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人格障礙攻重生以後1(1 / 2)

二零一九年的暑假開學不久,

周應澤被一位不知名人士盯上了。

這事兒也不是最近才開始的,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隻是之前的周應澤沒有發現,但最近才發現而已。

對方最近露出的馬腳實在太多了,他就是想不注意都很難,甚至還有點驚訝。

明明之前都能循序漸進,怎麼現在就這麼沉不住氣了呢?就好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刺激一般?

自己生活中又有什麼變化讓那個人受到了刺激呢?就因為他準備要結婚了?

那會兒正是課間操時間,作為科任老師的周應澤不需要像班主任一樣去下麵守著學生們做操,於是他在辦公室裡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麵翻看著教案,一麵揣測著那個不知名人士的心理活動。

辦公室的空調年代有些久遠了,不過好在雖然冬天的製熱不太行,但夏天的製冷還是很好的,就是運營時會有嗡嗡嗡的聲音。

而周應澤早已經聽習慣了。

*

警察是在下午兩點左右到的學校,那時周應澤正在上課呢,就被警察帶走了。

剛被找上門時,周應澤不慌不忙,幾乎沒有一點點失態,很鎮定的對門外的警察說了一聲抱歉,商量著能不能稍微給他幾分鐘就好,他想把最後一點點講完,然後再布置一下課後作業。

“可以嗎?也耽誤不了多久的。”

畢竟周應澤當時僅僅隻是有嫌疑的嫌疑人而已,又不是已經定罪的罪人,民警也無權對其進行控製,再加上周應澤態度也很好。

他是老師嘛,掛心學生也是非常正常的,於是民警自然也就答應了。

“那好,周老師,我們在外麵等你。你也儘快,這個案子比較急。”

周應澤露出慣有的溫和笑容:“嗯,好,我知道,也麻煩你們了。”

於是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就那樣在教室外麵的走廊等著,而光是這一幅畫麵就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

都一群十幾歲的年輕小孩嘛,好奇心總是最旺盛的,周應澤看著底下要麼伸長了脖子往外看的,要麼就是互相交頭接耳,他用力拍了拍教案:

“好了,安靜!安靜!彆東張西望了,現在把練習冊拿出來,翻到第十二頁…”

*

周應澤教的初中物理,和彆的老師稍微不同的事,他年輕又長得好看,脾氣還溫和,因此學生們和他的關係也很融洽。

布置好作業以後,周應澤就打算離開了,同樣也是因為關係好,幾個班級裡平時就很活躍很跳脫的學生們大著膽子喊了他一聲周老師,但在周應澤看過去以後,又收了聲,似乎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

說什麼?說剛才聽到那些警察說死了人,又覺得和他們相處那麼久的老師肯定不會殺人,殺人誒……想想都頭皮發麻。

這事怎麼會和周老師有關係呢?

肯定是誤會!肯定是誤會…

竟也相處了兩年了,周應澤看著那一個個清澈的,全然信賴他的眼神,裡麵幾乎都是對他的擔憂。

平時很少接觸到警察,自然會認為這種是大事,說不定還以為以後都見不到他了,真是一群可愛的學生啊。

周應澤在心裡如此感慨,麵上依舊還是掛著很溫和的笑容:“彆擔心,沒事的,就是過去問一下情況而已…”

見他們好像依舊還是很擔心的樣子,周應澤又慢悠悠的補充:“這節課先上自習,就寫我剛才給你們布置的作業,要好好做,不要以為我不會檢查,課代表到時把作業收到我辦公桌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物理課代表看起來也很擔心他的樣子,但那個小孩向來是個聽話的,乖巧點了點頭,也就應下了。

周應澤平時脾氣很好,但他有個規矩,就是他過會檢查的作業就一定會檢查,並且這時候。誰要是漏交了,試圖渾水摸魚的話,他就會非常嚴厲。

於是原本一個個抬著的腦袋,登時低下頭開始做起了作業,嗡嗡嗡的聲音也沒了。

嗯,挺好的。

*

周應澤走出教室以後,跟著外麵的民警一起了車,在去局裡的路上,隨行的民警也對他簡單闡述了一下案件。

首先,他的同性伴侶秦源死了,其屍體在今天早晨的六點左右被環衛工人在下水道被發現。

由於那位環衛工人的眼神不太好,再加上那是一塊特征不太明顯的碎肉,那位環衛工人以為是誰家扔的豬肉呢。

拿著袋子裝了起來,打算回去炒著吃。

後來陸陸續續又有不同街道的環衛工人發現了差不多的碎肉,其中有一位撿到的肉塊,人類的特征很明顯,就是一隻人手,可把那人嚇壞了,直接暈過去了。

於是這件駭人聽聞的案子才算真正被發現。

因為這種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很快成立了專案組,從法醫到場驗屍,到確認身份一共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死者的身份查清楚後,自然就要開始著手死者的周圍人,而周應澤作為死者的同性伴侶,當然是第一個重點嫌疑對象。

