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惹事生非小霸王攻重生以後(1 / 2)

以前符安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進派出所,不僅自己被調解過很多次,也觀摩過很多次其他人的調解。

不止一次的聽到過其他的民警在一起閒談時講過一些,他們見這種事情見的多了,逐漸就會發現其中的規律:

大多數由口角矛盾上升至肢體衝突的的案子基本上都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無外乎都是因為兩個人情緒上頭,話趕話,你不讓我,我不讓你,誰也不了低頭…

其實這時候隻要有其中一個人率先道歉,另外一個人的氣勢也會跟著弱下來。

不過年輕人一般會把麵子看得比天還要重,會認為低頭道歉比死還不如,但真正死過一回的符安已經不在乎了。

*

在他那句乾脆利落的對不起說完以後,對麵盛陽先是詫異,接著明顯也有些不怎麼自在了。

他這種乾脆利落的道歉,反而顯得自己剛才有些得理不饒人,小心眼一樣。

“恩…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盛陽歎了口氣,明顯話也跟著軟了起來,“我也不該笑話你是個小聾子的…”

“恩,其實我本來就是重度耳聾。”

符安指了指自己一側耳朵的外機,“我生下來就失聰,後來植入耳蝸才能聽到聲音,隻要這個東西沒電或者丟了,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真是個聾子了…”

*

那些他原來感覺怎麼也說不出口的話,不願意去碰的傷口,在真正的死亡麵前,其實還真不算什麼。

符安:“其實你那樣說也沒有說錯,我本來就是個聾子嘛。”

他如此真誠的坦白也讓盛陽更加無地自容了:“抱歉,抱歉,我真不知道…”

“恩,沒事…”符安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之前因為太激動而有些濕潤的眼眶,又明知故問的問,“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麼有矛盾嗎?恩…我下麵的小弟說是你故意把其中一位打進醫院了…”

“這事兒啊…就是那天調戲我一妹子,我過去說了幾句。他立馬就要和我動手了,但他太弱了,我沒怎麼用力,他就倒下了,還說要我等著瞧…要找誰來給我好看。”

符安:“…………”

盛陽說著聳了聳肩:“然後就是昨天,他叫來的另外一個人吧?那個人也沒打過我,一個電話又喊來了七八個人,一話不說上來就要圍毆我,我當然不可能站著讓他打,就還手了呀…”

符安:“…………”

“誰知道他們七八個也不怎麼經打呢,然後他也說讓我等著,然後說要找誰來給我好看…恩,然後就是今天你被找來了…”盛陽說到這裡笑了笑,“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下一步你又要找誰來了…”

符安:“……………”

不知道為何,有點心虛。

*

這時候事情的脈絡已經很清楚了,是符安急著護自己人,根本沒問清楚到底因為什麼事,就來替兄弟出頭…

“抱歉,我…我…”

符安其實還是不太習慣低頭,畢竟過往都是被商時序哄著捧著的,這會子要和另外一個人因為和他無關的事情低頭,他語氣明顯有些生硬:“我不知道這些…”

“恩,我知道你不知道。”盛陽從兜裡摸出了一包煙,從裡麵抖出來兩根煙,一根叼在嘴裡,另一根本想遞給符安,想想又收回了,“你叫…什麼來著?”

符安:“符安。”

“哦,我其實聽過一點你的名字,自稱望江老大嘛,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小…”

盛陽低頭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個標準煙圈,目光盯著符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語氣帶著些過來人的溫和:

“你那些個小弟,你有空還是好好清理一下吧。我那天聽到他們說你是個冤大頭,每個給他們發幾千塊的工資,隻需要跟著你演演戲就行,說你腦子不太行,看電視劇看傻了…”

符安:“……………”

*

他能那麼輕輕鬆鬆的聚集那麼多人,並不是靠什麼江湖義氣,隻是靠錢而已。

那些遊手好閒的閒散人員,自己找工作辛辛苦苦一個月也才能拿到兩三千,但跟著他吃吃喝喝就能拿錢,犯了事告訴他一聲,就會被撈出來,多有麵子啊!

符安看影視劇裡兄弟都非常講義氣,可現實不是電視劇,更何況他們身處現代社會,哪裡還有什麼古惑仔裡的□□?

哪怕以前有,也差不多死的死,退的退,就算殘留到現在的,大多也都改頭換麵,紛紛金盆洗手了。

他這個所謂的“望江老大”確實是有一點名不副其不實,一些不太懂的未成年口中,他可能被吹得和神一樣,但在大人眼裡,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

大抵是看符安沉默不語,對麵的盛陽又跟著勸慰了幾句,大抵就是讓他不要看太重之類的。

也不止盛陽,跟在符安身後的小弟們的表情也都是各有不同,有一臉心虛的,有支支吾吾解釋的,還有一臉茫然,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

那天那個小巷子裡符安背後約摸有20多號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手上都拿著一根棍子和一些彆的武器。

說起來,本來是被叫來打群架的,怎麼也沒想到發展會這樣…

“恩,謝謝。”符安那會子腦袋還是有點疼,那個係統說是什麼後遺症,反正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改天,改天有空我請你吃飯吧…”

盛陽點了點頭。

真難以置信,明明之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那會兒會那麼和諧。

而符安更是不敢相信,這場原本在上輩子引發後來一係列事情的衝突,就這麼被化解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機聯係人多的那個新朋友,又看了看這個據說馬甲多如洋蔥的男主,腦子一抽問了一句:“咱們…咱們現在…算朋友了吧?”

