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沈×周(完)(1 / 2)

和頂流隱婚之後 芒厘 17206 字 3個月前

沈宴禮的各種討好並沒有打動周矜,她一點鬆動的意思都沒有。

但他也沒有喪氣,依舊往周矜那兒跑得勤快。

漸漸的,聞幼也習慣了他的存在,有時候要睡覺了直接就去找他講故事。

周矜省了件事,就自己在自己的臥室裡,睡前看會書,反正他自己忙完了也是會走。

聞幼越長越大。

期間沈老爺子一直不斷地催沈晏禮把她帶回來看看,但是沈晏禮哪有那麼大的權利。周矜沒允許,他不可能帶著孩子去哪裡。況且他知道當年的事是老爺子傷害的周矜,周矜心裡肯定有陰影,所以問都沒問。

有一次沈老爺子自己坐不住了,那天是他壽辰,就想見聞幼一麵。

他給沈晏禮發了好幾天的消息,沈晏禮到後來都懶得回,他就打電話過來。

沈晏禮對這小老頭兒很無奈,他不想讓周矜聽到,怕她為難,去陽台接電話。

但陽台和客廳才多點距離,周矜多少聽到了些。

沈晏禮回來時,若無其事地問她今天的水果怎麼樣,周矜突然開口:“那你就帶幼幼回去下吧。”

沈晏禮一愣。

旋即反應過來她是聽到了。

他忙道:“不用,他就是……”

“吃個飯就給我送回來。”

沈晏禮頓住些許,點頭答應。

但這次他帶幼幼回沈家,幼幼玩得卻並不開心。

老爺子第一次見她,那叫一個高興,全天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而這待遇原本是韓恬的,她看到聞幼本來就不開心,見這情況,更是大發脾氣。

韓恬也不當著大人的麵做什麼,她隻趁聞幼在花園裡喝綠豆湯的時候,直接拍掉了聞幼的碗。

周圍恰好沒人,聞幼嚇了一跳,“你乾什麼呀!”

韓恬哼了一聲:“壞人!你來跟我搶太爺爺!你就是個臭小孩,我不喜歡你,這是我家,請你離開我家!”

聞幼試圖反駁:“不是,是沈帶我來的。”

“我從小就住在這裡,這裡當然是我家,不是什麼不是?你出去!不要待在我家裡!沈什麼沈?我媽媽姓沈,舅舅也姓沈,你姓什麼?這裡跟你才沒有關係呢。”

今天來了不少人,大人們都在屋裡應酬,等沈晏禮來找聞幼的時候,韓恬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句這種話。

沈晏禮遠遠的就聽見了,大步而來,“幼幼──”

韓恬怕他,他一出現,韓恬就閉了嘴。

沈晏禮沒想到韓恬小小年紀竟然會說這麼多難聽的話,他狠狠擰著眉,“韓恬!你才多大,怎麼可以這麼霸道不講理?這裡當然是她家,我的家就是她的家,她是我女兒。”

他倒也犯不上在這裡和一個小孩兒計較,說多了還顯得殘忍,隻叫來沈老爺子和表姐,還讓人去調剛才的監控。他到底隻聽見了一句半句,還不知道韓恬到底說了多少、說了什麼。

韓恬沒想到他還要調監控,慌忙抱住自己媽媽,不敢吭聲了。

聞幼從剛才被沈晏禮抱著就窩在他懷裡,也安安靜靜的。在等人把監控調來的過程中,沈晏禮低頭哄她,但是聞幼不大提得起興致的模樣,不理人,小嘴癟著。

“幼幼,不難過好不好?她剛才說的都不是真的,你是個好孩子,爸爸最喜歡幼幼了,爸爸的家就是你的家。”

聞幼還是悶悶的。

等監控調來後,原本還不是很慌,覺得小孩子能說出些什麼的表姐屬實是慌了神,她先是瞪了眼韓恬,又趕緊和沈晏禮道歉:“小孩子不懂事,你千萬彆跟她計較。這裡就是幼幼的家的,幼幼,你彆怪你姐姐,她就是不懂事,沒有壞心的。”

沈老爺子沉著臉教訓她們,教訓大的不會教,教訓小的不懂事。

沈晏禮隻留下一句:“表姐,這裡原本也不是你們家,離婚也離了幾年,想必你已經緩過來了,那就找個日子搬出去吧。”

表姐愣住了,“不是,你什麼意思?!”