據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把秦源的全部屍體找到,正在全市內的下水口進行嚴密搜查…

分屍碎屍、沿街拋屍,長郡市隻是普通的三線小城市而已,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如此惡性事件了,可想而知多麼重視!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刑事案件了,屬於影響非常惡劣的惡性事件!

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周應澤隻是嫌疑人,但沒有循例對他進行傳喚,而是直接來他學校裡找他的根本原因。

*

審訊室裡,周應澤對麵坐著的就是剛才來找他的那堆警察裡最不起眼的一位。

他幾乎算是有意無意的觀察了他一路,尤其是在其他民警和周應澤講辦案細節的時候,他非常認真的觀察著周應澤的反應。

也不知道他觀察出了什麼,那時他主動自我介紹,自稱是龐警官。

作為一位

經驗老道的老刑警,對方銳利的視線仿佛能夠洞穿人心,直直盯著周應澤的眼睛,不放過任何細微變化。

他拿起了不久之前另一個小警察送過來的資料,翻看了兩眼,詫異的挑了挑眉。

“周老師,我認為以你的履曆,在一所名不見經傳的中學裡當初中老師了,是不是太屈才了?”

周應澤的學曆很高,本身是重點大學的,在本科畢業後選擇留在本校讀研,讀完又當了一年多的大學老師,後來據說違反職業道德被通報批評過一次。

再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離開原來的大城市,來了長郡這麼個小地方,到一所普通中學當起了初中物理老師,也快三年了…

看完他的履曆,是個人都會搖頭歎氣,的確有一些太大材小用了。

“你背井離鄉來到長郡,是因為你愛人是長郡本地的?所以跟著他來的?”

周應澤點點頭。

小地方對於這種同性戀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理解,但龐警官還好,他的語氣中並沒有帶著什麼輕視之情,他隻是直直的盯著周應澤。

“你為了他放棄了原來的工作,離開了原來的城市,來到了這麼一個小地方,可見你很愛他,我還聽說你們下個月就準備去國外結婚了?對不對?”

周應澤繼續點點頭。

鑒於他兩次點頭,龐警官的問話裡的猜測已經有了篤定的意思:

“根據對你們樓上樓下鄰居的走訪調查,就在前兩周,你們倆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是不是?”

這一次幾乎沒等周應澤做出答複,龐警官又拋出了一個接著一個尖銳問題:

“根據調查,您的同性伴侶秦先生似乎和另一個人存在過界的關係,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把他殺了嗎?”

這個理由聽上去非常成立,但周應澤了搖頭:“不是,我沒有殺他。”

“那按理說,戀人失蹤整整一個星期了,你身為他最親近的人,難道就不知道嗎?”

“你不僅沒有報警,在知道他死訊後也表現的非常鎮定,就仿佛早有預料…”

“其實我也能夠理解,你為他放棄那麼多,臨近結婚,他卻背叛了你,所以你一氣之下,把他殺了是不是?”

*

如此迫人的態度,一句接一句的尖銳問話,說白了,也就是為了擊潰他的心理防線,讓他能露出破綻罷了。

這是非常常規的手段。

包括審訊室頭頂的刺眼的強光燈也是一樣,也是審訊犯罪嫌疑人的慣用手法之一。

這樣既能方便警方觀察到嫌疑人臉上的細微表情,又給予嫌疑人一定的心理壓力,達到擊潰心理防線的目的。

於是周應澤那會兒也適時的露出了一些疲憊,他支起兩隻手撐著額頭:

“好吧,其實我的確早就知道了,不過我也沒有比你們早多少,是上午的時候,我收到了一條消息…”

