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4(1 / 2)

大年三十的年夜飯後,裴君澤和司謙一起將剩餘的菜放進冰箱,又進去廚房一起收拾碗筷。

其實兩人的碗筷本就不多,洗的話,一會兒就洗完了。再者說,家裡的廚房本來就裝有自動洗碗機,但那時的他們就是非常默契地忽略了。

兩個人就是要擠在一起洗碗,一起擦拭台麵,一旁的司謙看著裴君澤的動作有模有樣地學習著。

*

要洗的東西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完衛生了。等廚房的事弄完了,兩個人又一起窩在沙發看春晚。

當時電視屏幕裡主持人說完祝福詞後,進入歌舞節目,裴君澤對那些沒什麼興趣,便低下頭翻看起消息。

他之前發在空間的那條動態已經有好多人回複了,大多人都很詫異。

也是,畢竟裴君澤平時很少發動態,就算發也是配合學生會做些宣傳工作,很少會有關於個人的內容。

但在大年三十晚上,他破天荒一起發了一張年夜飯圖片,圖片裡有葷有素,有蒸菜有涼拌菜,還有一盤炸小酥肉和炸小魚乾,可能數量看起來和其他人相比並不算特彆多,但每樣菜的擺盤都格外用心。

再加上那張圖的配文說這是他從早忙到晚的成果,幾乎算是明晃晃地明示了是他自己做的飯。

底下評論區都在問真的嗎,沒想到他會做飯,看起來廚藝還如此好。裴君澤回複了最先評論的一位好友。

——[我靠,真是你做的?]

裴君澤回複:[嗯。]

其實年夜飯也不止他一個人,司謙也幫忙了。例如,在炸小魚的時候,裴君澤負責調醬料,司謙負責裹小魚和扔鍋裡,裴君澤又負責翻麵。

不過這些細節,裴君澤不打算一一說明,他的分享欲不是特彆旺盛。

*

外麵劈裡啪啦的煙花聲停了,也不知道是放完了還是被值班民警逮了。總之,外麵又安靜了下來。

沙發讓靠著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但是誰都不覺得很尷尬,反而打心底裡覺得愜意舒適。

春晚節目已經結束歌舞,開始播放小品了,還算挺有意思的,笑點頻出,房間裡又傳出了一陣陣笑聲。

“君澤…”

“嗯?”

司謙把腦袋靠在裴君澤的肩膀抵著,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味,表情陶醉極了:“我感覺我現在好愛好愛你…”

裴君澤笑了:“有多愛?”

司謙思考了一會兒:“現在馬上,能立刻為你去死……”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被裴君澤很快速的捂住了嘴:“大過年的,你能說點好的嗎?”

司謙笑得眼睛眯起來,不住點頭。等裴君澤放開手,他又笑嘻嘻的問:“你不是說你不迷信嗎?”

裴君澤:“………”

好了,剛才裴君澤還打趣他呢,現在輪到他自己被打趣了。

“我不迷信,但…”他低頭親了親他的

額頭,“我就是不想聽到,不行嗎?”

司謙咧嘴一笑:“當然行。?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晚上本來還說守歲,結果守著守著,兩個人相繼睡去,迷迷糊糊中都不知道怎麼到的床上。

反正等裴君澤醒來,外麵大亮,已經是大年初一了,司謙不在。

關於這個,他提前和裴君澤說過,每年初一家裡要祭祖,所有司家子孫都必須回去,他也得回去。

…大概晚上才能回來吧?

裴君澤起床洗了把臉,昨天還兩個人的,今天突然一個人還有點不習慣,覺得房子太安靜太空曠了。

吃早飯時,裴君澤下意識摸出手機看消息,列表依舊是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紅點,裴君澤直接略過,點開了其中一個備注為司的聯係人。

2011.1.105:43:20

[司:君澤,我先走了,早上看你睡得太熟了,我就沒叫你。]

[司:圖片.]

[司:我家祭祖挺麻煩的,流程特彆特彆多,我可能今天晚上回來,當然,我儘量早一點。]

[司:記得吃早飯。]

[司:新年快樂,我愛你。]

裴君澤慢吞吞的開始打字回複,他網名一直都沒換過,就一個字裴。

2011.1.107:21:33

[裴:我醒了。]

[裴:圖片·]

[裴:我等會兒要去店裡一趟,可能也會晚一點在家,你回來之前和我說一聲。]

對麵可能剛好也在玩手機,對裴君澤的消息直接秒回。

[司:好~]

[裴:你在乾嘛?]

