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那一刻,裴君澤發現司謙似乎是越來越知道怎麼對付他了,他歎了口氣,低頭回吻住身.下的青年,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著,緩慢又迅速,不知不覺,司謙陪著裴君澤過了一十一歲生日,又過了一十一歲生日。
中間,裴君澤見過幾次司謙的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背後司謙和他們說了什麼,又還是彆的什麼原因,總之他們比第一次見麵時對他臉色好了很多。
當然,也有大可能,也因為那時的滿江月在國內有了一定名聲的關係。
比特幣的事兒裴君澤悄悄咪咪的在最高點套了現,並沒聲張。這事幾乎沒人知道,其他人知道的最多的還是裴君澤早些年最成功的一次投資。
他當年出資入股了一家即將破產的小遊戲公司,當初那家公司的老板為了融資,可是求爹爹告奶奶的,找了好多人都沒拿到資金。
結果誰知道呢,這家公司在幾年時間靠著一款新遊戲打了一個很漂亮的翻身仗,成功上市不說,還火得一塌糊塗。
這一次成功的投資為未來的君澤帶來了不少收益,每年光分紅就足夠他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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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裴君澤早就已經不是那個籍籍無名的大學生了,在和司謙站在一起時,不會被說什麼司謙的男寵,甚至還有人誇起司謙眼光獨到…
是怎麼不能算眼光獨到呢。裴君澤那樣年輕有為,又長相帥氣,司謙能在裴君澤尚且微末之際將對方找到,也算一種…眼光吧?
司謙每次聽到類似的言論,都挺開心的,會小聲跟著附和,非常讚同其他人對裴君澤的誇讚。
當然,如果聽到一些不太好的言論,例如猜測裴君澤和他在一起的真實目的,兩人貌合神離之類的話,他一樣氣得麵目扭曲。
而裴君澤……他怎麼可能在意這些?
*
關於兩人的關係,雖然沒有明確的聲明,但大家都是長眼睛的,怎麼會看不出兩個人動作間的親昵呢。
更何況,司謙那麼明目張膽,隻要是兩個人一起同框的畫麵,他的目光就跟被裴君澤吸住了一般,根本不會分給其他人一分一毫。
記得有次某個誰開慈善晚會,邀請了不少知名企業家,其中就有裴君澤,他身邊跟著司謙,兩人形影不離。
當時有位賓客離他們比較近,據說還聽到了兩人之間的一段對話,轉頭就給流傳了出來。
司謙:“君澤,你剛怎麼了?”
裴君澤:“我怕你在他那兒吃虧…”
司謙:“怎麼可能?不過……君澤,你是在擔心我吧?哈哈哈哈彆擔心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蠢的。”
這段對話不知真假,也不知對話中的“他”是誰,聽起來像是兩人都認識的一個人?
*
無論外界如何紛紛雜雜的討論,裴君澤和司謙依舊過著他們自己的小日子。
裴君澤時常會去看外婆,和舅舅也一直斷斷續續的聯係著,畢竟中間隔著那樣的事,當然不可能一下子感情突然很好很好。
反正…就這樣唄,
裴君澤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也沒覺得自己一定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了。
自從那以後,裴君澤已經很少再回想起曾經被趕出來的畫麵了,那些少年時留下的傷口在不知不覺中結痂,這不僅是他自己,還有司謙的功勞。
書上說,愛一個人的最高級彆就是會心疼他,司謙就總是心疼他,心疼他幼年的遭遇,心疼他少年時期吃的苦,會一遍遍的說要是他能早一點遇到他就好了。
生活一旦充實起來,日子仿佛也過得特彆快。又一年的年關,那一年依舊和往年差不多,倆人早早的就打算出門遊玩。
不同的是以前是兩個人一起商量著定目的地,而這次的計劃和路程是由裴君澤一個人安排的。
在出發之前,司謙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路上會
待多久,他要做的就一件事:隻要跟著裴君澤就行。
看他如此信任自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落地前,裴君澤打趣他:“你就不問問去哪兒,小心我給你賣了。”
司謙半眯著眼睛靠著他,並不在意:“行行行,你把我賣了吧賣了吧。”
裴君澤被拖長的調子逗樂了,但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和他開玩笑:“那還是算了,賣不掉,你太蠢了。”
司謙這才睜開眼,伸長了下巴湊過去想要吻他,裴君澤自然而然的托著他的腦袋,在萬米高空上回吻了過去。
是一個很甜的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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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謙落地後才知道是到了威尼斯。
記得前兩年的時候,他也曾經想來這裡遊玩,但每一次,裴君澤都會不著痕跡地避開這個地方。
這次,他沒避開了。
司謙托著腮幫子看著對麵的君澤慢條斯理吃著一盤白葡萄酒味的蛤蜊意麵,他動作優雅,看著都賞心悅目。
司謙並不笨,早在落地的時候,他就仿佛預料到了什麼,心跳狂跳不止。到那會兒胸口都有些疼了,不得不喝了一口冰鎮飲料壓一壓。
“君澤,我們等會兒去哪兒啊。”
裴君澤吞咽下口中的食物,拿餐巾擦了擦唇,說出了一個地點。
司謙的心跳得更快了,果然…
果然是那裡!