進審訊室當然是不能帶手機,因此在周應澤說完他

手機裡有信息後,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就被送到了審訊室。

“你看…”周應澤把短信頁麵翻出來遞給他,“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是他告訴我,秦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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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時,周應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極力壓製什麼情緒一般。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以為是什麼惡作劇短信,但後來見到你們過來以後,我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說到這裡時,周應澤停頓了一下,順便也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他之前表現得那麼鎮定,隻因為有學生在…

“我如果慌了,我的學生們也會很擔心我的,說不定就會對後麵的課程分心,作為老師,我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

周應澤說那些話時,伴隨著皺眉,上眼瞼下垂,唇角微拉等等動作,這些在微表情裡都是典型的代表悲傷,難過,愧疚的情緒。

對麵的刑警對於這些微表情不可能不知道,他語氣比剛才更緩和了一些,一邊叫人把手機上的號碼拿去給技術偵查部門,一邊讓彆的小警員給他倒了一杯水。

“你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這個陌生人對你進行這樣的短信騷擾一共持續了多長時間呢?”

龐警官的態度比剛才溫和了一些,一副和他嘮家常的模樣,但一旁一直做記錄的小警察手中的筆也一直沒有停過。

他問周應澤,如果讓他自己猜測的話,覺得發信息的人很可能是誰呢。

周應澤捧著溫熱的紙杯子抿了一口熱水,繼續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呢?”龐警官拿著剛才已經打印好的聊天記錄,一張一張的翻著,“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了解嘛…”

的確,從那些微妙的信息能夠看得出那個變態一定在他身邊,不然不會對他的生活如此了解,連他每天吃了什麼,每周的課表都了如指掌。

每天給他發這種奇奇怪怪的信息,無外乎都是各種狂熱示愛和關心他的信息,其中出現頻率次數最多的一句是:【日安,親愛的,你今天依舊如此美麗。】

其他的日常信息包括但不限於:

——【這麼晚了,還在備課嗎?】

——【今天食堂沒有你喜歡的菜嗎?看你沒去食堂。】

——【手受傷了嗎?我把藥放在你辦公桌上了,記得擦哦,我自製的藥,效果很好的。】

——【今天怎麼睡那麼,你明天又沒有早課,不會又要和那個賤人去約會吧?我有點生氣了。】

“…………”

一切都是是之前的暑假開始的,而那時候的周應澤正和同性伴侶在長郡市的隔壁景點遊玩呢。

突然收到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

龐警官看著打印紙上的那天信息,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好礙眼,真想把他殺了。】

這是他發的第一條,而他最後一條信息是:——【那個賤人終於死了。】

*

“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報警?”

周應

澤苦笑了兩聲:“我去我們轄區派出所報警了,你去查查應該能查到記錄。因為他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實際傷害,所以填了一個表以後,就不了了之了…”

龐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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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郡市是個三線城市,小地方的辦事效率沒那麼高,尤其是一部分轄區的片警,在這一方麵的問題尤其嚴重。

那會兒已經連續審訊周應澤很久了,他被強光燈連續照射下都有些疲態了:“龐警官,能問下現在幾點了嗎?”

“五點五十六分。”

從下午兩點半抵達公安局,抵達到五點半,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

“你好,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周應澤態度很溫和,“如果沒有什麼彆的事,我要回去了,我今天有節晚自習,明天上午有課,晚上得改作業,還得備課…”

周應澤雖然是嫌疑人,但在沒有任何關鍵性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是警方也不能控製他的人身自由。

加上他也的確提供了新的線索,更彆說偵查和網安那邊的人也在查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到新的線索。

至於那個變態,到時候應該還要再走訪調查一下周應澤身邊的人。

“好,那就沒彆的事了,目前死者準確的死亡時間還沒有查出來,你這邊隨時保持聯絡,後續有任何情況都會通知你的…”

*

龐警官這話約等於同意他先離開了,於是周應澤也終於從審訊室專用的審訊椅裡坐起來了。

從那間小屋子出去時,周應澤明顯看到隔壁的幾個裡麵的燈都亮著。

這也是自然的,這樣大的案件,當然不可能隻有他一個嫌疑人。

除了他之外,和死者秦源關係親密的幾個親朋好友,乃至曾經有過節的同事朋友,此刻都是嫌疑人。

其中有個房間可能是秦源的那個出軌對象,周應澤雖然沒看到,但他能感覺經過那間小屋時,龐警官微妙的眼色。

不會以為他們兩個會在警局裡發生什麼爭執吧?怎麼可能。

兩人並排往外麵走,其中龐警官可能是性格,也可能是因為著急去重新了解彆的嫌疑人的情況,走的比較快。

而也不止他急,

外麵的小警察們也都是行色匆匆。

畢竟長郡市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過這種惡性案子了,假如在規定的日子沒有解決,能一層層報上去,到時候評選…

