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紈絝攻重生以後10(1 / 2)

雖然晏無憂已經一再解釋自己並沒有受什麼嚴重傷,但鬱川似乎是不相信,最後還是親自查看了一下。

在確認了他的腿確實沒有什麼傷,就是有一點紅腫,也的確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扭了一下,這才放心下來。

“你怎麼自己去山上?”鬱川給他紅腫的腳踝邊抹藥邊語氣沉重的告誡他,“你們王府是沒下人了嗎?再不濟你也可以等我回來啊…”

自己好不容易做一件以為會被誇的事還被這樣說,晏無憂也有些不高興。他心裡不高興,嘴上的語氣便愈發怪異起來:

“是是是,是我多事,是我不該去,我知道我手笨腳笨隻會添亂…”

鬱川歎了口氣:“不是。我是擔心你,現在萬幸隻是扭了腳,萬一要是遇到什麼毒蛇野獸的,那丟的就是命了。你去的那地方又不是尋常山裡,那地方是老獵戶都不敢獨自進山,你也太膽大了!”

*

被鬱川用這麼嚴肅的語氣一說,晏無憂這也有些後知後覺的感到了後怕。

他去的那個地方在京都最邊邊上,屬於深山老林,本就沒幾個人踏足的那種,他居然帶著幾個家丁就去了…

哪怕他們一行人並沒有深入山中,隻是在外緣,但細細想來,也是命大。

那天天氣非常不錯,要知道跟著晏無憂一道的幾個家丁身上都被蚊蟲叮咬了好些紅包,隻有晏無憂,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蛇蟲鼠蟻…

說起這個…晏無憂把胸口的一個小布袋子拿出來,笑嘻嘻的對鬱川說:“我去林子的時候,見其他人都被咬了好多包,隻有我沒有被蚊蟲叮咬,是因為你給我這個了嗎?”

那是一個小小的錦囊,看著像是護身符的樣式,上頭還繡著一些花紋,和幾句吉祥話。聞著有一股奇特的味道,不是很難聞,但有股淡淡的藥草香。

鬱川:“嗯,夏日蚊蟲多,我想著你戴上身上能少些…”

晏無憂笑了兩聲:“那我這次進山沒出事,還是托了你的福哩。我當時扭到腳也是我自己沒當心,我走太快了,沒注意腳下。不過說真的…我運氣還真好,一去就找到了!書上說特彆難找呢!我本來想著還得去幾次…”

鬱川笑著點點頭,直說晏無憂的確是個有福氣的人。

*

兩人說了一會兒閒話,晏無憂問他這次的事情順利嗎。鬱川說還挺順利的,晏無憂點點頭說那就好。

鬱川:“你當真決定要和我去邊塞嗎?那邊不比京都…”

晏無憂:“當然,我包袱都收拾好了,我大姐為我搜羅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藥材,說以備不時之需。我二姐在為我縫製袍子…我爹怕我吃不慣那邊的吃食,說給我帶些,到時走的時候給我拿上……”

鬱川:“……他們竟允許了?”

晏無憂挑了挑眉:“那當然,我大姐還說有你跟著,她就放心了。”

鬱川:“…………”

晏無憂:“你呢?你可有收拾?”

鬱川:“我不需要收拾那些。”

晏無憂:“哦,那也沒事,反正我帶得多,到時你冷了餓了,我分你一半。”

鬱川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你……你具體要帶多少?”

晏無憂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我想把我那些小私庫裡的寶貝都帶上,怎麼也有個幾馬車吧?我爹肯定要為我準備一些,還有我大姐二姐肯定也是準備的,還有我有一些好友,聽說我要去邊塞,也打算給我備一些…哦,還有皇伯父他估計也會……嗯,應該有十多輛…馬車吧?這還隻是往少了說,可能還會更多…”

鬱川:“…你知道一個走南闖北的商隊一次最多帶多少東西嗎?”

晏無憂搖搖頭:“不知道。”

鬱川:“你知道京都離邊塞到底有多遠嗎?路上路況又如何嗎?”

晏無憂繼續搖頭:“不知道。”

鬱川歎了口氣:“日夜不休,且還是在騎快馬的情況下,中途更換二至五匹馬,也要七至十天…如果是慢悠悠的坐馬車,抵達也要一月至兩月,而越是臨近邊塞,路途就越是難走,一些地方馬車可能都走不了…”

晏無憂沉默了一下,他的確沒去過邊塞:“要那麼久啊。”

鬱川:“這還是算在日夜不休的情況下,實際中途少不了要在驛站歇一歇,這樣算下來怎麼也得兩月有餘。”

晏無憂想了想,咬咬牙:“既然這樣,為了不耽誤時辰,那我們乾脆早些出發吧!”