盛陽:“啊?”

*

本來符安是想確認他們現在是朋友的話,他們之間的這點小打小鬨就不會連累

到商時序吧?

上輩子具體發生了哪些事,符安一直都不太清楚,畢竟商時序也不會告訴他,大多數都是後來係統和他說的…

沒有哪個人經得起仔細審查,尤其是他們那樣的大家族,誰又能確保一定清清白白,一點把柄都沒有呢?就算沒有,誣陷栽贓也並不是多麼難以做到的…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符安惹到了主角,才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而現在,自己及時的道了歉,應該就不會有後麵的事了………吧?

符安一臉期待的看著盛陽…

*

這不得不說,主角畢竟是主角啊,身邊的事情就是多,沒說幾句話呢,盛陽的電話又響了。

隱約可以聽到對麵是一個女聲…

“恩,好,我現在過來…”盛陽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麵色匆匆的想趕過去。

——真忙啊。

符安在目送著盛陽離開以後,又看了看身後的小弟們,之前太陽穴的疼痛感那會兒更重了,抿了抿唇,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這樣,周六的時候,咱們還是在老地方見,記住,把所有的人都叫上,我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缺席。”

等著其他人散開,小巷子裡終於隻剩下了符安一個人,他晃了晃有點昏昏沉沉的大腦,摸出手機給其中一個號碼打去了電話。

鈴聲響到第三聲的時候對麵就接了,

“喂,安安,怎麼了?”

大概是符安實在是很久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了,能聽得出對麵的商時序還挺高興的,語氣的尾音都是上揚的。

他那邊似乎本來在談工作,後來聽到他對著旁邊說了一句等下再說,然後又繼續和符安講話:“安安,怎麼了?突然給打電話,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

說起來,商家其實沒那麼容易被扳倒,上輩子之所以會變成那樣,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樹大招風,本來就有不少人眼紅嫉妒,一旦瞅準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但就真的一點都沒辦法嗎?

有的。

那會子最好,也是快捷的的辦法就是把商時序立刻出麵和符安劃清界限,把他扔出去,說自己和他沒什麼關係。

但………商時序不願意。為此,當時住在療養院的商爹那時候都病更重了。

但商時序依舊一意孤行,他不願意放棄這個給他帶來禍端的小禍害,甚至在那樣忙碌的時機裡還在想法子給他找退路。

他之前明明連符安要搬出去都不願意,那會兒卻願意想把他送去國外留學,去外麵待一段時間,也相當於避難。

他在那邊為他找好了學校,連住宿都為他找好了,據說一個月房租就接近兩萬美金,知道他不會做飯,還為他找了兩個菲傭來照顧他…

他為他考慮的是那樣周到,哪怕自己的自顧不暇了,卻還是拚儘全力想要保護這個給他惹是生非的小禍害。

上輩子符安聽過不少人說早就想

到有這麼一天了,說商時序實在是太溺愛他了,

本來小孩子就沒有是非觀,在他小時候和同學發生矛盾時,商時序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讓人家退學開始,就注定了以後他還會惹更大的禍出來。

甚至當時還有人在往後嘀咕,猜測說以後符安萬一哪天小小年紀搞大女同學肚子,商時序是不是也給他擦屁股…

而這些話,商時序真的不知道嗎?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原來哪怕是天才商時序,在深陷其中的時候,也會看不清這麼簡單的問題啊…

*

“…喂?”商時序那邊說了兩聲都沒聽到符安那邊的回答,語氣有點著急了,“怎麼了,安安?安安?你在哪?”

符安能聽到那邊翻動文件的聲音,還有商時序起身的聲音,似乎他要是再不回答,他就要立刻過來找他一樣。

他想說話的,但可能是因為太久沒聽到過商時序的聲音,那一瞬間他突然特彆特彆委屈,喉嚨裡竟然一個字都發不出。

“我…”符安開口發出了一個音節,感覺再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他擔心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忍不住哭出聲。

僻靜幽深小巷子裡,一名紅發青年緩緩地蹲下身:“序哥,我頭有點疼。”

*

那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在他說完頭疼以後,商時序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定位。

想著這條巷子不怎麼好找,擔心商時序會找不到,因此符安自己扶著牆壁一點點走出了那個又深又窄的巷子裡。

當他走到儘頭時,就看到一輛加長的黑色豪車低調的停在路口,後排剛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

是商時序。

他今年已經三十一還是三十歲來著?符安不確定的想著,這個年紀的商時序正處於一個男人最富有魅力的時刻。

那天他應該是從公司趕過來的吧?