當時兩邊都走得挺急的,即將走過的轉角處,陡然出現一個新輔警拿著一遝資料急匆匆急走。

兩邊都處於視野盲區,眼看就要撞到的時候,周應澤反擊極快的停住了,甚至還把快摔倒的小輔警扶了起來。

他自然的還蹲下把散落滿地的文件一一收集起來遞給了那位小輔警。

“啊啊啊謝謝謝謝…”

“沒事…沒事”

*

龐警官看到這一幕時,不知為何,忽的想起他們之前去學校找周應澤時發生的事兒。

記得他們

在表明來意後,還有一些彆的老師向他們打聽為什麼,好幾個人做保證,說周老師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誰都有可能殺人,就周老師絕對不可能。”當時有人這樣斬釘截鐵的說。

從這就能看出周應澤平時為人和善,和同事和學生關係都處得非常好,乍一看,好像的確不像是有嫌疑的樣子。

但不知為何,出於多年刑偵經驗的直覺,龐警官在聽到那樣一邊倒的稱讚時,心裡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異樣,而這種異樣在簡單周應澤本人以後則更加明顯了。

那個站在講台上的身影筆直,修長挺拔如鬆如柏,穿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衣黑褲,白襯衫的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腕筋骨微凸。

周應澤本人比龐警官想象中長得帥多了,臉型線條清晰流暢,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不像是個普通老師,更像是一個清俊儒雅的貴公子。

龐警官目送著這位貴公子離開,回頭的時候卻見到剛才被他扶起的小輔警將剛才上了一地的資料交給他。

“龐警官,重大發現!!您快看看!在其他嫌疑人那裡有一個新發現!!”

不知為何,龐警官那一刻心裡突然有種預感,這個新線索很有可能和周應澤有關,他眉頭一挑:“拿來給我看看!”

*

從警局離開以後,周應澤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前往他所在的中學。

他去的時候學校已經是七點多了,學生們的晚飯時間剛過,剛開始上第一節晚自習,他的課在第二節,所以還來得及。

可能是見他中午被警察帶走了,還以為晚上的這節晚自習他上不了了,班主任還安排了其他科任老師去抵課呢。

那會兒見他回來了,還關切地問他怎麼樣,周應澤露出慣有的溫和微笑,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應付完幾個班的班主任還有另外幾個應訓而來的科任老師,周應澤終於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待著了。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自己辦公桌前那一摞練習冊,應該是物理課代表給他放的,他翻了翻,果然在最底下翻了一張紙片。

上麵的字並不是手寫的,而是由從報紙上寫下來的各種字拚接在一起的。

【抱歉,我有點太生氣了,所以沒處理乾淨,嚇到你了嗎?】

今天在審訊室的時候,他的確也看到了一些殘肢的照片,說實話,挺難看的。隻有純粹的血腥,毫無美感可言。

他隻覺得不好看,嚇到還不至於。周應澤臉色毫無變化,繼續把紙條翻了一個麵,背麵果然還有文字。

從歪歪扭扭的字跡可以看出,寫字的人用的是他桌子上的筆,並且用的反手。

——【我下次會處理更好點的。】這段文字的後麵還畫了一個哭哭的表情。

哦……周應澤臉上的表情依舊還是沒什麼變化,他先把那張紙揉成一塊,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過了一會兒,周應澤又一臉鎮定的把那團紙團從垃圾桶中撿起來,順手從抽屜裡摸

出打火機點燃了。

他就那麼看著躍動的火舌一點點吞噬紙張,最後變成一攤灰燼。

*

衡青來的時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周應澤剛上完第二節晚自習,他拿著自己的課本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青年。

“放下…”周應澤輕微蹙眉,“彆動我水杯,也彆動我教案。”

衡青是周應澤以前大學的室友,為人還不錯,性格非常爽朗,兩人關係也還行,大學四年從沒有鬨過矛盾,也是畢業後宿舍裡唯一和他還在聯係的舍友。

哪怕後來周應澤離開望京市,孤身來了如此偏僻的長郡市當初中老師以後。

其實這在其他人看來,周應澤明顯就是落魄了,但衡青依舊沒有和他關係如初,時不時會千裡迢迢來長郡市找他。

衡青畢業後發展的還可以,他家本來就挺有錢的,後來當然順理成章繼承了父母留下來的資產,是他們整個宿舍最有出息的人。

“嘖…不動就不動,真小氣。”

衡青依舊和以前一樣,看起來一點分寸感都沒有,他指了指周應澤桌子上的練習冊:“你還有這麼多作業沒批啊?那你今晚得幾點睡覺?”

