了閉眼,仍是笑著拒絕:“二哥不會打。你們去就好……”

溫兮辭抓住想逃離的林昀珩。

她知道,就算如今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贖,他也還沒有。

他心裡的痛,根本難以痊愈。他怪罪自己,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他已經走不出來了。

“我也不太會,我們可以請個教練教我們。就這樣定了啦,你就當是陪陪我?”

溫兮辭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不容拒絕地就這樣敲定了明天的約會。

林昀珩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溫兮辭已經把他推出了門:“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了,明天見明天見。”

林昀珩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他愣愣地,愣是接下了這個約會。

高爾夫。

他二十三年沒有碰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