鬱川征了征。

他平日裡在軍中待慣了,軍令如山,說是什麼日子出發就得什麼日子出發,因此他想的是一定得按照約定的日子出發,那樣勢必會延誤時辰,那又如何是好?

鬱川甚至想到了不然到時候隻有他和無憂先走一步,他的那些東西隻能另外找人護送著了,到時少不了要囑咐那些人好生看管,不可損壞…

他想的這般細致,唯獨沒想到可以打破出發的日子,早一點出發就好了。

竟…如此簡單。

鬱川笑了:“…這倒也是個法子。”

*

因晏無憂執意要把他那些私庫裡的寶貝帶走的緣故,再加上他也有心想在路上玩耍一番的心思,兩人出發的日子就這麼被提前了。

原定在五月中旬左右,最起碼也要在端午節後出發的,但現在提前了一月多,四月初八就打算走了。

出發那日,哪怕鬱川已做好了可能東西很多的預想,但看著那一眼望不到儘頭的馬車,還是有些一些失語。

晏無憂倒是很得意的拉著他去看了自己的小私庫,裡頭裝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玉石翡翠,鑲金瑪瑙,掐絲琺琅,甚至還有幾箱子…黃金和珍珠!

晏無憂介紹說大部分都是陛下賞賜的,慶安帝寵他,他自己又嘴甜,每次進宮真像打秋風一樣,一次搜刮一點,一次搜刮一點,就這麼多了。

這些還不是全部的,他挑挑揀揀的隻選了一些最喜歡的,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放在

王府的庫房。

晏無憂怕鬱川誤會,還特意強調,自己並沒有拿了王府的東西,這些全部都是他的,他沒有動王府私庫。

鬱川:“…………”

*

晏無憂:“其實我一定非要帶著這些東西的原因,一是因為我實在舍不得,二來你也說了那邊苦寒嘛。我就想著帶過去,嗯…說不定可以改善下當地就好了…”

說著,晏無憂又把鬱川拉到另一個馬車:“這裡麵是一些藥材,我一個人肯定是用不了那麼多的呀。我聽說邊塞那邊的很多將士都不是死在敵人的刀劍之下,而是受了傷,無藥可醫才死掉的…你看現在有了藥材,起碼能幫助到一部分人,要能在當地種一些就更好了…”

其實晏無憂說到的情況都是真的,大部分士兵並不是死於刀劍之下,更多的是死於各種疾病,或者受了傷,沒及時得到醫治,流血而亡。

那邊畢竟偏遠,許多在其他當地很不起眼的東西,一旦被運到了邊塞,一下就變得昂貴,比如一些藥材…

鬱川沒想到無憂竟然會考慮到這些,一時喉頭有些堵塞,連帶著聲音也有些晦澀:“你…你原是這樣想的。”

“那不然呢?你真以為我是貪圖享樂呀……”晏無憂得意洋洋的挑眉。

他本想再見縫插針的誇耀自己幾句,但對上鬱川明顯更灼熱的視線後,他又有些心虛了。

“嗯,那個,好吧我跟你說實話,也不全是那麼高尚的想法了,我肯定也有自己能過的舒坦點的想法…”

鬱川:“嗯。”

他的目光始終跟著晏無憂,看著他招呼其他人小心裝貨,看著他和他的爹還有兩個姐姐互相說著什麼話…

他爹已經紅了眼眶,那是真切的在抹眼淚,不是之前在陛下麵前作戲的那種假模假樣的哭。

賢親王是真舍不得晏無憂,拉著他上看下看,還被晏無憂不耐煩的甩開:“哎呀,我隻是去那邊短居一陣子,不出意外兩年的樣子,至多不過二年,又不是一輩子都不回京了,怎麼這樣!”

他二姐也紅了眼睛,抱著他說了一會子話。大姐看上去要好一些,雖不舍,不過也還是板著臉一麵給晏無憂理了理領口,一麵囑咐了一些話。

“無憂,此去一彆就遠了,邊塞不比京都,你可得收一收你那脾氣,那邊民風彪悍,可不認你是什麼世子,聽到沒?”

晏無憂:“知道啦!”