*
如果隻為遊玩,其實意大利還有很多更出名的景點,例如米蘭大教堂、梵蒂岡博物館,羅馬鬥獸場、萬神廟等等。
相比起來威尼斯這座水上之城雖然被稱為浪漫之都,但整體而言,不少人依舊隻把它當做一個中轉站。
不過…這不代表它就什麼出名的地方都沒有,聖馬克廣場算一個,廣場旁邊還有一個很有浪漫色彩的地方:——歎息橋。
那是一座巴洛克式石橋,是威尼斯最著名的橋梁之一。橋的兩端,一端是法院,一端是監獄。
那條路是由法院向監獄押送死囚的必經之路,據說有位死囚在經過這座橋時,透過小窗看看藍天,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歎息,而歎息橋也因此得名。
關於這個橋的故事起初一直都是這樣的,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慢慢又有了另外一個傳說:在歎息橋下接吻的伴侶就會永遠在一起。
那天後續的發展和司謙想象中差不多,但哪怕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也知道裴君澤可能會說什麼,但在裴君澤摸出小盒子,對他說“我們結婚吧”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落淚。
“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
淚水模糊了視線,使得眼前的景色有些看不太清,但司謙還是靠著感覺接過戒指,又熟練摟著裴君澤親吻起來。
他一直反反複複地重複著:“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的…”
*
傳說在歎息橋擁吻的愛侶會永遠在一起,上輩子的司謙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在情人節帶裴君澤來威尼斯。
他那樣的迷信,完全是因為從裴君澤身上看不到半點希望,隻能轉頭寄希望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以前的裴君澤對他這一點嗤之以鼻,現在又不這樣覺得了,迷信就迷信吧。
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裴君澤早就和司謙確定關係了,早就已經真正在一起了。
在看到司謙倒下,下意識慌亂無措的時候;在主動提出想要真正的戀愛而不是包養的時候;在第一次送花的時候;在第一次不抗拒吻、第一次主動回吻的時候;在微醺後一遍遍道歉的時候;也在互相坦白的時候…
或者更早的時候,在司謙每一次次向裴君澤示愛時,在他無論怎麼樣都依舊對他保持迷戀,輸出愛意時,情感的小種子的確萌芽了,隻是當時被其他什麼東西阻擋住了。
裴君澤的情感要慢熱許多,彆說司謙能不能感受的,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看清。他花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才終於讓自己主動走出這一步。
他們倆壓根不需要這麼一個儀式來證明什麼東西,之所以裴君澤會想再走這一遭,不是確認什麼,更像是一種還願。
再回到這個地方,重新在心底默念一句:我們現在很好,以後也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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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裴君澤拿紙巾給司謙擦了擦眼淚,看著他依舊愛不釋手,緊緊攥著戒指的樣子,又想笑又覺得辛酸。
“既然給你了就是你的,我又不會要回來,你不用這麼緊緊的看著…”
司謙深呼吸了幾口,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君澤,怎麼辦,你太好了,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水麵波光粼粼的水紋映落在裴君澤麵頰上,不知不覺又抓住了司謙的視線,他看到裴君澤勾了勾唇角:“那就不離開。”
*
裴君澤和司謙講的中文,船夫聽不懂,不過他能看懂裴君澤拿戒指的動作,於是主動對他們送上了祝福。
裴君澤和司謙心情那非常好,那天下午乾脆也和他攀談了許多,講著一些天南海北的閒事,彼此也算相談甚歡。
白天就這麼過了,到了晚上,司謙前所未有的主動,熱情到都有些招架不住的程度,急切得手都在顫抖。
“君澤…”他癡迷地捧著裴君澤的臉龐,一下一下的親著,仿佛怎麼也親不夠,“我想要……你。”
昏黃的燈光下,兩道映在牆壁的人影親昵幾乎分不出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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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早上,司謙神采奕奕的起了床,還順便幫裴君澤接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邊是國內的員工,打電話是請示一點事,見電話的那邊接的人不是自家老板,下意識問了一句裴老板呢。
