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想不到剛還榆木疙瘩一樣的燕穎在,這會怎麼巧舌如簧了,腦海裡飛快的旋轉著怎麼對答如流又不露出馬腳。
可是燕穎卻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受人指使想汙了我名聲,今兒青天白日,也有這麼多明事理的人在場,你蘇潤作為我母親奶娘的親侄子這麼紅口白牙顛倒是非,可是要還我個公道?”
“眾所周知我母親可是最疼我的,段段不會因為你是他奶娘的侄子而故意縱容的。”
燕穎逆著光挺直身板的站著,但是神情微微變化,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那淚珠子掛在上麵,讓人怎麼看怎麼心疼。
她抽泣了一下,硬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用袖子一抹眼睛說道:“你不能欺負沒有娘親的孩子,母親還是心疼我的,我不是沒娘的孩子。”
燕穎說的與聲淚下,哭的好不可憐。
邊上一個老奶奶都看不下去了,把燕穎抱在懷裡大聲訓斥道:“蘇潤你這小子沒學好,連一個半大的孩子都不放過,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蘇潤想不到一個如此不待見的女兒,居然三言兩語就讓看熱鬨的人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之前聽自己的姨媽話裡話外的意思,這個二小姐不是過得連個正經下人都不如嗎?
而且人也是唯唯諾諾的,連他姨媽都可以隨意拿捏著玩。
可是現在再看她哪裡有泥人的性子啊,分明就是一把小剪刀啊,把本來一團亂麻的東西,直接不理了,三兩下就剪乾淨。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但是蘇潤這個時候已經騎虎難下了,磕著頭口不擇言道:“我和如意是早些年就認識了,但是是我一廂情願的。
她長得好看,自然比彆的丫頭不一般,夫人又把她放在你院裡當一等丫頭,想來二小姐一定喜歡的緊,是不會輕易放人的,小的才出此下策,小的罪該萬事死啊。”
燕穎淚眼婆娑的從那婆婆懷裡探出腦袋,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在陽光下照了照,修長的手指還是有幾分看頭的,軟軟細細的。
見蘇潤不斷的磕頭,這才緩緩說道:“既然你們早就情投意合,應該去我母親院裡求人啊。據我所知你的姨媽可是母親跟前的紅人,也是母親的奶娘,就算我這個二小姐也要尊重幾分。”
燕穎說道這裡的時候,想起之前蘇嬤嬤可沒少欺負原主,那狐假虎威的架勢,原主可是沒少在她手頭吃苦:“你如果求到母親那裡,母親段段不會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頭斷送了她和蘇嬤嬤的情分的。
也許你們也知道這事還是要母親拿主意的,這才去母親院裡成事,要不我就算是個半大的孩子,也免不了給人指指點點啊。
母親口口聲聲說給我挑了可心的丫頭,怎麼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既然這事是母親院裡發生的,還請蘇公子去母親院裡求這段緣分。”
燕穎的目光落在蘇潤背上的藤條上笑道:“而且如意雖然是母親撥給我的一等丫頭,但是我自小身邊就跟著紫月,她深得我心。
所以也一直沒給如意找到合適的活計,就放後院供著呢。
一來也是母親打發到跟前的,雖然無事可分配不敢怠慢母親,想必母親是仁慈的,你們的事,母親會做主的,你今天就是求死我,我也做不了你們的主啊。”
燕穎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還微微的朝吃瓜群眾福了個禮:“各位叔叔阿姨們,我自幼就失了娘親,很多事情也是一知半解,這事還請叔叔阿姨給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應該是我母親做主,而不是我一個半大的孩子出來頂包?”
“這還要分析嗎?既然是主母院裡的人,又在主母院裡發生了事情,自然輪不到一個孩子出來背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