“這裡原本就是看你情況窘迫,讓你暫時歇歇腳而已,久住的話,不好吧?”他抬眸看去,眼神銳利如刀,毫無溫度。

他表姐當場鬨了起來,要老爺子做主,老爺子卻隻是擺擺手:“是好幾年了,那就搬出去吧。”

表姐沒想到老爺子也這樣不講情麵,完全站在沈晏禮那邊,非要把她們母女趕走才行。

她也不是個傻子,算是看出來了,他們這是在給聞幼撐腰呢。她慌忙推了推韓恬:“快去給妹妹道個歉!都是一家的姐倆,哪來的隔夜仇呢?你看看你剛才說的都是什麼話?趕緊道歉!”

韓恬扭扭捏捏,不情願道歉。

聞幼也彆過頭去,不想麵對韓恬。

小姑娘有小心思,不開心全寫在臉上,沈晏禮不再和她們糾纏,留下一句:“明天我回來看著你們處理。”

說完他就抱著聞幼離開了。

等到了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沈晏禮抱著她坐在駕駛座和她說話,“幼幼,可不可以和爸爸說,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聞幼搖搖頭,“沒什麼。”

沈晏禮摸摸她的頭發,哄著騙著,也沒能讓她說出心裡話。

他沒了辦法,隻能帶她回家。

路上不忘疏導:“幼幼,你不要聽韓恬說的,她說的話都不對,知道嗎?爸爸最愛你了,爸爸所有東西都是你和媽媽的,爸爸的家就是你的家,永遠都是,知道嗎?”

聞幼看著窗外。

“可是,你上次給她買娃娃了,我看到了,還有上上次……”

她剛才一直在想著以前的事情,沈晏禮是她的爸爸,可是他以前對彆人也這麼好過。以前她的爸爸沒有給她買娃娃,但是給彆的小女孩買了。

她和舅媽在商場遇見沈晏禮和韓恬的時候,她好羨慕呀,可是她不敢說她的羨慕。

她很害怕哪天爸爸就又走了,然後又去對彆人好了。

聞幼覺得她就像一個小醋缸一樣小氣。

沈晏禮算是知道她的小腦袋裡在想什麼了。原來小姑娘吃醋了,不情願了。

他連忙保證:“因為她是爸爸表姐的孩子,所以以前爸爸回去,有空的話會給她帶個玩具。但是爸爸知道她欺負我們幼幼,以後我不喜歡她了,再也不給她買玩具,隻給幼幼買了,好不好?”

其實聞幼在乎的不是什麼娃娃什麼玩具。

“為什麼……以前你不在呢?我以前沒有爸爸,我不知道有爸爸是什麼感覺。”

一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有爸爸的話,爸爸會給她撐腰,會不顧一切地站在她這邊,會給她很多很多偏愛。會因為她去不喜歡一個人,也會因為有人欺負她而著急擔心她的心情。

沈晏禮的眼眶當場就紅了。

車子不過剛啟動,行駛沒多遠,他又把車停在路邊,伸手去抱她。

“對不起,幼幼,是我不好。我以前傷害了媽媽,才讓媽媽這麼辛苦,獨自生下你,獨自撫養你,一直到你長大了,爸爸才知道你的存在。爸爸在努力彌補,幼幼,爸爸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爸爸會陪著你長大,好好愛你,好好愛媽媽。”他親著她的額頭,一下又一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幼幼不是個外向的、會表達情緒的孩子,她的很多想法更多的是藏在心裡的。這是沈晏禮第一次走進她的內心,感受她的世界。

不可否認,在聽到她的問題時,他的心痛得仿佛針紮。她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一開始的排斥和討厭,又何嘗不是對他缺席的控訴。

他虧欠她的,缺席了她的出生、她的一部分童年。沈晏禮愧疚不已,又不知該從何彌補起,除了緊緊抱住她,竟是有些無措,隻能不停道歉。

商場上,他手段雷霆狠戾,他們隻道他一聲“瘋子”。可在女兒麵前,他不過是再平凡普通不過的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其實聞幼不在乎韓恬,那個幼稚的小孩說的幼稚的話,她壓根沒往心裡去。她剛才隻不過是想起曾經沈晏禮對韓恬的好而已。和沈晏禮和解後,這件事她就沒有再放在心上了。她才沒有那麼容易被傷害呢,那個小屁孩傷害不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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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禮對聞幼本來就很沒有下限地寵,周矜發現,自從那天去了趟沈家回來後,沈晏禮對聞幼的寵好像更沒有下限了。

何止是沒有下限,簡直都沒有原則了。

這樣下去還得了麼?