司謙心情愉悅,聲音也愉悅:“他在哪啊?他還在睡覺呢,哎…主要是他昨天累到了,我怎麼也得讓他…”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被醒來的裴君澤拿過去了:“嗯,是我。說吧……”
國內打電話的員工也愣了,聲音的確是自家
老板一貫的冷淡聲線,隻是可能沒睡醒,帶一絲絲的沙啞。
直到裴君澤開始反問,打電話的員工這才反應過來,這才開始講述這次的事。
*
威尼斯是名副其實的水城,由118個小島組成,共150條運河連接,城裡沒有汽車,所有出行交通隻有船,也就是所謂的貢多拉以及水上巴士。
白天的時候裴君澤和司謙乘坐在一條貢多拉上,細窄的船兒晃晃悠悠地渡過一個又一個月牙似的橋洞。
本來兩個人也都不著急,所以就慢悠悠的觀看著周圍的景象。
兩邊的民居都是用一根根木樁撐起來的,木樁上塗刷了特質的塗料,可以讓木頭永不腐壞。
這讓裴君澤想起不少人說如果把威尼斯這座城市顛倒過來,那麼它會不會變成一大片茂密的森林。
“你笑什麼?”
司謙湊過來,貢多拉船艙裡座位是極為舒適的皮質沙發,這一點特彆方便了司謙膩在裴君澤身上。
裴君澤也把自己剛才想的和他說了,司謙其實對威尼斯倒過來是不是會變成森林不感興趣,但這話由裴君澤說出來,他就會表現得很有興趣一樣。
“明天要回國一趟。”裴君澤不是問司謙,而是在通知他,“那個新合作商出了點岔子,對方違約了,我得先回去處理下。”
司謙靠在裴君澤肩膀上,半眯著眼睛:“好,需要我幫忙嗎?”
裴君澤:“這點小事還不需要,我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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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滿江月的事兒,裴君澤和司謙提前回了國,原本打算第一天去的彩虹島也沒去成。離開前,可能是擔心司謙覺得很可惜,裴君澤主動說:“下次吧,等下次來彩虹島。”
司謙點點頭:“好。”
其實他心裡本來還想去島上的聖馬蒂諾教堂看一看的,不過…就像君澤說的那樣,下次吧,反正兩個人又不著急這一時。
兩個人未來還有好多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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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起飛時由於重力關係,一些人會感覺到頭暈目眩,又或者短暫的耳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司謙感覺有些暈乎乎的。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暈機了,但又覺得不太像,因為他隻是無意識觸碰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便感覺到輕微的耳鳴和眩暈。
裴君澤覺察到他不太對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為他輕輕蓋上毛毯。不過這個動作並沒有減輕,司謙反而覺得更暈了。
他等那一刻等了太久了。
早在好久之前,司謙就已經籌備好了結婚的一切事宜,在哪裡舉辦婚禮,在哪裡登記結婚,甚至當天穿什麼衣服,他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等裴君澤點頭答應而已。
司謙鬼使神差地又想去牽裴君澤的手,他單單隻是看著兩人手上戴著的同款對戒,就足夠讓他興奮了。
他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天天戴著。
一旁的裴君澤看見司謙怎麼又開始對著戒指開始傻樂,乾脆把他的手包住了,把他往懷裡一拉:“彆看了,休息會兒吧。”
頭等艙不僅是餐食更豐富,位置上也要寬敞許多,一張雙人足夠他們兩個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麵,且私密性也極好。
司謙嗯了一聲,甜蜜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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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剛一落地,裴君澤的電話又響了。他接起後,打算到另一邊接電話,但離開前還安撫地捏了捏司謙的手。
手部皮膚上殘留餘溫讓司謙唇角不自覺勾起,假如不是場合不對,他特彆想捂著臉笑。太幸福了,是發自肺腑的幸福……
一隻受了傷對人類十分警惕的野狼,被另外一個人類拿鮮肉誘出洞口,引到身邊。人類想留下它,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
最終他得償所願了。已經不需要用什麼東西誘惑,它自己就願意睡在他身邊了。
他贏了,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