裡麵是筆挺的西裝革履,外麵披著一件黑色高定大衣,頭發被梳理得一絲不苟,鼻梁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

“安安?怎麼了?”

商時序在看到符安出現後,幾乎是快步走到他麵前,可能是覺察到他臉色不太對,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臉色怎麼這麼白,是身體不舒服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帶你去醫院。”

符安那時不太想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係統口中說的那個什麼後遺症的關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疼痛,不隻是身體,而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難受。

他搖搖頭:“我睡一覺就好了。”

商時序當時大抵想說什麼,最後也還是抿了抿唇,應了一聲,熟練的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又攬著他進了車裡。

上車沒一會兒,符安就靠在商時序的肩膀上睡著了,他閉眼閉得很快,因此他沒有看到商時序的眼神,以及他無聲看向後視鏡的動作。

隻一眼,那位跟商時序許久的司機就知道了這一次目的地應該是哪裡。

是商家名下的一處私人醫院,

*

睡著的符安又夢見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畫麵,有小時候的他趴在商時序胸口睡著的溫馨畫麵,也有長大一點的他叛逆的片段…

夢裡更多的內容還有上輩子最後一次見到商時序的畫麵:他那天本來打算出國的,離開時,商時序定定的看著他,一副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的樣子…

那個表情始終在夢裡來回重複,

他當時到底想說什麼啊?

*

因為一些原因,其實符安對外界公布的身份是商時序父親收養的養子,那麼從身份上他應該算是商時序的弟弟才對…

但對於商家內部人員來說,其實符安更像是商時序的“兒子”?

商時序的父親大概為了鍛煉兒子的責任心,說到做到,幾乎從不管符安。

而符安的一切,都是由商時序全權負責。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東西,生活中任何一點不起眼小細節幾乎都是由商時序來決定…

十幾歲的商時序就像親爹那樣,把另外一個小孩照顧得極為妥帖,在他哭的時候默默抱著他,在他找媽媽時陪著他…

在他生病難受的時候,同樣也是商時序在病床邊悉心照料著他。有次為了能夠隨時看到他的情況,他甚至還直接在符安的病房裡辦公…

他比符安的血緣上的親爹可靠譜太多了,商家一些知道內情的家傭還曾經在背後嘀咕過,為什麼商時序會對符安那麼好?難道他換了符安母親的心臟,就真的變一個人了?

*

當然,這都是不可信的。

心臟僅僅隻是一個人體器官,它本身的存在並不攜帶任何感情,也不存在於換了誰的心臟就等於變成了誰。

但…有時符安也會迷茫,

為什麼商時序會對他這樣好?

商時序有一點矛盾,說他對符安不好吧,幾乎對他所有要求有求必應,都把他寵成這樣了,但他說他對他好吧?他的控製欲又極強…

後來他一天天長大了,不止生活,連他談戀愛的人選,商時序都要橫插一腳,他挑剔這個挑剔那個,反正就是對他所有女朋友怎麼都看不順眼!

不是覺得那個性格不好,就是這個長得不好,再不然就是學習不好。

甚至有一回更離譜,麵對符安帶回來的女朋友,他垂下眼簾喝了一口茶:“我找人算過了,你們八字不合。”

符安:“……………”

因為他的關係,符安很少有談得久的戀愛,幾乎最後都不了了之,而他戀愛史裡交往的最長的一位竟然是網戀。

當然,一開始符安是沒有想過要網戀的,就是在遊戲裡麵認識,又聊了很久很久。

對方很關心他,而符安也和那位網友說了很多很多,他們經常徹夜長談…

哪怕並沒有見過麵,但符安一直覺得自己和他一定是靈魂伴侶,哪怕對方說他是男生,但那又怎麼樣?

總之這段戀情應該算是符安唯一瞞著商時序的秘密。

上輩子那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不好告訴他的網戀對象這些,隻能說心情糟糕,那段時間也幾乎是網戀對象鼓勵著他。

明明他們約過好幾次見麵,可兩個人的會麵一直因為各種原因被打斷,好幾次都是因為商時序突然出現…

那會兒就是個傻子也看出來了,他在有意阻攔!但是…為什麼呢?上輩子的符安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就已經死了。

商時序…

商時序…

不知不覺,夢裡無處不在的充斥著這三個字。夢裡夢著,睡著的符安不自覺小聲喃喃出了聲:“商…時序…”

*

商時序聽到了。

他沉默的低頭凝視著符安的側臉。

真難以置信,當初那個和他講話時還需要半蹲下來的小崽子現在居然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自從進入叛逆期以後,白天的符安已經很少這麼安靜的靠著他睡過覺了,以至於那一刻商時序竟然希望車子再慢一點。

不過他的期盼並沒有實現,司機很快將車開到了目的地,而符安也在即將抵達醫院時醒了。

他都不需要開口詢問,隻是看了看外麵熟悉的路況,也猜到這是去哪裡?

因為需要定期複查,調配耳蝸數據的關係,符安過去經常去醫院,他都已經習慣了,因此那會子隻是半眯著眼睛隨口問了一句:“恩…今天也要檢查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