還有一些估摸著是平時跟著晏無憂玩的一些公子哥,看著也有些不舍,把晏無憂圍著說了好些話。

“可以了可以了,不說了不說了。再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出發啊。”

晏無憂幾步快走到鬱川身邊,把手伸向他,借著他的力道,輕盈的跳上了馬車。

上車以後,他讓馬夫趕緊走,趕緊走,自己則探出半個身子,衝後麵的眾人揮舞著手臂。

“我走咯!你們不要送了,快回去吧,等我到了給你們寫信啊!”

*

慶安

帝若不是身份,那天估摸著也很想來送晏無憂的,不然也不會專程派了好幾隊人馬來專程護送晏無憂。

也正因如此,路上遇到一些不明事理的民眾看到這陣仗,都不會以為是什麼世子出行,更不會覺得有哪家商隊有這樣大的排場,還能驚動陛下身邊的禁衛軍。

晏無憂和鬱川那會子正在馬車裡,湊巧聽到一個不知名百姓的小聲嘀咕:“莫不是有哪位公主要和親?這嫁妝真是豐厚啊…”

鬱川:“…………”

晏無憂聽到那話後,臉色當時就垮下來了。替嫁期間,為了偽裝所做的那些愚蠢的事,他已經儘可能的不去提不去想了。

現下又聽到嫁妝這樣的字樣,不免又想到了之前那些做過的那些蠢事,想著想著,他把矛頭指向鬱川:“你當時分明就認出來了,還要看我演戲?你就是成心想看我出醜…”

鬱川當時臉上半邊臉敷著藥,不能笑,一笑要藥渣要掉下:“沒有,我隻是你演得那樣辛苦,想配合你一下…”

晏無憂:“想想真丟人啊。”

鬱川:“不啊,這有什麼丟人的,其他人並不知曉當初婚宴上的人是你,況且你當時也是為了王府…”

晏無憂擺了擺手:“嘶…你不懂。”

鬱川:“………”

他倆乘坐的那輛馬車比彆的普通馬車都要寬敞許多,車廂正中放著一張長桌,周邊一圈可坐可臥可躺的。

除此之外,底下還有不少暗格,其他人都是用來那些暗格來放什麼晏無憂不知道,反正他用來存放吃食的。

隨拿隨取,格外方便。

*

旅途的剛開始總是很新鮮的,尤其是晏無憂,幾乎大半時間都趴在車窗外,看著外麵的風景…

他就像第一次出遠門的小孩,看到一點驚奇的東西都格外高興,會指著問鬱川說:“鬱川你快看快看,那個樹怎麼長這樣啊,我從沒見過誒…”

每每這時,鬱川就會和他細細解說。不過他也說不了一會兒,晏無憂就會失去興趣,讓鬱川彆說了,自己則繼續趴在窗口看外麵的風景。

大概就這麼興奮了二天吧,第四天的時候他就不怎麼看外麵了,總待在馬車裡的他開始覺得煩悶,開始打瞌睡,一遍遍問下一個驛站什麼時候到。

鬱川這時就會寬慰他,假如那時驛站近的話,會讓馬夫加快腳程,抵達驛站,讓他好好泡個熱水澡。

但如果他們當時離驛站太遠的話就會暫時找個僻靜的地方停一下,讓無憂下來透透氣放鬆放鬆。

就這麼停停走走,停停走走的過了半個月。那時他們已離京都很遠了,當時一行人正在驛站歇腳,因為知道東西貴重,連夜間都讓人守在旁邊。

不過有宮中的人護送著,想來也沒那個膽大的小賊會不要命盯上這個。

鬱川還會思慮這些,晏無憂壓根沒考慮。他在上房裡吃著當地特有的美食,吃飽喝足後,懶洋洋的躺著睡覺。

那時他半眯著眼睛,昏

昏欲睡之際,突然聽到鬱川的聲音,他問他有沒有後悔?

晏無憂閉著眼睛搖搖頭:“第八九天的時候有點感覺無聊,但後麵慢慢的,就有點習慣了…”

*

不後悔吧?

這一路上他見識到了不同的風土人情,是過往見過的所有加起來還要多。記得有次趕路突遇大雨天,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們隻能自行找地避雨。

那會子他聽著雨點子拍打在馬車上的聲音,掀開車簾正好看到天際邊一道驚雷,如一條蜿蜒的遊蛇。

鬱川對比見怪不驚了,可他怕晏無憂這個富貴鄉中長大的小少爺會嚇到,想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卻被晏無憂扒拉下。

他就那麼趴在窗戶看著天際邊那道淡紫色的雷光,眼裡都是好奇,小聲的喃喃自語:“可真美啊…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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