周應澤:“不知道。”

衡青:“我早跟你說了,當什麼破老師啊,又累不說,一個月才幾個錢…”

*

周應澤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徑直走過去,當著衡青的麵拿起剛才被他晃來晃去的水杯去一旁飲水機的熱水下衝了衝。

在衝到第四遍時,他沒有衝了,而是轉頭扔進垃圾桶了,又得買新的了。

初中老師的工資確實不怎麼高,甚至很低很低,但周應澤不靠這份工資為生。

他偶爾也在互聯網賺一點錢,以及拜他在學生時代就已經有了儲蓄和理財觀念的好習慣,他有一筆不菲的存款。

看著一旁依舊和以前完全沒有什麼區彆的友人,周應澤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了白天中午的事:“你知道嗎,秦源死了。”

“啊???我靠!”衡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什麼時候的事兒?”

“太浮誇了,收一收。”

周應澤低著頭批改著早已經被課代表攤開摞起來的練習冊,時不時刷刷刷的打下勾或者叉,又或者偶爾寫下一點評語。

他把手中的練習冊批改好放在一邊,又拿了一本新的,全程沒有看一旁的衡青一眼:“你以前不是不怎麼喜歡他嗎?”

“……也沒有…吧?”衡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之前隻是一時之間不太能接受你突然為了他變成同性戀而已…”

*

周應澤之前雖然沒談過對象,但周圍人幾乎默認他是異性戀,結果突然有一天他和秦源接觸,再後來居然在一起了?!

突然在一起就算了,結果周應澤就像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一樣,竟然還跟著他到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當時周應澤身邊不少人都不理

解,難以置信,覺得周應澤是不是瘋了,還是讓人給下降頭了?

衡青也很難以接受,那大概也是他們唯一一次發生爭執吧?

不過仔細想想,也算不上什麼爭執,也就是在周應澤離開望京的時候,他過來攔住他,問他確定嗎?周應澤點頭確定。

再往後,

兩人罕見的兩個月沒有聯係。

而之前幾乎每天煩著他的衡青在那兩個月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直到兩個月過去,他又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和他發來了問候。

然後兩人又默契的恢複了聯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周應澤的身邊開始憑空出現一些很奇怪的紙條。

再後來,周應澤在這地方待了三年,幾乎每個月衡青都會過來看看他,待上個兩三天後又離開。

之前在審訊室裡的時候,在和龐警官談起那個騷擾他的變態,他讓他說一說身邊認識的人,他也都一一說了。

其中說到衡青的時候,在聽到他幾乎每個月隻在長郡待幾天後,自然而然的排除了他的嫌疑。

畢竟以短信內容來說,那個變態應該就時刻在他身邊的,衡青如果偶爾才來一次的話,那的確可能性不大。

當時在審訊室裡的周應澤點頭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但離開了審訊室,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裡的周應澤一麵低著頭給自己的學生寫著鼓勵的評語,一麵用最平靜的語氣開口:

“那個人是你吧?”

*

衡青沒有承認,也不可能承認。但周應澤不需要他的承認,在他問出口時,心裡有了確定的答案。

秦源是在一周之前失蹤的,也是在一周前死亡的,但在他失蹤的第二天,周應澤就和那個騷擾他許久的變態有過交集。

雖然隻是在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裡,雖然對方戴了麵具,帶了偽造聲音的變聲器,但周應澤依舊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他用一種極度狂熱的眼神看著周應澤,用怪異的語調說:“他背叛你了,所以我替你清理了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話委實是有一點奇怪,聽著就好像在邀功,在向周應澤討要什麼獎勵一樣。

當時的周應澤看著對麵這個身形熟悉的人,聞著他身上若隱若現的濃厚血腥味,笑了。

不是那種在人前溫和如麵具般的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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