她嚴肅地警告了他一次,寵孩子也得有點原則吧?眼看聞幼想上天都行了。

沈晏禮反省了下自己──有嗎?

他遲疑道:“那我控製一下。”

周矜覺得他的控製可能沒什麼用。

果然。

沒多久,聞幼說想玩樂高,他直接搬回來了一大車。

周矜:“……”

她很無語,“沈晏禮!這是我家!一共就這麼大,你買來想放哪?我還走不走路了?”

她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主兒,“放著也行,那你出去,給它們騰地。”

沈晏禮:“……”

那怎麼行。

他摸摸鼻子,讓人把一半載去他那兒。

幼幼有時候無聊,他也會帶去他那裡玩會兒。他那裡地方大,按照幼幼的喜好,裝滿了各種她喜歡玩的東西,簡直就是她的小天堂。

周矜不是買不起大的,隻是就她和幼幼,她不想買的太大。房子太大沒人氣,住著無聊。

瞪了沈晏禮一眼後,她轉身去書房看書。

真是錢太多了沒地方花,誰買東西一買買一車的?

沈晏禮看了眼聞幼,見她專心地在拆樂高,就跟進了書房。

周矜在書房放了貴妃椅,還有秋千,懶人椅,什麼都有,想什麼姿勢看書就什麼姿勢看書,這裡是她平時待得比較多的地方,儘可能做到了舒適愜意。

聞幼想起來找人的時候,發現爸爸媽媽都不在客廳了。

她眨了下眼,想了想,還是低頭自己玩了,沒去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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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生沈晏禮的氣,生了很久。

反正在聞幼的印象裡,爸爸從進不了家門,到可以進來,但是不能在這裡睡覺,再到很久很久以後,也就隻有偶爾幾個晚上能因為哄她睡覺哄太晚了而留下。

沈晏禮對聞幼一直很好,都說父愛是很粗糙的愛,但在他這裡不同,他的父愛是很細膩的愛。

因為他知道女兒不擅長表達情緒喜惡,他怕幼幼有太多的話憋在心裡,而讓自己過得不開心,所以他一邊引導著幼幼和他、和周矜多交心,多表達自己的情緒,一邊暗自觀察著她是不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沒說,然後偷偷給她買回來。

比如有一次聞寒時的女兒聞寧過三周歲生日,他和幼幼去給聞寧挑禮物,最後挑中了一套很大的過家家的玩具。他看得出來幼幼很喜歡,於是讓人也送了一套去家裡。等幼幼去他那兒看到的時候,眼裡的驚喜都快溢出來,是真的很開心。

沈晏禮抱著女兒,見她開心,他也跟著笑,“幼幼,我是你爸爸呀,以後有什麼喜歡的,儘管和爸爸說好不好?隻要你喜歡,爸爸都可以給你買回來。我們不要藏在心裡不說好不好?”

聞幼不好意思地捏捏裙擺,想下來玩玩具。

沈晏禮也沒去忙,就陪著她過家家。

他背後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幾個億、十幾個億的項目等著他,但那些都比不上和女兒玩過家家重要。

漸漸的,外界都知道了沈晏禮有個女兒,他對女兒都快寵上天了。

女兒說一,他絕不說二的那種。

周矜聽聞的時候,隻淡定地喝了口茶,絲毫沒有質疑的意思。

她坐得住,溫兮辭坐不住。溫兮辭好奇地問:“你們倆這是都破冰了嗎?和好了嗎?”

周矜頓了下,回答:“也不算吧。就那樣相處著而已。”

要不是幼幼,她才不會允許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來,一次比一次得寸進尺,逐漸演變成了今天的形勢。

溫兮辭笑道:“可是我看你們倆相處得很好,他和幼幼也是,看得出來,幼幼現在對他很親近。”

這話是真的。

在他一年如一日的殷勤討好下,他和幼幼關係突飛猛進,幼幼對他是很親近。

溫兮辭提議:“我看呀,你心裡對他也原諒得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接受了,那為何不考慮一下跟他和好呢?”

周矜略有動容。

她還在嘴硬:“其實也隻是為了幼幼,才對他稍微好了點。我想讓幼幼有完整的父愛嘛。”

“但是他這幾年是真的在誠心悔過對不對?他做了很多很多來彌補他曾經的虧欠,已經把你打動了,你呀,就彆不承認了。”溫兮辭笑著拆穿她的故作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