[司:在廁所裡。太煩了,你不知道,我等會兒還得去祠堂行禮,流程特彆繁瑣,得一個一個來,而且其他人拜的時候,全程不能看手機。]

裴君澤光是看著文字就感受到了司謙的煩躁,他聽說一些大家族的確非常注重儀式,尤其是這種祭祖。

[裴:你現在是在你們老宅那邊?那你還是彆抱怨了,對祖宗要有敬畏之心。]

[司:行,我不說了,聽你的。]

*

看著最後那個呲牙笑的表情,裴君澤就沒再繼續發消息了。退出頁麵時,又點進了昨天的那條動態。

底下的評論挺多的,一開始都是感慨他居然會做飯,各種誇他的。後麵才慢慢有人注意到他發到餐桌上隻備了兩副碗筷的細節。

關於裴君澤是孤兒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首先他自己並沒有大肆宣揚,再者…他看上去也不像。

沒看過他的履曆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像那種小地方出來的,不少人都覺得他是那種家庭很好的貴公子呢。

因此鶴大的一些學生在看到兩副碗筷後,評論就變成了問他怎麼沒回家和家裡人一起過年啊?怎麼還在鶴城啊?還有問他這是和誰一起啊,和女朋友嗎?

再後麵的裴君澤沒看了,

他單單隻是看著“家裡人”這幾個字就直接飛速劃過了。

*

嚴格意義上來說,裴君澤在鶴城不算沒有親人的,例如血緣上的舅舅一家就住在鶴城底下的某個小鎮裡。

位置並不算特彆遠,開車過去的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但這麼多年,他隻有之前去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他尚未成年的時候。

那時的裴君澤始終記得媽媽給的那張紙條,他想去,但太遠了,一千多公裡呢,車票都得一千多塊。

所以他攢了好幾年錢,在彆的同齡小孩都無所事事玩時,上小學的裴君澤就已經會自己在路上撿一些空瓶紙殼攢起來去廢品站賣錢了。

當然,如果他運氣好的話,能撿到一些鐵塊再或者廢棄的電線。賣廢品次數多了,他知道把電線撥開,裡麵的鋁銅可比廢紙空瓶子貴多了。

就這樣幾毛幾塊的攢,一有空就扯一個大大的蛇皮袋子沿街撿拾。

次數多了,廢品站的老板都認識他了,看他長得乖巧,又那麼可憐,每次都會多給他算一些。

他攢了好久好久,用來記賬的本子都快寫完了才攢到了來回路費。

*

十四歲的裴君澤終於攢夠了錢,那是他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說不害怕都是假的。

等他一路風塵仆仆的按照地址找過去時,也隻找到了一處空屋。

聽樓上樓下的鄰居說,這戶人家的女兒在好多年之前就丟了,他們一家人把房子賣了,四處找人,女兒沒找到,兩口子先病死了。

而他媽媽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哥嫂。裴君澤一個小孩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工夫才找到他們住的地方。

找到那天他特彆高興,上門前還去公共廁所洗了一個臉,把身上擦乾淨,看起來不會像個小叫花子。

但他的媽媽的哥哥並不歡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甥,在聽完裴君澤的話以後,直接把他打了出去。

那會兒裴君澤也沒有還手,隻是有點難過的把地上滾落的果子挨個挨個地撿起來,還有精心挑選的禮盒…

他攢的錢一共三千多,看著厚厚一大包,實際上除開來回路費外剩的並不多。那幾天他都舍不得花錢住賓館,都是住在橋洞底下的。

因為想著第一次和舅舅見麵,怎麼也要見麵禮的,不能空著手。所以才咬咬牙去買了一點禮品。

看起來…他似乎不喜歡。

*

當時裴君澤被舅舅罵罵咧咧打出去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當時在舅舅的小區樓下看了很久,看著舅舅家裡的陽台晾著小孩的校服。

看起來像是讀初中了?不知道讀初幾呢?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大吧?

他就那麼安安靜靜看著那個窗戶,想舅媽是什麼樣,他們的孩子又是什麼樣?現在一家人在吃飯了吧?

一直等到晚上了,氣溫驟降,他這才慢吞吞去火車站,晚上在椅子蜷縮睡覺。醒來後灰溜溜地回孤兒院了。

第一次見麵不愉快,

第二次見又是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