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稍安勿躁,你現在就算替三妹妹出氣了,三妹妹那一巴掌也挨過了,也於事無補。”
燕欣抬手拿起桌上的茶盞遞到雲逸淑的跟前:“母親先消消氣,若是二妹妹走投無路把昨天的事全盤托出呢?”
燕欣雖然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的母親一定知道。
雲逸淑連著灌了幾口茶水,這才抬起腥紅的眸子咬牙切齒道:“難道你三妹妹那一巴掌就白白挨了?你父親是個明察秋毫的人。”
燕欣把雲逸淑手邊的杯子遞給綠蘿示意她出去。
見沒有旁人這才開口道:“女兒剛也說了,是二妹妹無理取鬨在先,再說了,春天播種哪有春天就收獲的道理。”
雲逸淑稍微舒緩了下神情:“女兒是說來日方長?”
燕欣似乎沒有聽到雲逸淑的話:“長公主已經知道定安侯府的二小姐,而且還親自護送她回府。
萬一這其中有不為人知的事情呢?母親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再說了如果父親真的追查起來的話,怕也會鬨的雞犬不寧,白白惹人笑話。”
燕欣看見自己的母親仍怒氣衝衝,隻好放軟語氣:“母親你也知道,當今聖上都要敬長公主幾分,
何況是我們區區一個定安侯府呢,母親段段不可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雖然我們目前不知道長公主為什麼會大駕光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二妹妹這個時候出事了,母親難辭其咎。”
雲逸淑一聽女兒的話,一語就切重要害,現在置燕穎死地,就相當於和長公主叫板。
雲逸淑也不是自不量力的人,從新落座在位置上:“你是說那賤丫頭和長公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燕欣微微福禮道:“母親,孩子隻是胡亂猜測,如今不管是選舉大賽還是父親根基的穩固都迫在眉睫,不要節外生枝才是勝算。”
其實雲逸淑心裡很明白,侯爺把自己扶正了,一方麵確實也是自己夠努力。
另一方麵侯爺可是很看重這個大女兒的,希望她以後能帶著定安侯府更上一層樓。
畢竟算上那賤丫頭,定安侯府也就三個女兒,光宗耀祖的重擔自然是落在她才貌兼備的大女兒身上了,
現如今千萬不能因為那個賤丫頭落人口實,就當打發叫花子吧。
可不能因為這個事情耽誤了自家兩個女兒的前程。
畢竟他們的前程還關乎著國公府的未來。
雲逸淑的情緒也慢慢的平複下來了,她不能逞一時之快,要任重道遠。
蘇嬤嬤來通報說偏院的丫頭紫月求見,雲逸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
哪裡來的偏院,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倒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蘇嬤嬤提醒道是:“是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
雲逸淑聽了有些厭棄,剛想抬手趕人,今日沒去收拾她,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蹬鼻子上臉了。
燕欣抬起茶杯,咳嗽了一聲。
雲逸淑看了眼身邊嬌豔欲滴的女兒,懶洋洋的說道:“叫人進來吧。”
紫月進來後,都不看抬眼看座位上的人,直接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上。
整個身體匍匐著,聲音也因為害怕而斷斷續續的傳出:“夫人求你救救二小姐,她自從昨天溺水後,
身子總忽冷忽熱的,請夫人給小姐請個郎中。”說著紫月狠狠的磕起頭。
她已經很努力的控製著內心的驚慌,聲音裡還是透著無窮無儘的恐懼。
有次燕穎病重的時候,紫月也是哭哭啼啼的跪在院外一天一夜都沒見到夫人。
還是程姨娘拔了頭上的發簪讓她去典當,這才有銀子抓藥。
這一次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見到人了,紫月心裡除了害怕還有一絲的驚喜和疑惑。
而且剛自己的小姐還打了三小姐一巴掌,她還打了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想到這紫月頭埋的更低。
剛進院子的時候,綠蘿可狠狠踩了她一腳。
如今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
她耳畔響起自己小姐的話:“紫月你儘管去,她今兒不會不見,這屋頂不用修了,自然有人會來修。”
紫月瞬間挺直自己的腰板,雖然依舊是慌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